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提緣木她們的計劃與議論，白衣靠著云獸紋路的繡床，目光詭異地盯著一旁面無表情地客服姐姐。

    “你要我把從竹劍練法中悟出的劍意廢掉？”

    “聰明。”

    白衣被客服姐姐的回復(fù)給憋出了一口老血，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辛辛苦苦，一點一點磨練出來的劍意就這么一兩句話就要放棄了。他苦著臉問道：“可不可以留著讓我玩兩天？”

    “不行。”

    “好吧，你了算，反正你也不會害我。”

    白衣并沒有過多地掙扎，雖然他明白自己如今的處境，多一分可以級戰(zhàn)斗的力量對于自己而言，有多么重要。可是他依舊沒有選擇質(zhì)疑，他一向是如此果斷，就算重頭再來多少次，也都是一般無二。

    “竹劍的劍意并不適合你，你不是那種正氣凌然的人，也不會曲直如意。如果將自己困守在竹劍的藩籬之中，只會遏制你的發(fā)展。當(dāng)然這也有我的原因，我沒有想到你這么快可以領(lǐng)悟竹劍的劍意，自然就沒有那么快教你溫養(yǎng)劍心的心法。你的劍意如同空中樓閣只是虛像，并不真實。”

    挺直腰桿端坐著，白衣認真聽著客服姐姐給自己的解釋，老師既然愿意教，他又怎么會不愿意學(xué)。

    按照客服姐姐的講解，劍道所謂的三個階段，劍法、劍氣和劍意，其實是相輔相成的，都是闡述自己武道思維的一種手段。正也好，邪也罷，純粹只是看個人而已。比如，白衣可以用竹劍的練法溫養(yǎng)筋骨，也可以領(lǐng)悟劍意，但是如果他繼續(xù)下去，那么他的路也就到此為止了。

    因為白衣的道路，其實早就已經(jīng)被他自己決定了。

    “我的道路，我不明白。”白衣無奈地嘟囔著，他是真心不太明白客服姐姐的意思，什么叫做他的道路早已經(jīng)被他自己決定了。

    “什么樣的人會走什么樣的路，一開始的武道的目的就是要探尋你的自身，一點一點地摸索接近，最后去除駁雜的東西，就是最后的目的。可是你的路其實早已經(jīng)被你自己決定好了，因為你早已經(jīng)到達了自知，你要學(xué)什么武功也就只有你自己才會知道。”

    “現(xiàn)在這些都沒有用，反正是要廢掉劍意的，客服姐姐你不如快一點。”白衣避開了這個讓他云里霧里的話題，截斷了客服姐姐的講解。他似懂非懂的目光，著實可疑，可是客服姐姐卻沒有繼續(xù)追究。

    那彎月一樣的眉眼微微看了他一眼，就像是再看一個虛實不定的幻影，但明明她自己才是那個虛假的夢幻。

    躲開了客服姐姐那仿佛看透了一切目光，白衣心中怯怯，他不習(xí)慣那樣的目光。他確實埋藏了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但是既然不為人知，就是不想讓人知道，又何必刨根問底喋喋不休呢。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沉，莫名讓人想到了雨夜。客服姐姐瞥了一眼窗外的天色，身形驟然飄散，這種虛影可沒有辦法幫人把劍意給碎掉。

    夢境般地回轉(zhuǎn)，白衣驟然從虛空中掉落，他看見了落下的地方，正是他最為熟悉的自己的心湖。那鏡面一樣的湖水波瀾不驚，根看不見一絲波動，映徹了他的身影。

    依舊是白袍廣袖的少年，依舊是那張屬于陸白衣的容顏，似乎什么都沒有發(fā)生改變。可是湖中央驟然矗立的一根青竹，卻預(yù)示著已經(jīng)有什么改變了。

    “帶我到這里來干什么？”白衣十分不解地問道，他看著面前劍氣肆意環(huán)繞的青竹，沒有貿(mào)然伸手，似乎有什么在提醒他，這個很危險。

    客服姐姐一副仙子般的模樣慵懶地靠坐在一張石臺上，懶懶洋洋的回答道：“這是你自己的劍意，自然只能由你自己廢掉它。不管你用什么辦法，只要能夠?qū)⑦@根青竹給砍碎，你就完成了。”

    “難度這么高？”白衣看著被劍氣細密環(huán)繞根沒有一絲空隙的青竹，皺了皺眉道。

    客服姐姐看著他的樣子，頗有些不以為然。她冷冷地笑了兩聲，淡淡地道：“在你的心湖世界之中，你連我都可以擊敗，還奈何不了一根竹子么？”

    無奈地回頭看了客服姐姐一眼，白衣只能無言地感嘆，女人無論多大都是這樣記仇的生物啊！不過她的也沒有錯，在他的心湖之中，只有他認為無法戰(zhàn)勝的，絕沒有他無法戰(zhàn)勝的。

    那如同神龍一般的盤旋的劍氣，白衣就明白為什么自己當(dāng)初在與春水生一戰(zhàn)之后，就領(lǐng)悟了劍氣的運用，甚至能夠用劍意憑空凝聚劍氣和他交戰(zhàn)。自己的道路是融合嗎？

    看了良久，白衣終究沒有去驗證這個猜想，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想法是錯誤的。看似是融合了那劍氣長龍，將竹劍改進的更高大上了，但是實際上卻是另一種截然相反的東西。按照客服姐姐的意思，那其實是一種深埋在他骨子里的性格，那么他真的可以挖掘出來嗎？

    雖然如今在心湖之中，應(yīng)該是萬法不侵。可是這劍氣竟然能夠讓他自己感覺危險，那就證明這劍氣確實能夠給他造成傷害，他從不會懷疑自己的直覺，否則他也無法從那個世界將客服姐姐給帶出來。

    那么自己的道路到底是何物呢？怎么樣才能將這根被嚴(yán)密保護的青竹給破碎掉呢？模仿一次那一記“破碎虛空”嗎？

    縱使不太相信自己的劍意會和客服姐姐一樣，但是他所熟悉的最高等級的劍意，也只有那一劍“破碎虛空”。閉上了自己的雙眼，白衣手中忽然閃現(xiàn)出了曾經(jīng)揮出那一劍“破碎虛空”的七星龍淵，雪亮的縫刃看得客服姐姐依舊是一副冷笑，卻不止是不屑，還有一絲絲的惱怒。

    在后面一直關(guān)注的仙子莫名地冷哼了一聲，白衣的身影就被莫名的力量拖拽著不住后退。緊接著，仙子走下石臺，她用一指輕輕巧巧地戳碎了那被劍氣環(huán)繞的青竹，順手奪過白衣手中的神劍。那樣的身影無比飄逸優(yōu)雅，卻驟然消失，徒留碎裂成無數(shù)片的青竹和頭痛欲裂以至于無力地倒在地上的白衣少年。

    “孺子不可教也！”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