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洽港內(nèi)港碼頭上，一艘高大寬廣的機帆船緩緩升起了風帆，準備朝外海駛?cè)ァ＿@艘船是農(nóng)業(yè)部新近購造的一條捕鯨船，由現(xiàn)代特種船舶廠承造，船型參照原“飛毛腿”級大飛剪運輸船進行了一番放大、改裝設計：主要是加了防側(cè)傾以及雙層甲板設計。

    該船上層甲板較為寬闊整潔，便于水手們將捕獵到的鯨拉上來進行處理，如切割鯨脂、剝皮等等。而甲板下方則是一個迷你加工車間，為了能及時處理捕獲的鯨，車間內(nèi)安裝了一個蒸汽提煉爐，以便能夠第一時間提煉鯨最寶貴的油脂部分。只不過由于船型較，目前該車間的加工能力還比較有限。但不管怎么，至少這條船已經(jīng)具備duli的獵殺、處理、提煉等一條龍能力了。

    這艘船上月月底在河口堡碼頭交付使用，由于裝備了大量燃料、食水、捕鯨器具、加工設備、自衛(wèi)火炮等物品，其標準排水量也達到了15多噸，滿載排水量近17噸，使用一臺68馬力的大力水手-蒸汽機組，外加八面大大的縱帆（部安裝在船只后半部），標準航速1節(jié)。船長是由航海學校36屆畢業(yè)生、前大明江蘇童生張云擔任，船員一共6名，其中包括4名炮手。

    作為華夏東岸共和國歷史上的第一次捕鯨行動，這艘被命名為“獵殺者1號”號的捕鯨船的出航顯得異常低調(diào)，碼頭上除了農(nóng)業(yè)部的兩名官員前來送行外，便再無其他人了。向碼頭官員遞交了出港文書后，“獵殺者1號”轉(zhuǎn)向南偏西，順著南美大陸海岸朝馬島須鯨港而去。

    須鯨港位處南半球西風帶，離南大洋的距離相對較近，因此鯨資源極為豐富。據(jù)后世的一些信息表明。世界大約8%的鯨生活在環(huán)繞南極洲的南大洋內(nèi)。而每當南大洋開始進入冬季，海水結(jié)冰的時候，大量鯨便離開棲息地。向北尋找暖水獵食。這個時候，便是捕鯨的大好機會。航行在馬島以及拉普拉塔沿岸的西班牙、東岸船只就經(jīng)常看到體型碩大的鯨浮現(xiàn)在海面上。

    只可惜以前東岸人缺乏船只、裝備和水手，一直放任這些游動的“寶庫”白白溜掉了，這次經(jīng)過農(nóng)業(yè)部以及工商部的聯(lián)合申請，上級終于決定組建國內(nèi)第一個捕鯨船隊，前往馬島附近捕鯨。隨著國內(nèi)的工業(yè)大發(fā)展，需要使用潤滑油的地方也來多，一般的機器用蠟對付著潤滑也就算了。但對于某些要求較高的機器如機床、船用蒸汽機等設備則需要高級一些的潤滑油了。以前國內(nèi)都是用馬島須鯨港居民們捕殺的海豹、海獅等動物熬制的油脂來代替潤滑油，只可惜這種潤滑油的品質(zhì)雖然不錯，但產(chǎn)量一直很有限。而如今隨著機器數(shù)量的來多，海豹油也來不敷使用。因此，政務院這才將捕鯨提上了議事ri程。

    其實真的，在南半球你不捕鯨真的是白瞎了，這里的鯨資源是北半球的好幾倍，如果船只、裝備數(shù)量足夠的話。單靠捕鯨就可以滿足國內(nèi)部潤滑油需求，甚至還能大量出口。鯨幾乎渾身是寶，油脂、骨骼、內(nèi)臟、肉、皮、鰭等均能利用，價值極其巨大。

    “獵殺者”1號向南速航行了十來天后，于9月ri穿重重波濤駛進了馬島須鯨港內(nèi)。須鯨港經(jīng)過這些年來的發(fā)展。人口已經(jīng)達到了八百多人，經(jīng)濟主要是以畜牧業(yè)為主。島上的居民在這里貧瘠in冷的土地上種植了一些耐寒的土豆、蔬菜，同時還養(yǎng)了大群綿羊、駱馬、豬牛之類的牲畜。

    島上還設有一個軍馬場，放養(yǎng)著大約一百五十余匹軍馬，每當馬匹數(shù)量多一些以后便往南非軍馬場輸送，而南非軍馬場的馬匹數(shù)量多到一定程度后便往澳洲軍馬場輸送。除了這些以外，島上居民的不多的副業(yè)之一大概就是定期定額獵殺附近各個島上的海豹、海獅，以獲取皮毛、提煉潤滑油了；有時候他們也會去那些荒蕪的無人島上，挖取一些經(jīng)過長年累月積攢下來的信天翁、海豹、海獅等動物的糞便，出售回土以換取一些微博的現(xiàn)金收入。

    總而言之，馬島須鯨港雖然地理位置極其重要，但她在華夏東岸共和國的版圖上仍舊很不起眼，這里依然是窮困與偏遠的代名詞，當?shù)鼐用褡猿暗臅r候甚至總只有水手才記得這里，他們屬于被遺忘者。

    在須鯨港內(nèi)休整了幾天，并補給了一些土豆、洋蔥和橘子后，9月5ri，“獵殺者1號”挑了個天氣晴朗的好ri子，拔錨離開了港口，朝南方海域行去，因為據(jù)那里經(jīng)常有體型碩大的鯨出沒。不過鯨雖大，但在茫茫大海中卻依然是一個不起眼的不點，因此找尋鯨的工作一直進行得很艱難、很枯燥。

    在大海上了飄了五六天后，1月1ri，也許是時來運轉(zhuǎn)，“獵殺者1號”上的瞭望哨發(fā)出了興奮的嘶喊聲：“鯨水柱！我看到了鯨噴出的水柱！就在左前方！”

    瞭望手的喊聲立刻傳到了甲板上所有人的耳中，原剛吃過午飯有些昏昏u睡的張云立刻一個激靈，只見他快步走到艉樓甲板上，舉起單筒望遠鏡朝瞭望手指出的方向仔細觀察了一番。

    “是抹香鯨！”張云放下了望遠鏡，回憶了一下出發(fā)前培訓的鯨圖鑒后道：“體長大約不到米，大半個身子都露在海面上，是個大家伙！盧西亞諾，調(diào)轉(zhuǎn)船頭，追過去！里卡多，捕鯨炮準備好了沒有？”

    航海長盧西亞諾指揮著水手們，在蒸汽機的輔助下拼命轉(zhuǎn)動著帆桁，同時船尾的螺旋槳也高速旋轉(zhuǎn)了起來，朝那頭碩大的抹香鯨而去。與此同時，甲板上的水手長里卡多也開始大聲招呼ā作捕鯨炮的炮手們開始做好發(fā)shè準備。捕鯨炮與其是炮，不如是大口徑火槍，一柄金屬制造的捕鯨叉尾端塞在炮筒內(nèi)，捕鯨叉上還固定了一根很粗的魚線，魚線從船只側(cè)舷的穿繩孔內(nèi)穿出，另一端則團團纏繞在船上的一個木頭滾筒上。

    “獵殺者1號”很快靠近到了距這頭成年抹香鯨約十余米外的海面上，ā作捕鯨炮的炮手瞄了又瞄，然后用期待的眼神看向水手長。水手長里卡多朝已經(jīng)走到甲板上的船長張云望去，張云悄悄擦了擦滿是汗水的手心，然后堅決地道：“shè擊！”

    “呼”鋒利的帶倒刺的捕鯨叉在炮筒內(nèi)火藥燃燒產(chǎn)生的高壓氣體推送下，直直刺入了不遠處的抹香鯨體內(nèi)。

    “我打中了！”炮手興奮地嚷嚷道，不過這時候沒人理他，大家的注意力都在那條正因為痛苦而劇烈晃動著的鯨身上。抹香鯨的尾鰭劇烈擺動著，周圍大片的海水也被攪動得猛烈翻騰起來。

    “放魚線！”張云大聲下令。幾名水手快速沖到纏繞著魚線的木頭滾筒旁，此時滾筒已經(jīng)在鯨的動作下快速滾動了起來，水手們一邊轉(zhuǎn)動手柄往海里放魚線，一邊提起一桶海水澆在魚線上，以防魚線因快速摩擦而生熱起火。

    “水手長，帶人乘坐一艘捕鯨艇下去，再給這個大家伙來一下！”張云看著這條翻騰不已的鯨，繼續(xù)下令。水手長行了個禮，然后挑了十來名水手，在蒸汽吊桿的協(xié)助下將一艘艇放到了海面上。艇上有一把帶支叉的捕鯨槍，上面還有一把通過繩索固定在船尾的捕鯨矛，這支矛同樣可以用這把火槍發(fā)shè。

    抹香鯨的生命力是頑強的，雖然身體內(nèi)被插進了一根鋒利的魚叉，但它仍然在海面上翻騰個不停，將“獵殺者1號”上的魚線繃得緊緊的。好在這條船設計的時候便考慮了側(cè)傾問題，船舷兩側(cè)都有壓底鐵，因此這條幾十噸重的大家伙并不能夠把大船怎么樣，頂多只是讓它輕輕搖晃一下而已。

    來回折騰了一陣后，抹香鯨突然頭朝下一沉，巨大的尾鰭在水面上陡然升高。

    “它要下潛了！”剛剛下到海面上的水手長里卡多情不自禁地吼了一聲，然后命令水手們快速朝鯨下潛的地方劃去。而等到他們劃到附近后，抹香鯨巨大的尾鰭已經(jīng)劈開了海水，消失在了海面上。不過此時“獵殺者1號”船舷穿繩孔內(nèi)繃得筆直的魚線仍在一刻不停地告訴所有人，這條鯨仍然沒能逃脫。

    “慢慢收線。”張云朝ā作魚線滾筒的水手下令。被捕鯨叉刺在身體內(nèi)，抹香鯨無法自如地下潛，因此它很快又浮了上來。也許剛才那次沖刺下潛消耗了它太多的體力，此時它慢慢地在海面上游動著，不時噴出一股水柱。

    “呼”！尖銳的破空聲再度響起，捕鯨艇上shè出的捕鯨矛也狠狠扎進了這條抹香鯨的眼睛后方，帶血槽的矛頭深入了肉里，大團的鯨血從傷口處如同壞了的消防水龍一樣噴shè而出，將附近的海水都染得赤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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