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緣木終究是那個最了解這兩個人的人,她看著兩人之間不同尋常卻無比默契的悲傷,有點不忍地問詢道。
“你們和哥哥一起出去吧,在我解決這件事之前,我不希望有人打擾到我。”這個時候的天依顯現(xiàn)出了不同與往常的果斷和堅決,她迎著白衣的眼睛望去,斬釘截鐵地道,“洛府是爺爺留給我的最后遺物,我絕對不容許別人染指。”
“是,公主殿下。”白衣點頭應允。
看著略有所悟,但是都不免遲疑的四位依舊不太明白的姑娘,白衣也沒有再多什么,徑直離開了。而后看到了自家姐那雙滿是哀傷的眼眸,她們也只好不再深究,反正姐這邊不解釋,那個討厭的家伙還能什么都不?
看了看分外熟悉的一切,天依忍住了眼中的淚水,她昂首踏進了這間她來往過很多次的老宅子。沒有多余的掩飾,也沒有什么試探,面對面前背心一片血跡的“洛老爺子”,她只是重復了和白衣一樣的問題。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然而依舊沒有回答。
天依沒有放棄,她又問了一遍:“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水生?”
“你已經(jīng)知道了?”春水生摘下了自己的臉上蒼老且虛假的面具,露出那張年輕卻滿是憤恨的臉,他的心中仿佛有什么東西驟然破碎。那個原天真無邪的形象,就像是轉變成了和自己一樣處心積慮的密謀者。
原來,她也是和自己一樣的人。
原來,自己的所作所為早就已經(jīng)被被人所掌控,被這對奸夫**所利用。
春水生心中已經(jīng)然沒有了悔過的念頭,那份背叛洛老爺子的歉疚感讓他不禁想把一切罪責都推給面前這個他曾經(jīng)愛過的大姐,他曾經(jīng)愛過的公主殿下。
只有這樣,他才能夠逃避自己對于內(nèi)心的拷問,才能夠釋懷從白衣那個賭之中所收獲的挫敗感。
一切都不是他的錯,只不過是這些人在逼著他這么做的。原洛府的一切都是應該屬于他的,他才是洛府最正統(tǒng)的繼承者,他才是老爺子真正屬意的繼承人!
看著那張猶如實質(zhì)的怨憤的火焰,天依凝視了很久,終究還是搖了搖頭,發(fā)出了一聲無藥可救的嘆息。面前的這個曾經(jīng)和自己一起長大的水生,竟然會被嫉妒扭曲成現(xiàn)在的模樣。
“我從未陷害過你什么,事情也決然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
“那么告訴我啊!為什么你會知道啊!為什么你會那么相信那個乞丐!你們難道不是一開始就串通好的嗎!”春水生咆哮著,仿佛要將心中的憤怒一股腦盡數(shù)噴薄,“如果不是你計劃好的,怎么會你隨手選中的一個乞丐,就能夠給整個洛府帶來那么大的變化。我從一開始其實就在懷疑,老太爺?shù)乃揽峙乱彩悄阋皇衷斐傻陌伞!?br />
“明明老爺子身邊陪伴的一直是我,明明老爺子將我當做親兒子一樣看待。可是他怎么會在最后選擇了那個來歷不明的乞丐?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對不對!你為了繼承洛府,誣陷三老爺陷害了大老爺和二老爺,還害死了老太爺,你的心腸怎么這么毒辣!”
“為什么一開始我竟然沒有看出,為什么我會喜歡上你這樣一個心腸狠毒的女人!你害怕自己留不住那個人,所以還讓緣木她們?nèi)フT惑他,用美色為手段讓他為你所用!”
“洛天依啊,洛天依,你的心機真的好深啊!”
聽著春水生毫無道理的污蔑,天依眼中的悲傷滿溢,但是她終究是沒有哭出來。或許,她能夠信任的也只有那個人了吧。和自己從一起長大的人因為害怕內(nèi)心的譴責而污蔑自己,從一直關心照顧自己的叔叔因為權力而和自己針鋒相對,反目成仇,這世間總是如此,也許,真的不該為了那些不值得傷心的人而傷心。
冷冷地看著那張扭曲的臉龐,天依抽出了一卷古樸的竹簡,上面有兩個非常簡單的篆文“洛書”。其實這才是一切的緣由,她并不是什么心機深沉的人,也不是像白衣所想的那樣真的擁有能夠包容一切的智慧。
她只是,在這件神物的幫助下,提前看到了這一切的發(fā)生。
“水生,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從來都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人。”天依并沒有繼續(xù)再跟這個已經(jīng)徹底自我催眠的人多做什么廢話,那些她所在乎的人還在外面等著她。爺爺?shù)氖攀朗菬o可辯駁的天命,她無從更改,但是她所在乎的那些人還在為她而努力著,她不能辜負他們的信任。
其實讓所有人都離開的天依,只是想要逼迫自己下定決心。爺爺已經(jīng)不在了,為自己遮風擋雨的支柱徹底消失了,她必須學會讓自己堅強起來。縱使她在洛書之中看到了這樣令她傷心的未來,可是如果不親眼看到,親耳聽到,這一切終究是虛假的,終究是可以逃避的。
所以她決定了自己來面對這一切,并且要自己去做出最后的抉擇。她已經(jīng)做好了準備,從今天起,她就真的會是那個執(zhí)掌洛城的公主殿下了!
“人總是會長大的,也總要和過去的自己做一個割裂,訣別。或許你還在怨恨,或許你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但是我不會再顧及那些。爺爺?shù)倪z愿我會親手將它實現(xiàn)的。再見了,水生。”
“不要殺我,你不能這么做!”
身上血跡斑斑傷痕累累的春水生頓時失去了那些虛假的憤恨,他的心中只剩下了對于死亡的畏懼。他像一條喪家犬一樣懇求著天依原諒,然而他從那雙祖母綠的眼眸中,卻只看到了一顆堅定不移的決心。
他們之間已經(jīng)恩斷義絕,自此了無恩怨。
然而就在這時,天依的掌風還沒有觸及到水生的身體,他卻驟然失去了掙扎的力氣,失去了最后的生機。一臉茫然地看著這詭異的場景,天依有些迷茫,她有些遲疑地環(huán)顧四周,卻發(fā)現(xiàn)然沒有人出現(xiàn)。
到底是誰,殺了春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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