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下樓來看了看,還真的是被周公子猜中了,真的是桂侖美。
帶著她到酒店的咖啡廳坐下聊了聊,林木看的出,她其實就有些小小的執念,也不是真的就有什么想法。
但是不過不管怎么說,有這么個人還記掛著你,在你每次來到她的家鄉的時候都會想著你,看看你。
其實挺好的。
兩人在聊天的時候是很隨和的,很平淡的,就如同許久未見的老友重逢在了一起,你問問我好嗎?我問問你如何,大家都挺好。
挺好,天到這里就被聊死了。
桂侖美還是帶著些許的復雜離開了,林木送她離開。
在他回到了樓上,周公子也沒問他們聊了什么說了什么,不是不在乎,而是不必去問。
……
休息了一整天之后,金馬開幕,所有人都覺得林木這一次會通殺。
然而事實上,林木這一次卻敗給了華仔,而且是他親手頒發的獎杯,金馬最佳男主角劉德華。
而他自己則是拿了一個最佳男配角,紅海龜拿走了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終還是沒給到寧皓,倒是讓他有些許的失落。
小張也是一樣,乘興而來,卻敗在了天王的面前。
至于周公子……她也終于結束了自己的神話,憑借紅海龜里的演繹最終敗給了今年已經憑借著桃姐拿下了威尼斯影后的葉德嫻,惜敗,但是不可惜。
因為用周公子的話來說就是,她尊重每一個認真演戲的人,而每一個努力的演戲的演員也應該拿到屬于他們應有的榮譽。
以前她能蟬聯通殺,那是給他們機會他們不中用,現在有人能從她手里拿走最佳女主角的獎杯,這是好事,而不是壞事。
金馬不能算大敗而歸,但是也著實不算全勝,而因為林木是之前呼聲最高的大熱門,所以在金馬結束了之后有不少的媒體就來圍堵他了。
因為這個,在結束了金馬之后,林木迅速的就帶著周公子從寶島出發,轉道去了香江。
在香江停留了兩天,和南韓那邊簽了購置版權的合同,又在朝霆這邊確認了一批從米國買回來的特效設備,林木這才帶著周公子回到了京城。
……
兩人在回到京城的時候就已經是十二月的上旬了,新年又一次將至了。
而一整年都在忙活的林木卻發現自己反倒是一下子不忙了,燕子在忙著張羅捉妖記的宣傳計劃,小二還在排后期,飛哥估計又把自己悶在家里畫分鏡。
而林木就陪著周公子一起喝喝茶,聽聽音樂,輔導輔導孩子倒是也算是自得其樂。
這樣的生活兩個人過了差不多接近一個月的時間,公司那邊的情況也都一一的確定下來了。
燃燒最終還是沒有過審,被卡死在了上映這個環節,估計是沒戲了,當初就應該直接用港資的,大意了,不過老陳的名頭還是值點錢的,參展可以,不允許公映,算是不幸中的一點萬幸了。
12月25日,圣誕節,捉妖記不等大年初一直接登錄了全國院線,連同中影萬大以及安樂三條院線正式開始連映。
首日票房一億三千萬,首周票房九個億,八天破十億,票房飛揚的同時口碑也同時是爆棚,小二國內商業電影女導演一姐的位置徹底坐定了。
而林狗也知道了為什么林木要簽下他才會用他,以前他和胡戈走在街上,大家只會看到胡戈,現在每個人看到他都會叫他小結巴或者宋天蔭,或者叫他孩兒他爸。
捉妖記的爆棚仿佛開啟了中國電影的特效時代,一下子讓大家都意識到了特效的存在,光影雖然還未竣工,就已經接到了一些來自國內影視公司的業務。
林木的決策是對的,對于這么個情況,無論是林木還方彬都是樂見其成的。
眨眨眼,小半月的時間就過去了。
12年的新年來的比以往要早許多,12年1月23號,春節,22號除夕。
除夕夜。
飛哥興許是因為地久天長的任務太過繁重,或者是想逼迫自己一下,再或者是之前的時候在家里呆的太久了,并沒有回家,而是留在了京城。
所以晚上恰飯的時候,林木去把她也請了過來。
老張一如既往的戀家,年前早早的就和姐姐來看了看老爹然后就回老家去了。
今晚上吃飯也就林木這一大家子人,除此之外,哎,不對,應該說……這就是一大家子,沒有外人。
興許是歲數大了,林木現在愈發的感慨,尤其是喝了點酒之后,除了燕子每個人都喝酒了,小二喝的少了寫,訊哥兒和飛哥是喝的最多的,和林木不相上下。
老爹愈發的年紀大了,胃口也越來越小,吃了點東西就頂不住寒冷,回去睡覺了。
燕子看他們還有繼續喝的意思,把孩子們也都打發去睡覺了,等她回來的時候發現四個人神態各異卻都好像不開心。
飛哥扶著額頭低頭沉思,小二靠著椅子望天發呆,周公子雙手托腮眼迷離,林木輕輕的晃著酒杯也不知道早琢磨什么。
燕子雙手在身上抹了抹,“那個,我再給你們弄倆菜吧!”她說。
四個人同時回神,“哎,不用不用!”
林木拉著燕子讓她坐下,燕子這才在林木身邊坐了下來。
飛哥這時候忽然看了看燕子,又看看有繼續發呆趨勢的小二和訊哥兒,“你有福氣啊!”
“哎,我很好奇當年你們怎么認識的?能說說么?”
飛哥的提議一下子勾起了小二的興趣,她坐直了身子,笑容逐漸開始浮現,“哎,反正睡不著,也喝不下了,不如我們回去看看?”
“嗯?”這是林木。
“?”這是燕子。
“咦?”這是訊哥兒。
飛哥聞言笑了笑,“有點意思!
小二一拍手,“對啊,我有幾年沒回萬泉寺那邊了,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走唄,走唄!”
周公子也有些意動,林木見狀本來就喝了點酒有些躁動的心里也安奈不住了,“去就去,走走走!燕子沒喝酒,燕子開車!”
“啊?我也去!”燕子頓時訝然道。“那我去拿鑰匙!
小二忽然一拍自己的腦袋,“我也去拿東西!”
等林木和飛哥以及訊哥兒都穿上了外套大衣在門口集合,燕子都拿著鑰匙出來了,小二沒還動靜,就在林木忍不住要進去叫她的時候,她才背著一個長條狀的包出來了。
你拿的什么?林木問她。
小二撇撇嘴,飛快的跑過去,把東西放到后備箱了,借著余光,林木看到她拿的似乎是吉他。
上車,燕子開車,飛哥副駕駛,林木和小二訊哥兒擠在后邊,等車子跑起來了。
“你拿我的吉他干嘛?”林木問小二。
小二回道,“你還知道是你吉他啊,都不知道壓在書柜下邊多久了,故地重游,不重溫一下昨日怎么行”
“看來有故事!”飛哥側著臉回頭問了一句。
小二嘻嘻嘻的笑了笑,周公子也跟著抿了抿嘴,沒有說什么。
從這里到萬泉寺并不近,但是好在這個時間,這個點,即使是京城,路上也都是空蕩蕩的。
良久,到站。
燕子把車子停在了以前林木開餐館的地方,這里的餐館早就翻修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一直也都是燕子在打理的。
下車之后,燕子在口袋里摸了摸,“我去開門!
小二拉拉她,“不是這邊,原來那邊,我帶你們去!”
說罷丫頭就撒丫子朝著村子那邊跑了過去,他們也只好在后邊跟著。
小二沒去最初的飯館那邊,而是跑到了以前這邊住的老院子,院子里已經很久沒住人了,空落落的,有些荒涼。
林木和他們三人過來的時候看到燕子正在西間的窗口伸手輕輕的撫摸著窗戶上早就斑駁的油漆。
“十二年了吧?”忽然,小二回頭問道。
林木聞言沉吟了一下,點點頭,“嗯,十二年了!”
飛哥嘆道,“一紀一輪回,十二年之后,你們又回到了這里,好像只有我對這里不熟悉!
周公子四下轉頭看了看,長長的呼了口氣,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哎,甭樂了,有什么樂的說出來大家一起開心開心!”飛哥朝著訊哥兒努努嘴。
周公子輕輕的抿抿嘴,“沒什么,就是想到了曾經有個大傻子看電影看多了,沖著我的背影跟我喊!”
“我養你!”
說罷她微微的瞇起眼睛看向林木,林木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頰,黑歷史這是!
不過林木不說話,燕子卻說話了,“你們其實不知道那個時候他有多努力,烈日灼心的時候我能感覺到他內心里一直壓抑的那股子火!
“不是怒火,就是純粹的把一個人的精氣神壓縮到自己骨子里的那種折磨,我那會其實就想往上爬,傍個大腿來著!”
飛哥笑著接口道,“沒想到卻找了個如意郎!”
燕子聞言抿嘴輕笑,不言語,嚴格來說,她才是贏家,林木的合法妻子沒有之一。
小二這時候忽然開口道,“哎,吉他呢,吉他拿了沒?”
林木無語的把吉他從背上摘下來,“拿了,你想干啥?”
“唱歌。 毙《荒樐闶遣皇巧档谋砬,“當年你一首歌把我給糊弄了,后來才知道你那首歌是唱給這個大眼狐貍精的,你再給我唱一遍!”
林木無奈的搖搖頭,不過想了想,倒是也好,“這邊還有人住,還是回餐館那邊吧!”
“也行!”
……
一行人又回到了剛才停車的地方,燕子這一次把餐廳的門打開了,開了燈,給林木搬了一張凳子,然后就站在林木的身后,等他拿出了吉他之后,把包和琴盒提在手里。
小二則是站在訊哥兒背后摟著她的肩膀,飛哥雙手插在口袋里一臉吃瓜看戲的表情。
林木撥了撥琴弦,已經不知道多久沒再碰過這些了,已經有了些許的生疏,輕輕的撥弄了兩下,熟絡了一下,他這才回憶了一下曲譜輕輕的撥弄了起來。
北方的村莊住著一個南方的姑娘
她總是喜歡穿著帶花的裙子站在路旁
她的話不多但笑起來是那么平靜優雅
她柔弱的眼神里裝的是什么是思念的憂傷
南方的小鎮陰雨的冬天沒有北方冷
她不需要臃腫的棉衣去遮蓋她似水的面容
她在來去的街頭留下影子芳香在回眸人的心頭
眨眼的時間芳香已飄散影子已不見
南方姑娘你是否習慣北方的秋涼
……
林木聲音較之于以前多了許多滄桑,也更深沉了。
十二年前在這里唱了這首歌給一個姑娘,卻得到了另一個姑娘的放心。
十二年后,她們此刻都帶著笑意看著他。
一紀一輪回,周而復始,仿佛在經歷了一切之后又回到了這個原點。
少頃,林木唱完了。
他笑了笑,想說句什么,燕子立馬就把琴盒打開了,他愣了愣,看到燕子放到他腿上的手套,頓時明了。
他把吉他放了進去,帶上了手套,“很暖!”他說。
燕子把吉他放到屋里的桌子上,回頭沖他笑了笑。
周公子忽然伸出手來,仰頭看向天空,她說,“下雪了!”
林木和燕子也從屋檐下走了出來,五個人仰著頭看著天,雪不大,飄飄揚揚的,慢慢的往下飄。
燕子看了片刻,忽然開口道,“哎,下雪了,不好走吖,快回家,小磊的鞋子還在外邊晾著呢!”
“額……”林木低頭看向燕子。
周公子也看了過來,嗯了一聲。
小二冷不丁的摟著周公子說道,“下一個十二年……我們還能回來嗎?”
說罷她轉頭看了一圈,彼此都看了看,落在了林木的身上。
他想了想,“當然!”
飛哥抱著肩膀,“行吧,我也算是在這里留下點故事了,下個十二年我如果還趕得上的話!”
“好!”訊哥兒從來都是言簡意賅。
大家都看向燕子,燕子臉有些紅,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害羞,“你在哪我就在哪嘛!”
“嘶……燕子泥垢了!我跟你說,今晚他,我的!毙《^來拉上林木,往車那邊走,“走啦走啦走啦!”
鎖門,上車,歸途。
雪似乎慢慢的開始大了起來,漸漸的已經看不到車子遠去的影子了。
不過依稀的還能聽到有人在唱著歌。
昨日的雨曾淋漓過她瘦弱的肩膀
夜空的北斗也沒有讓她找到迷途的方向
陽光里她在院子中央晾曬著衣裳
在四季的風中她散著頭發安慰著時光
南方姑娘我已經愛上了北方
南方姑娘我說這里它就是我的家鄉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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