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對中醫的狂熱,楊老頭對于大漢的擺譜很是忍讓,脾氣好得出奇,又是夸獎又是巴結。大漢扭著脖子,表示最近有些勞累,楊老頭便給針灸按摩,乖得不能再乖。
大漢:“唉,我天生愚笨!
楊老頭趕緊:“不笨不笨,學我的醫術正好。”
“不是吧?前面我聽誰怎么來著?”
楊老頭也無恥,笑著:“那都是玩笑,玩笑!
“噢,這么愿意收我為徒了?”
楊老頭:“哪里哪里,要你愿意拜我為師呢。”
大漢點點頭:“好吧,那我就勉為其難吧。”
楊老頭強笑著:“榮幸之極!苯又掍h一轉,又:“另外八針呢?”
大漢才不笨,:“等你教我治十種病我就給你一針,以此類推!
兩人達成協議,相歡而散。大漢又去病房看了看七婆,人是醒了,就是大腦好像出了點問題,記憶不好了,對前面的事情也忘了大半,還得從頭認起,也不會抓著大漢喊著中邪的話了。
天色將晚的時候,診所門口嘟嘟兩下,大漢出去,一輛嶄新的面包車已經停在了那里,老劉依舊收不住他那興奮的笑容,向大漢招手。當老劉將大漢送回村去,不少人都圍著老劉看,一個個都豎著拇指夸獎,很是羨慕,聽車費不會上漲,天都黑了還要蹭車去劉家村轉上一轉,只為試試感覺,畢竟有些人大半輩子都在村里,就是縣城都很少去過,這種面包車更是沒得坐了。
臨近過年,老常家卻是出了事情,老常的爹身體不好,早晚溫差較大,一覺睡下就沒有起來。老常哀痛之余,這喪事還得舉行。他是縣城之人,那住在過橋街的人都零零散散,各自忙著自己的生意,自然是幫不上忙。老常只好叫上日常好友,在村子里走動走動,張羅著喪事,大漢就被叫了過去幫忙。
老人死了,放在家里得過頭七,大吃大喝,吹拉彈唱,請來幾個道士嘰里呱啦地叫喚,用銅鈴搖來搖去。這喪家得請人吃飯,抬棺材的時候都需要人手。
大漢沒有幫著抬棺材,而是幫著招呼著伙食,殺豬宰羊,忙得不行,一鍋鍋熱水,人來人往,也有老友祭拜,鞭炮兩日一響,悲哀的樂隊都是些七老八十的鄉親,嘭嘭的鑼鼓聲中,人聲鼎沸。
老常并不干事,領著一家老在道士的唱喝聲中幾跪幾拜,哭斷了肝腸,后場的事情都交給了大漢操辦。其實干得最多的還是富貴,挽著袖子,也不怕水冷,洗了豬蹄又洗羊頭,滿臉的嚴肅。
大漢只是負責發些瓜子花生,拿著煙擺在每張桌子上面。門口的水泥平地實在太窄,一顆棗子樹都被砍了下來,這才擺了十幾張四角桌子,圍著四把椅子。
頭七的三天就在哭哭啼啼中過去了,到得第四天,老常不在跪拜,而是領著大漢幾人拿著錘頭去挖坑去了。老人臨死有個歸屬,也有個企盼。老常的爹對于過橋街對面的荒山很是熱衷,據生前有著交代,無論如何要將他下葬于此,以便他能夠時?粗依铩
大漢和富貴兩人挖好了坑,墓碑也都扛在了旁邊,一切都準備得差不多了。鄉親們也都散了去,道士走了,余下的兩日留給家人,只是安安靜靜地守幾個夜晚。
黃燈一盞,堂屋里面,擺著一口漆黑的棺材,白布飄飄,寒冷的夜啊,老常的婆娘跪在旁邊,人皆一死。
大漢要清點花費,很晚也沒來得及回去,看看老常心情不好,也沒什么心思回去,坐著喝酒,沒事抽煙,看著棺材發呆。一杯清茶,放在旁邊,冒著絲絲縷縷的白煙。
老常從遠處過來,心情似乎更加低落,眼睛也紅了一圈。
大漢不解,一個下午都沒有看見他的人影,問道:“老常,你今下午去哪了?”
“唉,老常便嘆氣。”坐在大漢的旁邊,用手捶打著腦袋,好像很恨自己。
他按照老人的遺愿,想要將老人葬在對面的荒山上,那里亂石很多,好不容易找了個地,請著大漢幾人過去挖了坑,下午又帶著先生去看個風水,路上被楊家村的狗娃帶著幾個人攔了下來。狗娃這些人就是些地痞流氓,平日里沒有個正經行當,那山是荒的,卻那他所有,埋人怎能不經過他的同意?
老常一番理論無果,還差點招來拳腳相加,先生也不敢惹這狗娃,大致看了看,地是好地,正好適合,只是狗娃不好招惹,勸著老常還是改個地方。
狗娃做這些屁事就是要錢,老常問他價錢,對方卻是一口咬定,沒有兩萬不給下葬。
大漢道:“這狗娃是誰?”
老常悲傷地搖頭,:“很少回村里,縣里的混混,聽都是狠角色,砍掉別人一只手,剛從里面放出來,依舊沒改邪歸正,唉,明天我去其他地方看看吧,實在不行只能運回老家了。老常在這附近沒有田地,找個墳墓卻不好找,只能選那些沒人的荒山。只是荒山多石頭,不適合耕地,找個坑也不是那般好找,上面看著有土,幾鋤頭下去不定就見了大石頭。
大漢點點頭,:”沒事,我回頭跟他!
老常露出擔心害怕的神色,拉著大漢:”你別去,待會你們打架,他叫一群人把你打傷了不好,沒事,我自己想辦法,你別去找他理論!
大漢便笑,:”行吧,我不跟他打架,就!
老常輕嘆一聲,也不再多,自然是覺得大漢答應了下來,不去招惹那狗娃。
睡了一覺,大漢回家洗了個澡,兩天沒洗,卻也舒服,又親了口圍著厚棉衣的牛,向劉家村去了。
黑娃子見大漢進門,驚喜道:”哥,你咋這么早來我這?“
”不早就怕你出門了!按鬂h咧嘴笑著。
黑娃子神色一震,道:”哥,你是有急事?“
大漢點點頭,進屋,坐下,:”娃子,狗娃你聽過沒?“
黑娃子了然道:”楊家村的,我知道他。“
大漢將老常的事情簡單介紹了一下,:”娃子,你看你有辦法沒?還是真要給錢了?“
黑娃子的臉上閃過冷光,道:”哥,你跟那老常什么關系?“
大漢想了想,道:”談不上好,也談不上壞,不過我想幫他。畢竟人也怪可憐的,老爹都沒坑了。而且平時對我也不錯!
黑娃子點頭,道:”好,那行,這事就交給我吧,我保證辦得妥當!
大漢擔憂起來,看看黑娃子那一閃而逝的狠意,:”你可不許亂來,能就,不能就算了!
”是是,我一定不打架。“
大漢卻:”我不是這個意思,不能給兩板磚就行了,別動手動腳,麻煩。“
黑娃子一怔,滿臉的古怪,瞪著大漢看,咋感覺這哥也是個狠角色呢?
大漢便笑,:”這么看著干嘛,我就隨便!
黑娃子這才放松下來,笑著點頭,諂媚道:”嚇我一跳呢,還以為哥也是同道中人。“
兩人又了些瑣事,大漢督促務必兩日之內解決此事,然后回家去了,老常那也不用他去操心,只等著頭七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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