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劉疑惑地接過書包，問：“大漢，這是啥啊？”
大漢：“打開看看。”
老劉好奇地拉開一看，只見一沓沓鈔票，嚇得他以為是一書包贓物，瞪著眼睛猛地站了起來，想拉開兩人的距離，長條形的凳子都被撩翻在地。
大漢無語，有必要這么大驚怪？
老劉顫抖著手，低聲道：“大漢，這錢哪來的？”
就是一眼，他心頭已經(jīng)有了個數(shù)目，至少得有兩萬。這么多錢，那可是不少人不吃不喝兩年的收入。就是富貴，那么幾頭豬，也得一年才賺得了這多。
大漢確實感覺錢路不正，有點心虛道：“存的。”
“存的？”老劉不信，這大漢可是出了名的懶惰，能存錢？
見大漢點頭，老劉追問道：“怎么存的？還有，上次你買那么多家電，還能有錢？”
大漢正在想著理由呢，沒想到老劉給了個理由，趕忙：“這個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去山里碰見一株好大的靈芝，少也有兩千年，你值錢不值錢？”
老劉像是聽天書，點點頭又搖搖頭，：“值錢，可是我們這山里有？”
大漢道：“咋的？你不信啊？”
老劉將書包還給大漢，：“鬼才信你，這錢來路不正我可不敢要。”
大漢摟著他的肩膀，：“走走，跟我去縣城，你去問問楊老頭，我是不是摘了萬年靈芝。”
“胡扯，這能有萬年，歷史才五千年。”
大漢笑道：“不信你問去，阿婆就是這靈芝治療好的。”
老劉半信半疑起來。
兩人坐車到得縣城，去了診所。楊老頭老神在在地坐著看書，見大漢兩人進(jìn)去，瞥了眼，也不搭理。
老劉笑著招呼：“楊醫(yī)生好。”
楊老頭點個頭，木訥地回答句：“好。”
大漢卻是將雞湯放下，：“老頭，七婆好些沒？”
“自己去看。”老頭可謂是能不話少話。
大漢垂眉，挑刺了，嘀咕道：“不是，老頭，你也太氣了吧？這都好幾天了還在生氣？”
楊老頭不理。
老劉趕忙打圓場，：“楊醫(yī)生，聽大漢找了株萬年靈芝救好阿婆的？”
“嗯。”楊老頭以為大漢找來老劉好話的，答應(yīng)一聲，對大漢：“你就別想，什么都不會教你針灸的，我煩著你了，老頭老頭，我很老嗎？”
大漢無語，擾擾頭，跟老劉對視一眼，只見老劉的眼里是精光，知道他是信了，此刻只怕只想拿著錢去了結(jié)尾款。
大漢也不多言，將書包甩給老劉，：“你去吧，我在這看看阿婆。”
老劉連連點頭，激動得臉都紅了，大恩不言謝，走近大漢一錘子下去，打在大漢的胳膊上，：“好子，哥待會接你。”
大漢便笑：“行，我估計不比那個什么常委員長的常差了，有專車接送。”
老劉笑罵一句，撩開門簾興沖沖地走了。
大漢進(jìn)去看了一眼，牛震天靠著床正在睡覺，七婆撤了管子，同樣閉著眼睛，里屋靜悄悄的，沒點聲音，也不好打擾，只好退下。
楊老頭背對著大漢，端著書看，保溫桶都沒動。
大漢將錢放在桌上，：“你的錢。”
楊老頭瞥了眼，嗯了一聲。
大漢從衣兜里拿出那畫紙，隨意地扔在他的桌子上，：“就你了不起，看看吧，我祖宗的絕學(xué)。”
楊老頭漫不經(jīng)心地看了眼，只見一副丑陋得穴位都亂七八糟的穴位圖冷哼一聲，沒有興趣了，知道這大漢是消遣自己，心中更恨。
大漢坐下烤火，估計那東西多半不是針灸圖了，一時間有點泄氣，尋思著是不是過去承認(rèn)個錯誤，畢竟這老頭還是不錯，就是脾氣古怪了一些。
這時候有人進(jìn)來抓藥，給楊老頭打過招呼，見楊老頭去一個個抽屜配藥去了，看了眼大漢，也不認(rèn)識，閑得無聊，東看看西看看，卻是被桌子上的畫紙吸引住了。
也沒什么欣賞水平，拿著畫紙就：“楊醫(yī)生，這你畫的啊？畫得不錯啊，這是針灸圖吧？”
楊老頭拿著個稱在稱藥材，冷嘲熱諷地：“我哪畫得出這種孩子的東西。”
那人尷尬，知道此話別有他人，于是道：“畫是不咋的，可是這字也有點意思呢，歪歪扭扭的，我都不認(rèn)識了，這是繁體？”
楊老頭有點好奇，大漢還會寫繁體字，端著眼前伸長脖子認(rèn)真地看了眼，尤其是那些字。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就呆了，手里的稱也給丟了，藥材灑了一桌子，猛地從那人手里搶過畫紙。
那人嚇了一跳，忐忑道：“咋了？”
大漢來了精神，見楊老頭如同第一次看見靈芝的樣子，臉面都要貼在畫紙上，還摸來一個放大鏡，恨不得鉆進(jìn)畫紙里，知道這定然就是了不起的針灸圖了！
楊老頭一口氣看完，吐出口濁氣，一字一頓道：“扁鵲九針！”
前面抓藥的人很是好奇，：“啥的？這又是針灸圖啊？”
楊老頭卻沒空理他，匆匆忙忙給他配了藥，然后：“還是按照上次的，不過隔天喝一次。”
“哦哦，好。”那人也算看出來楊老頭沒工夫搭理自己，頗為識趣，給錢走人。
這個時候大漢開始牛逼起來了，有模有樣地坐在靠背椅子上，搓搓手呢，捏捏腿，哈哈氣兒，烤烤火，時不時還眼睛惺忪地打個哈欠，一副很累的樣子。
楊老頭將針灸圖收好，扁鵲九針早已失傳，這圖顯然只是其中之一，還有八針下落不明，都落在了大漢的身上。
他將保溫桶掀開，嗯嗯叫道：“呀，不錯，好香啊，雞燉蘑菇。”
大漢的耳朵顫了顫，又打了個哈欠，一副世界與他無關(guān)的樣子。
楊老頭瞥了眼大漢，自顧自地拿著碗盛了半碗，：“嗯嗯，絕，好吃，這么好吃的雞燉蘑菇，不會又是你大漢做的吧？”
大漢砸吧砸吧摸出煙來，向外走去，：“煙癮來了，出去抽個煙。”
楊老頭連忙擺手：“沒事沒事，外面多冷啊，你就這抽著，反正這時候也沒得個看病的，待會我把門簾撩起來就行了。”
大漢忍著笑容，扯著嘴巴：“這樣啊，這不好吧？是不是有點壞了規(guī)矩？”
“哎呀，你這大漢，的啥話，規(guī)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楊老頭：“你這肺炎剛好，還是要多注意的，冷風(fēng)不要吹，烤火，你去烤火。”
大漢噢了一聲，坐了回去，扭頭晃腦地抽煙去了。
楊老頭喝著雞湯，豎起拇指，也不管大漢看沒看，聽沒聽，：“妙，妙，這味道簡直天上才有，估計第一廚神都趕不上，比起那善食的更沒得……”
大漢呢閉著眼睛，好像要睡覺了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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