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求多福?”李沐怎么想都不明白,眼前王鐵柱和李渡的自求多福是什么意思。事實上,兩人前后的態度轉變,讓李沐心中滿是狐疑。
王鐵柱和李渡確認了李沐的身份之后,又寒暄了幾句,便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留下李沐一臉茫然。
一桑道人這時才話:“李兄弟,你認識他們么?”
李沐搖了搖頭,道:“不認識啊。”
“可他們剛才那反應,似乎是聽過你的大名。”一桑道人莞爾。
“我一個無名卒,怎么可能讓王李兩家大少聽過我的名字?”李沐自嘲道。“算了,不去理會他們。”
兩人走到庭院最深處,找了兩間空的房間安頓下。
客房布置得簡單了些,李沐卻已經十分滿意了。他在床上憩了一會,直到窗外夕陽微斜,李沐才走出房門。
穿過多了些陰影的庭院,李沐往天鷹寺正門行去。
他要去找陳媛,最后再確認一下消息。他若是不去,心神難安。
一路上,李沐見到了不少僧人,晚課已過,他們三三兩兩結伴,回去僧舍。他們在與李沐擦身而過的時候,往往合十行禮。李沐一一回禮。
天鷹寺山門大開,李沐走出天鷹寺,才發現略懂天鷹寺事物繁忙的原因。
天鷹寺門外,是一處寬闊的廣場。
廣場中央,搭起了四個擂臺。每個擂臺大概有三丈高。擂臺四周,放置了一圈坐席。這圈坐席有高有低,把四座擂臺團團圍在中央。
哪怕時近黃昏,李沐依舊可以看到有工匠在上門敲敲打打,做最后的檢驗。
這大概就是明日武學院夏試的主場了。
李沐從擂臺中央穿過,直向前走。發現有不少商販模樣的人,開始搶占位置,擺上貨品。這應該是為了明天的一場盛事,提前搶占好位置來了。
李沐找人問清了載茄坊的方向,往載茄坊而去。
天色漸漸深沉,四周的行人也逐漸稀少。
李沐走在一條巷之中,夜風從巷中穿過。于是,風便拂過了李沐的肩頭,仿佛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這個錯覺,讓李沐下意識地回了回頭。
便是這一回頭,讓李沐在今后的人生之中,無數次地感到慶幸。
因為,他回過頭,看到了一點亮光。
很淡很淡,夾雜在夜風之中的一點點亮。
那是一把刀。準確地,那是一把三寸長的飛刀。
飛刀無聲無息,直襲李沐而來。
李沐看到了那把飛刀,可他已經無法完避開。可好在他是看到了,他竭盡力,讓身子往右側偏去。
“哧。”飛刀正中李沐后背,卻是釘入了他的肩胛。
李沐痛哼一聲,就地一滾。他背靠著墻壁,警惕地看著四周。
“嗯?”一個人影慢慢從巷口顯現。
那人穿著一身麻布,看上去就像是個尋常的貨郎。但是李沐把目光聚在了他的身上。
因為他手上有刀,雙手之上,八把亮晃晃的飛刀。
“你是什么人!”李沐大聲喝道。李沐怎么都想不到,在松陽城內,竟然會有人想殺自己!他初來乍到,與人無冤無仇,會是誰要想殺他?
“來殺你的人。”那人冷冷地道。對于目標能夠躲開自己的飛刀,他感到十分詫異。
雇主給出的信息上,此人根不會武功。照理來,那經過自己精確計算的那一刀,應該能完美地刺中目標的心臟。一擊斃命。
身為黯滅組織的殺手,一擊斃命是一個殺手的準則。除了吉食梅那個變態喜歡將人虐待致死之外,其他人莫不是遵循著這個準則。
特別是對于用飛刀的自己來,一擊不中,遠遁千里,才是應該做的。可景逸卻反其道而行之,大搖大擺地現身了。
因為目標似乎真的不會武功,所以,景逸相信自己的第一刀,是因為目標走了狗(屎)運才閃開的。
于是,他出第二刀。
李沐只看到遠處的那個人手腕一轉。然后,便是一點寒芒來襲。
恐懼再一次攝住了他的心神,因為憑他現在的事,根無法捕捉到飛刀的軌跡!
他該怎么辦?他能怎么辦?
“哧。”又一把飛刀入肉,卻是刺中李沐腹。
李沐于千鈞一發之際,雙掌一拍地面,猛然騰身而起。他的動作還是慢了一拍。可終究還是起了效果。
瞄準心臟的飛刀,再一次沒有命中他的目標。
眼見如此,景逸的眉頭挑起。他雙手一合,手腕連擲。
七刀。
七把飛刀排列成北斗七星,再次襲向李沐。
一而再,再而三。景逸相信事不過三,他更相信自己的飛刀。
李沐再一次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現在身上還插著兩把飛刀,從傷口傳來的痛楚提醒著李沐,別看那只是的飛刀。但是,蟻多咬死象,更別身中許多刀了。
李沐不敢,也不想去嘗試。他站起身形,雙腿運勁,翻身過墻。
他要跑。
這一條巷子,兩邊都是墻壁。如果往巷口跑,估計那人能把自己射成刺猬。所幸李沐頭腦清晰,沒有忘記這一點。
景逸發現了李沐的意圖,他立刻追擊而來。他如同大鵬展翅,足尖在地面輕點一二,便能掠出三四丈遠。顯然是有輕功作為底子的。
李沐翻過墻頭,他也翻過墻頭。只不過,他因為距離較遠,所以比李沐慢了一拍。
墻的那邊,是一戶人家的內院。房間內燃起了昏黃的燈火,一家老少正坐在桌邊吃著晚飯。聽到院內動靜,里面的人都在向外張望。
景逸落地之后看到的第一眼,就是這戶男主人滿懷戒意打量他的眼神。
“人呢?”景逸有些奇怪。明明看到李沐翻身來到了這邊,怎么可能不見人?難不成李沐的輕功比他還好?不可能的,憑他這么多天以來的追查,這個目標雖然和八大門派,金剛寺的人混在一起,但是他應該然不會武功。
如果他身邊有那個道士跟著,那倒是很麻煩的一件事。一個殺手的直覺告訴景逸,那個道士絕對是個不能招惹的存在。所以,他特意耐心等到了李沐獨自出門的機會。
這次雇主下達的命令是在明日武學院夏試之前,殺死目標。就時間而言,足夠了。
“你們是什么人?”男主人大聲質問。
你們?景逸心中咯噔一下,他連忙轉身,卻看到了一個正在變大的拳頭。
“砰。”拳頭砸在臉頰之上。
“干你奶奶的紫菜魚皮!”景逸怒罵出聲,揉身而上。他右手一揚,飛刀再出。
李沐藏身陰影之中,等得就是這個機會。他吃過飛刀的虧,哪里還敢站在那里讓他射?先前成功躲閃飛刀的經驗讓李沐有了信心。
這個人的飛刀絕對不是傳之中,那個與李沐同姓之人的飛刀。
那飛刀,可是冠絕天下,例無虛發。
李沐聽慣了茶館中古老先生的故事,對于傳之中的飛刀,懷有一絲向往。如果是那飛刀,李沐最好還是閉目等死。可眼前這個人,李沐覺著自己可以冒險試上一試。
于是,他隱匿,于是,他出拳。
不得不承認,當他的拳頭轟擊在景逸臉上的時候,真的很爽快。
然后,他便再中了一刀。這一刀刺在李沐右臂,沒有入肉,只是在他手臂上劃開了一道口子。
景逸暴怒而起,含怒出手,自然不同凡響。如果之前的飛刀還是無聲無息,那現在的飛刀便是如同飛空落羽。帶著沓颯聲響,直襲李沐。
李沐再閃,又是連中兩刀。而另外的飛刀,則是部釘入了墻壁之內,直沒入柄。
“還是得走。”李沐打定主意。他現在手無寸鐵,對上飛刀實在是吃虧。于是他借著墻上的飛刀踏步而上,再一次翻過了墻頭。
“奶奶的。”景逸怒罵一聲,他哪里肯舍了李沐?
既然接下殺人令,那就必須殺死這個人。這是黯滅的規矩。
李沐心知剛才那種聰明式的偷襲只能用一次,所以這次他落地之后,沒有絲毫停留,拔腿就跑。
此間處于松陽城北,李沐往東而去。雖然天黑,但是街上也不是空無一人。李沐身上中刀,渾身帶血,模樣十分凄慘。他跑過的地方,驚得行人紛紛躲避。
而景逸則是黑著一張臉,追在李沐身后。
這一追一逃,攪得長街上雞飛狗跳。
李沐跑著跑著,忽然發現身前多了一人。那人攔在李沐身前,看著李沐身上的血跡。
景逸愣了愣神,選擇了退避。他是殺手,但是殺個人都要如此驚天動地,不是他的風格。他已經后悔沒有即刻殺死李沐。
李沐仍是腳步不停。先前攔住李沐的那人叫住了他:“追你的人,已經走了。”
李沐一看,是一個與自己一般年紀的年輕人。那人唇紅齒白,身形比李沐輕巧了不少。他背上背著包裹,腰間配著一把長劍。看上去也是一副風塵仆仆的模樣。
“多謝多謝。”李沐趕忙道謝。他精神一放松,身上中刀的地方倒是疼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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