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幾天,李沐一直在客棧之中呆著,因為他顧忌到自己被他通緝的身份。另外,他也需要照顧沈璃。所以去外面打探消息的重任,落到了易凡和張狄身上。
沈璃的傷勢恢復(fù)得不錯,精神也好了起來。她和李沐似乎又回到了涯城之中,果樹街院里的感覺。
不過,兩人心中很有默契沒有提及寧知桐這個名字。雖是如此,但是,不管是李沐也好,沈璃也罷,他們都知道,這個名字,橫隔在兩人之間。李沐的糾結(jié),也變成了沈璃的得失。
沈璃再也不想放開李沐了。李沐救下她時的表現(xiàn),讓她無比確信,李沐心中是有著自己的。只不過,他還受制于自己的內(nèi)心,還有,與寧知桐許下的諾言。
沈璃回想著李沐救她時,抱著她所過的那句,“我不會再拋下你了。”這也算是他對自己的諾言吧?帶著這樣的想法,沈璃也就安心了下來。
兩人白日里就呆在客棧之中,沈璃臥床靜養(yǎng),而李沐則是調(diào)息打坐,修煉內(nèi)功。到傍晚時分,李沐會外出逛逛,透透氣,不過都是在客棧周圍。到晚上,李沐在沈璃睡下之后,就會回到自己的房間安歇。
日子一連幾日都是這樣,直到今天為止。
因為今天,易凡和張狄二人回來的時候,多帶了一個人來。那人正是多日不見的岳葉楓。
岳葉楓來到客棧之后,除沈璃外,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一起。
“總算是找到你們了。”岳葉楓開場是這么一句。然后,他繼續(xù)道:“也算是碰巧,我來打算如果再找不到你們,我就要回嵐州去了。”
“嗯?發(fā)生什么事了?岳居士為什么這么著急?”李沐有些好奇地問道。
“涯城那邊來消息了。準(zhǔn)確地,是宗師堂的消息。”岳葉楓的表情有些奇怪,不復(fù)他往日里的老神在在。“搜尋之下,宗師堂在涯城搜尋到了十殿閻羅的消息。所以,宗師堂召回了所有的天字號宗師。”
“啊?”
“胡幺雞已經(jīng)先走一步,我也會帶張狄一同回涯城去。而你,李沐,還有你,易凡,你們二人,最好不好回到嵐州。”岳葉楓指著李沐與易凡。“你們兩個現(xiàn)在是宗師堂和武學(xué)院都記了名字的。現(xiàn)在宗師堂在涯城會有大動作,你們可不能再一頭栽進來。因為十殿閻羅出現(xiàn)的原因,宗師堂的注意力可能暫且不會放在你們身上,但是武學(xué)院應(yīng)該會接替接下來追捕的工作。”
李沐皺起眉頭,“那便是江城雪帶隊?我記得我在那些人里,我還看到了樂云愆。”岳葉楓還沒回答這個問題,易凡早已驚喜道:“江城雪還會來么?”
李沐沒好氣地道:“她來了也是麻煩。”他完這句,轉(zhuǎn)頭對岳葉楓道:“岳居士,雷行云的蹤跡,我們也有留意。張狄去風(fēng)媒頭子那邊探查得到的消息,八大門派已經(jīng)離開了地元郡,想來雷行云也離開了。”
岳葉楓點了點頭,“我讓胡一條動用了宗師堂的關(guān)系,也探尋到了消息。八大門派分成兩隊,其中掌門那隊,是追尋星隱宮向南而來。原的消息是星隱宮的人都來到了炎焱山莊長生。但實際上,星隱宮的人虛晃一槍,折返去往西北去了。”岳葉楓摸著下巴繼續(xù)道:“其實那個消息也是真的。星隱宮的燕臥起的確就是在炎焱山莊。不過,這燕臥起應(yīng)該是當(dāng)了誘餌。不,應(yīng)該是斷尾更加確切。燕臥起釣來了潭鎮(zhèn)北這條吃人的大魚。而星隱宮其他人,借此安然脫身。”
“星隱宮走了,八大門派自然也會追擊而去。我聽胡一條那邊的消息,在龜島上,星隱宮一把火讓八大門派死傷慘重。所以八大門派應(yīng)該不會放任星隱宮的人逃離。不過,我覺得其中更重要的原因,是尚甾。”岳葉楓道。
易凡和張狄二人沒有經(jīng)歷過龜島的一切,這話聽得云里霧里。李沐知道內(nèi)情,所以也明白尚甾對八大門派的重要性。
“星隱宮不管去哪里,八大門派都會緊咬不放。或許其他掌門還要擔(dān)心門派之內(nèi)的事物,可奔雷宗不像其他門派。它的山門早已毀壞,而當(dāng)代一共就只有兩人,所以雷行云不用管派中事務(wù),這樣一來行蹤更是飄忽。”
“為了給一桑道人報仇,我該追查下去。但是十殿閻羅的消息一出,我沒有時間了。李沐,你明白我所的,我要去找她。”岳葉楓端起面前茶杯,一飲而盡。
李沐一愣,聲試探道:“岳居士是,你的女兒么?”
岳前輩點了點頭。
“女兒?”易凡和張狄都是低呼一聲,他們從來沒有聽過,曾經(jīng)叱咤風(fēng)云的姜涔有過妻子。易凡心翼翼的問道:“前輩,你真的有女兒?不過,和那十殿閻羅有什么關(guān)系?”
完,易凡頓了頓,然后又問道:“那十殿閻羅又是什么啊?”
張狄在一旁點頭,他也想知道。
“十殿閻羅都不知道?”岳葉楓挑了挑眉頭,然后又醒悟過來,眼前這三個子,加起來年紀(jì)還沒自己大呢。于是他解釋道。“十殿閻羅,是當(dāng)年宇王手下的死士。一共十人。其實力可是堪比天字號宗師的存在。”
“在宇王謀反之時,他們精于暗殺,也善于攻堅,他們以各殿閻羅為名號,在謀士地藏王的統(tǒng)領(lǐng)下,發(fā)揮了巨大的作用。”岳葉楓一點一點陷入了回憶之中。“當(dāng)時第十殿轉(zhuǎn)輪王,名叫駱楓池。她是個女子,與我也有一段情緣。后來宇王兵敗,十殿閻羅部以身殉葬。我以為她也死在大火之中,我甚至親手埋葬了她的尸首。”
岳葉楓到這里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沒有什么變化,語氣也很平和。但是李沐聽得出他言語之中的悲哀之意。
“后來我接到確切消息,她為我留下了一個女兒。這件事我也向卜言君問過卦,那是可以確認的。我的女兒,應(yīng)該就是新一代十殿閻羅的人!”岳葉楓猛然握緊了拳頭。
聽到這句話,李沐也想起了那是卜言君過的話,“罪罰之所,可不止人間刑律。還有陰司之殿,斷人生死過錯。令愛,就在那處。”陰司之殿,斷人生死過錯。這不就是閻羅殿的職責(zé)么?李沐驚覺,卜言君當(dāng)日所的就是十殿閻羅。
順著思路,他也記起了當(dāng)時卜言君占卜的結(jié)果。那一串拗口的卜辭,李沐沒有記住原文,但是他記住了一個最重要的字:兇。他出言道:“岳居士,此行……”
“我知道你要什么,但是你不用了。我意已決。”岳葉楓把李沐的擔(dān)憂部堵了回去。
“唔。”這樣一來,李沐也不知道自己該什么了。
易凡則是在一旁掐著手指,口中振振有詞。“宇王謀反一事,已經(jīng)是二十年前,這么岳前輩的女兒應(yīng)該得有二十多歲了。也不知道長啥樣。不過女兒多像爹,這就不好了。”
一旁的張狄聽得不清不楚,問道:“你在念叨啥啊?
“沒啥沒啥。”易凡甩著手。
另一邊岳葉楓壓低了聲音,對李沐道:“你別忘了一桑道人的交代。”
李沐點了點頭,道:“接下來我就動身。”
“一桑道人的仇,你要記下,但是哪怕你知道他在哪,你也不能去。除非,你有足夠的實力。”岳葉楓再次告誡道。
李沐鄭重道:“我明白的。”
“嗯,行了。這樣我就放心了。”岳葉楓如此道。
當(dāng)天晚上,岳葉楓在羚城逗留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他就帶著張狄離開了。
李沐和易凡前去送別,兩人將他們送出了城外,然后回轉(zhuǎn)。
“張狄這個家伙,和我挺合得來。至少比冷梓舟好得多。”易凡道。
李沐接口道:“不知道冷梓舟和賴云君怎么樣了?”
“不知道。”易凡聳了聳肩,“我們現(xiàn)在也回不了涯城了。接下來,是呆在這里么?還是去哪?”
李沐撓了撓頭,“如果你有空的話,和我去一趟夙州吧。”
“夙州?我從來沒有去過夙州。這個選擇倒也不錯。”易凡望著街上的人群,忽然又回過頭,“能問問去那干什么么?”
“去拿一些東西。”李沐道。
易凡問道:“什么東西?”
“還記得我在鏡湖邊過的話么?”李沐忽然問道。
易凡白了一眼,“誰會記得啊。”
“得。那我也就懶得告訴你了。”李沐攤開雙手。
“切,我還不稀罕呢。”易凡哼了一聲。
兩人順著路回到客棧,易凡也順便去看了一下沈璃。李沐給易凡和自己倒了杯茶,然后李沐對著沈璃道:“張狄走了,岳居士也走了。接下來,恐怕就只能靠自己了。”
“嗯。”沈璃應(yīng)了一聲。
李沐繼續(xù)道:“等你腳上的傷完好了,我們就出發(fā)。”
“好。”沈璃還是一口答應(yīng)。
易凡插嘴道:“不問問去哪?”
沈璃笑著指了指李沐,“不管去哪,有他在就好。”
易凡假裝抽了自己一巴掌,“我也不知道我一個單身的人問你這個干嘛。”
沈璃笑了起來。李沐站在一旁,桌邊坐著易凡。雖然前程可能有危險,也充滿了未知。但這便是年輕的模樣,也是最好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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