鍛脈五周天的周道被龍影擊成碎片,那些只有鍛脈二三周天的師弟師妹們慌成一團(tuán),他們哪里還顧得上砍樹!有人取出飛行靈器想要逃走,有人取出武器準(zhǔn)備殊死搏斗,還有人悄悄的躲在了大師姐蒙燦的身后。
“這個時候了才想起來要逃走,似乎晚了些!”枯桃笑道。她芊芊玉手揮舞,那凝魂境修仙者才能施展的“凝滯虛空”被她施展開來,整個榆冠島陷入一片凝滯。此時,枯桃身上強(qiáng)大的氣息散發(fā)出來,即使修為最低的修仙者也知道,他們剛才錯的實在是太離譜。
枯桃來到蒙燦身邊用手指輕輕挑起她的下巴,“丫頭膽子不,竟然敢跟我搶男人!”
蒙燦有苦不出,只怪自己眼拙把猛虎當(dāng)成了母豬,也怪枯桃竟然隱瞞自己的修為,讓自己上當(dāng)。
“自己只是一棵不足三尺的苗,竟然也想遮擋所有的陽光,可笑之極!不過天下修仙者不都是這副德行嘛!”枯桃冷笑著揮動玉手,幾十片花瓣從她身上飛出擊中白沙城修仙者,他們?nèi)缤瑲馀菀粯虞p輕一觸既碎,消失的無影無蹤。
蒙燦絕望的閉上了眼睛,可是幾息之后她的神識尚在,身體尚在。她疑惑的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一片花瓣停滯在自己的眉心,而那花瓣已經(jīng)被元尾用兩根手指輕輕捻著。
“怎么,師弟是看上這丫頭了嗎?”枯桃醋意濃濃的問元尾,“你可別忘了,這丫頭是來找弟弟的,而她的弟弟蒙朝就是被你擊殺的。”
元尾收回手指,將那片花瓣收入懷中,“師姐你想得太多了,我之所以救這師妹是因為她并沒有想殺我,而且也沒有砍伐仙榆樹。再,我還想跟她打聽消息呢。”
“我想的太多?”枯桃笑嘻嘻的問,“我知道你并不是見異思遷的人,可是為什么你會不時偷偷瞄人家好看姑娘的屁股呢?好多次了,你都盯著孫家?guī)讉姐不放,那個孫桐被你盯得春意萌動,別以為我看不出來。”
元尾大窘,可是枯桃的就是事實。自從當(dāng)初在桃花甸吞噬了青衫紅妝的身體,自己似乎猥瑣了不少。而這猥瑣似乎逐漸成為一種自己無法控制的習(xí)慣!
“咳咳咳,我哪有啊!師姐肯定是看錯了。其實,我不然師姐殺這個師妹的原因是我想去白沙城救雨,需要這位師妹做向?qū)亍!痹驳吐曓q解。
“好吧,那就先饒了這丫頭。”枯桃玉手輕搖,蒙燦立刻輕松起來。或許是恐懼讓她耗盡了身上的靈力,蒙燦雙膝一軟跪倒在兩人面前…
蒙燦能夠年紀(jì)輕輕突破至聚靈境,自然也是大智大慧的才俊。她跪倒在地一再保證道,“晚輩絕對不敢跟兩位前輩尋仇,我弟弟死在前輩手中是他的命數(shù)。兩位前輩要是去白沙城救那人魚,晚輩也一定給前輩引路!”
“真是個識大局的好丫頭!”枯桃笑道,“不過,我記得在石湖城遇到兩個叫蒙提和左戊午的修仙者,不知道蒙姑娘認(rèn)識嗎?”
“蒙提是我的爺爺,左戊午是爺爺?shù)暮糜选2贿^他們已經(jīng)身死魂滅,據(jù)是被大魔頭渲墨殺的。”蒙燦黯然道。
“哈哈哈!這第三界真的好。丫頭,你抬起頭看看我們,一定看清楚了。”枯桃指著自己和元尾道,“就是他擊殺了你的爺爺蒙提,而那左戊午卻死在我手中。”
蒙燦渾身發(fā)冷,她知道枯桃根沒有騙自己的必要,也知道枯桃告訴自己這些真相的目的就是激怒自己,也好在元尾面前順理成章的殺死自己,更讓她絕望的是傳中的渲墨似乎就在自己面前。
“鎮(zhèn)定!鎮(zhèn)定!人人都爺爺是被渲墨殺死的,那他一定是渲墨!一定是渲墨!”蒙燦拼命的掐著自己的掌心冷汗直流,“晚輩的兩位爺爺平日和晚輩相處不多,晚輩不敢為他們尋仇。要是兩位前輩覺得晚輩還有些用處,晚輩愿意效勞。”
“好了好了,師姐你就別嚇唬她了。”元尾拍了拍枯桃的肩頭,又轉(zhuǎn)身對蒙燦:“你和我沒有什么仇恨,所以我不殺你。另外,我還想請教師妹關(guān)于雨的下落,以及白沙城的走法。”
蒙燦知道自己暫時生命無憂,痛快的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第二天,元尾、枯桃辭別孫叢孫和等人帶著蒙燦破空而去,他們要到白沙城救雨。幾個月后,三人悄然降落在了一艘凡人的客船,駛?cè)氚咨吵蔷薮蟮暮2褐小?br />
白沙城。
這是一座依托海埠建起的巨大城市,也是一座凡人與修仙者混居的城市。白沙城只有一個宗門,那就是逐浪宗。逐浪宗管理著龐大的碼頭,通過搜集漩渦海無窮無盡的靈材靈寶販賣到內(nèi)陸獲取巨額財富。
碼頭上,幾個年輕修仙者百無聊賴的看著客船上一一走下來的凡人,突然他們像是有了精神,不約而同一臉崇敬的迎了上去,“蒙燦師姐,你們怎么也在這凡人的客船上!”
蒙燦根不想解釋什么,她冷傲的看也不看徑直從他們面前走過。轉(zhuǎn)而,她似乎又想起什么,轉(zhuǎn)過身來問,“你們有誰知道宗主在哪里?”
“在宗門呢!”
“在宗主長老殿里呢!”
“宗主剛剛得到一個鱗族女寵,估計正在那里喜歡呢!”
那幾個年輕修仙者七嘴八舌的回答,臉上洋溢著明顯的討好神情。
蒙燦傲慢的點了點頭徑直離去,身后傳來年輕修仙者激動的聲音,“蒙燦師姐竟然跟我話啦!”
“蒙燦師姐話的樣子真迷人!不愧是白沙城最美的人!”
“你別亂,白沙城最美的是我們宗主!蒙燦師姐要稍遜色一些!”
…
逐浪宗算的上是個超級大宗門,不僅獨占一座修仙城,還管理著城內(nèi)來來往往數(shù)萬宗外修仙者。宗主水楚人十分熱衷積攢財富,最讓人驚嘆的是逐浪宗的實力已經(jīng)染指各大修仙城。第三界的人都,整個第三界除了神秘的芰家仙資居,最富有的就是逐浪宗。
逐浪宗長老殿是一座十分龐大的、海螺樣式的建筑,占地幾十畝,高百丈。
長老殿內(nèi)只有一個空心琉璃柱。柱內(nèi)灌滿了清水,清水中養(yǎng)著的卻是近百個鱗族修仙者!那些修仙者似乎受到某種限制,只能顯了體茫然的懸浮著,高高低低像是已經(jīng)死去的標(biāo)。那些鱗族有狂鯊、有食人魚、赤鱗、劍鰲、八足龜?shù)鹊龋?dāng)然還有一條美麗的人魚,那就是雨。
外人都,水楚人是個怪物,大多數(shù)時間都是一個人悶在長老殿不知道干些什么。而她對鱗族修仙者有種偏執(zhí)的喜好,據(jù)曾經(jīng)高價懸賞活的鱗族作為自己的玩寵。但是誰也不知道,那些鱗族修仙者都被她泡在瓶子里,不知死活。
此時的逐浪宗宗主水楚人正站在琉璃柱前默默無語。水楚人身材嬌,美目中含著憂傷,眼角淚痕未干,濃眉平整如墨。但這一切掩蓋不住她臉上的青春氣息,似乎她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女。不過水楚人純白色衣裙下的翹臀異常豐滿,一頭白發(fā)披散到腰間,有種異常妖異的魅力。
“宗主,蒙燦師姐回來了。”一個弟子殿外大聲通報。
“蒙燦?”水楚人皺了皺眉頭問,“她帶回仙榆樹了?叫她進(jìn)來!”
水楚人大袖一揮,碩大的琉璃柱沒了蹤影,空蕩蕩的大殿里只剩下一個嬌的她。不久,蒙燦帶著元尾和枯桃來到水楚人面前。
“原來有貴客!蒙燦,你出去吧!”水楚人勉強(qiáng)笑了笑,眼角似乎還掛著一滴淚,她自來熟的來到元尾身邊挽起他的胳膊,像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孩子找到了兄長,而對于枯桃則報以溫情的微笑。
一股寒意涌現(xiàn)在元尾心頭,水楚人雖然看起來平和,但是在她身邊元尾竟然毫無反抗的能力,不管他是否愿意不管他有沒有抵抗,水楚人就那樣輕易的挽起了他的胳膊!
枯桃自然看出這其中的奧秘,她揮舞木杖,第一時間幻化出自己的桃園仙境!下一息,長老殿中的一切已經(jīng)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桃園。
水楚人似乎茫然無知,“我久居白沙城,最喜歡的還是海水以及海中生靈。想不到除了海,這桃園一樣美麗!今天能夠和這位師弟一起漫步桃園,實在是快樂無比!對了,還不知道師弟尊姓大名。”
元尾不知道她是否真正在幻境中迷失,他忐忑的看了看枯桃,這才答道,“我叫元尾。師妹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的樣子,要是叫起師姐,還真有些無法叫出口!”
“真的?我真的那么年輕?”水楚人眼角含淚的笑了,“那我就叫你師兄吧!你叫我?guī)熋茫 ?br />
水楚人像是沒有看到枯桃,只顧著和元尾笑。這讓枯桃十分惱怒,“哼,既然是凝魂境七周天的修為,那至少已經(jīng)修煉了兩百年,還裝什么姑娘!”
水楚人終于轉(zhuǎn)頭去看枯桃,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我曾經(jīng)聽石湖城外有棵極丑極丑的爛桃樹,修煉了千年才突破凝魂境。因為她實在太老,老到渾身腐朽發(fā)霉發(fā)臭。不知道師姐是否認(rèn)識那人?”
枯桃知道她的就是自己,忍不住氣歪了鼻子,“胡八道,老娘只修煉了三百多年而已!而且老娘只是不修邊幅,哪里又丑又臭!”
“原來你就是那棵老桃樹?枯樹開花了啊?”水楚人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可是人人都你是極丑的。快跟我,你到底用了什么方法才變得這樣美?你的美好像有些熟悉,既有鹿吳城閔妃的樣子,還有大統(tǒng)領(lǐng)白九嬌的樣子,真是十分奇怪!”
枯桃怒極,她剛想暴起,元尾卻在此時大聲提醒道,“師姐心,你這桃園進(jìn)水了!”
枯桃低頭,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幻境中竟然悄無聲息的涌進(jìn)了清澈的水,而且已經(jīng)沒過腳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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