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白衣覺得是赤練仙子還是什么別的人救了自己并不重要,糾結是否走火入魔更沒有意義,他不絕望,是因為他還有一個作弊器,名字叫客服。
“客服,我現在還能練武功嗎?”
“可以。”
“那我現在身體到底是什么狀況?”
“經脈皆碎,穴竅盡封。”
陸白衣有些無奈地翻著白眼,卻又無力吐槽。他大約明白,這款客服確實是個人性化極高的產品,給自己提供幫助恐怕也是出于某種無奈。
不過,紛亂的心緒在這樣的跳脫之后也終于是安穩了下來,客服依舊存在身就是一種證明,沒有人會對一個完沒有了價值的人進行投資。
縱使如今身陷泥潭,無法自拔,也只是黎明之前最深切的黑暗而已,只要熬過去,就一定能見到曙光。
大致安慰了一下自己,陸白衣不太愿意繼續糾結在這種矯情的不安之上。他更想定下心來,思考一下,與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的赤練仙子李莫愁為什么會那么巧合地救下自己。
不出意外的話,想來真相真的只有一個。陸白衣苦笑著嘆息,有時候,長得帥,也是一種足以拯救自己的優勢。不管哪個時代,看臉才是人類的性。
也許是錯覺,陸白衣感覺這個時候,客服并沒有像以前一樣立即消失,反而因為他的自我嘲諷而莫名冷笑,像是故意讓他察覺。
陸白衣不做理會,誰會和一個死物生氣,起碼他的氣量還沒有這么狹。況且,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驗證,沒時間浪費在這種事情上面。
嘗試了一下活動身體,他倒是發現,李莫愁不愧是用毒的大師,醫毒一家,醫術也是不差。
既然身體活動無礙,那么,就該試試自己的猜測了。
僅僅穿著一件中衣,陸白衣五指微曲,仿佛虛握著一柄短劍。他神情專注,曲身屏息,竟然在這間不大的屋子里,操演起了之前在猿公擊劍圖上所見到的步法。
騰轉起躍好似脫兔,這一場走火入魔之后,他的身體仿佛一夜之間積攢了數年的苦功,變得輕盈矯健起來。原的疑惑自然迎刃而解,誰走火入魔一定是件壞事?
世間事終究是福禍相依的,奔騰無序的內氣雖然在那一夜摧毀了他周身的穴竅與經脈,卻也給他留下了一副易筋洗髓之后的身軀。這樣想來,這或許就是女劍失傳的原因吧。
吳相爭,王勾踐自然沒有那么多時間讓那三千甲兵修習完善的女劍,求于速成,那么必定會有所犧牲。況且對于練兵,其實這種程度也就綽綽有余了。
神游了一陣,陸白衣也沒有繼續修習女劍。他其實依舊是茫然的,對于他而言,這個世界,只是一場可有可無的故事。學會絕世武功,也許只是一個因為無聊,所萌生出的虛假而已。
所以,陸展元與李莫愁的恩怨和他無關,與老瞎子所約定的復仇和揚名也無需在意,他保有著一個穿者的驕傲,卻陷入了最平凡的迷茫。
我到底想要……在這個世界里……做些什么?
“你醒了?師父讓我給你送碗粥,趁熱吃吧。”冷厲的少女推門而入,自顧自地道。這語氣雖然冰冷,卻蘊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好奇與善良。
陸白衣想了想,大概明白,這應當就是李莫愁的女弟子,最后被她出賣了的洪凌波。雖然殺人不少,卻依舊留存了一絲女孩的天真與善良,或許可以是作為工具的愚蠢與幼稚。
沒有推辭,陸白衣隨手端起了擺在桌上的粗瓷碗,閑適淡然,默默品嘗。
洪凌波皺了皺細眉,她大致是沒有想到對方會這樣沒有禮數。在這個宋朝,這樣的人大約也只能是混跡于江湖了吧,或許,連江湖都不會有他的位置。
“人生百年,如同白駒過隙,分外短暫。”陸白衣嘆息著道,“你,人生于世,是否各自有各自的使命呢?”
沒有回答,洪凌波厭惡地看了他一眼,她很討厭這樣的問題,這是那些腐儒才會思考的問題。她是師父的弟子,師父的命令就是她的道理。
所以這世上,很多事,根沒什么道理可講。惡感一生,怨念自起,洪綾波想也不想,短劍出鞘直刺,徑直取向那個人的心臟。
她大約是想看看對方面對生死的狼狽,因為那種寧靜她從不曾擁有,所以分外刺眼。
可惜她失算了,陸白衣不閃不避,依舊端著粗瓷碗品嘗著稀稀淡淡的清粥,濃墨點綴的雙眸好似深不可測的靜淵,清風吹不動半點兒波瀾。
來不及了,洪凌波怎么也沒想到,對方竟然半點都不曾閃避,這下,她的師父絕不會輕易饒過她。
“叮!”
清脆的聲音擊破了洪凌波的愕然,然而卻使她陷入了更深妄的迷茫之中。
他不是走火入魔了嗎?
洪凌波對于自己的劍法分外自信,可是這自信卻被如今面前所發生的怪異徹底擊碎。面前這個沒有半點武學根底在身的少年竟然只用兩根手指,就輕而易舉地彈開了自己的短劍,讓人愕然。
鬼使神差地,洪凌波茫然問道:“這是,什么武功?”
沒有故布疑陣,端粥的少年輕笑著回答。
“女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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