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話聲音極低,那青衫人卻在蔚兒到太倉米店時身形一震,扭頭回來再次看了寶眾人一眼,便回過身去,不再動作。
“幾位客官可是要渡江?”江中一人喊道,眾人望去,那渡船已經來到了江邊。
那尖耳猴腮的人喝罵:“廢話,不是渡江老爺干嘛來這破地方吹冷風!”
撐船的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漢,常年被江風吹的古銅色臉龐上堆起了笑臉:“是老兒多問了。只是老兒這船只能載八人,諸位只好分批上船,等老兒做兩次送各位客官過江了。”
尖耳猴腮的人怒哼一聲:“忒也多事!耽誤老爺大事你擔的起么!”扭頭對胖子賠笑:“老爺,咱先上船。”
那胖子踱著方步,在尖耳猴腮的人攙扶下,踏到床上。
乘船老漢沖著船艙喊:“蛟兒,收拾一下,讓客人落座。”
船艙里傳出一聲鶯啼:“嗯哪!”
一個身著花布褂,水綠長褲的少女走了出來,對著胖子和他的兩名隨從笑著:“客官請隨我來。”
那主仆三人頓時都呆住了,緊盯著少女青春靚麗的容顏,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自從孫家溝出來,三女都不做男裝打扮了,生怕再引起什么不必要的誤會,到時候又得麻煩一番!反正現(xiàn)在有了三殘兄弟的加入,人多勢眾,有什么危險也可以早知道了。
看著三女絕色傾城的模樣,尖耳猴腮的人眼珠一轉,附耳對胖子了幾句話。
那胖子微微一笑,轉過身來,頗有威嚴的對著雀舞、蝶軒和蔚兒一指:“你們三個,上船來,其余人坐下一趟。”
眾人一聽,相顧愕然。
蝶軒掐腰大罵:“你是什么東西,你誰上就誰上啊!”
尖耳猴腮的人怒罵:“混賬!老爺乃是堂堂鎮(zhèn)江王爺!能跟王爺共乘一船是你們前世修來的福分,還不趕緊上船謝恩!”
那青衫青年來也想強登上船,此時一聽對方是鎮(zhèn)江王爺,眉頭一皺,冷哼了一聲,乖乖站在了原地,一動不動。
龍角不屑的沖他撇撇嘴:“龍某縱橫江湖幾十年,像你這么不要臉的王爺還真是第一次見到!你要是王爺,必定是個假王爺!”
蔚兒也嘴一撇:“管你是什么王,哥哥不上船,我們姐妹也不去!”
那胖子臉色一沉,掩著嘴咳嗽兩聲,身邊手拿紙扇的陰鷙男子嘴角一撇,一臉邪笑的走上岸來,向著三女走來,口中:“姑娘,王爺叫你上船,是看的起你,乖乖跟我上去,好好伺候王爺,日后自會有你的好處!”
蝶軒想開口罵他,可一看到這人的眼睛,眼神一滯,輕聲了一個:“好!”蔚兒和雀舞也如著了魔一般,慢慢向那男子走去。
那紙扇男子嘴角露出一絲邪笑,看著三女,向后退去,三女也慢慢跟著他往前走。
寶眼神一凝,已察覺不對,剛要開口,一個如大山一般的胖子站在了三女和男子的中間。
那男子臉色一變,看著眼前比自己主人還要胖上一圈的男人,惡狠狠的大罵:“滾開!”
那大胖子正是牛通,此刻跟睡著了一般,瞪著兩只銅鈴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那紙扇男子!
那男子雙眼一瞇,跟牛通大眼瞪眼的看了半天,也沒能令牛通后退一步,不覺有些心驚!
旁邊柴宇大笑:“我這兄弟,睡著的時候眼睛睜的比清醒時還要大,你別看他現(xiàn)在瞪著你,其實不定已經睡著了!”
那男子怒哼一聲,手中紙扇一收,一扇向牛通點來。牛通卻也不避,挺胸而受!
扇尖敲在牛通胸前,,如同打在一塊巖石上,“啪”的一下彈開,男子的臉色一襟,牛通卻慘白了一下。
“金剛不壞橫練功?”那男子看著自己一扇下去對方居然晃都未晃,冷冷了一句。
牛通喘息了一會,白臉逐漸恢復了血色,并且慢慢變得潮紅,好半響才咳嗽一聲,嘴角滲血的悶聲:“好功夫!”
這男子出扇,牛通硬受一擊,只是眨眼功夫,眾人只覺眼前一花,兩人已然分開。
旁邊那一只站著冷眼相看的青衫青年卻駭然大叫:“魔眼魔音魔王扇!你是陰陽書生鐵震!”
那男子扭頭打量了一下青衫青年,冷笑著:“年紀輕輕卻識得老夫名號,乖乖站在一旁,可饒你不死!”
那青年不敢抬頭與之對視,嘴唇張了張,終于扭身過去,不再觀看。
此時雀舞三女已經醒轉過來,眼見自己就要上了船,心中大駭,連忙退到寶身邊!
蔚兒抱著寶的胳膊驚叫:“我剛才怎么了?”
雀舞和蝶軒也是茫然相顧,心中駭然。
龍角和柴宇一見兄弟受傷,連忙上前扶住牛通。
龍角單臂指著鐵震:“陰陽書生,你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何出手傷我三弟?”
鐵震冷叱一聲:“凡是阻礙王爺?shù)模荚撍溃 ?br />
龍角大罵:“龍某縱橫江湖幾十年,像你這么不要臉的,加上剛才那假王爺,一共有兩個了!陰陽書生在江湖上也算得上個人物,想不到卻做了朝廷的鷹犬!”
鐵震哼了一聲,陰笑著看著龍角:“就憑這句話,你已經是個死人了!”
柴宇把肩上大刀往地上重重一頓,挺胸大喝:“我知道憑我們兄弟三人斷不是你對手,但是誰敢傷害姑奶奶,我就拼死守護!”
鐵震不屑的一笑,看著柴宇,突然張口大喝一聲:“就憑你!”
如巨雷一般的響聲在眾人耳前炸響,那佝僂老漢慘叫一聲,翻下江去!
那抱著孩子的女人也頓時兩耳充血,昏死過去!
而首當其沖的龍角柴宇兄弟,更是齊聲張口,“哇!”的一下吐出一口血來,萎靡倒地!
其余眾人心中也是氣血翻騰,青衫青年手掩雙耳臉色蒼白的站立了好一會,才慢慢恢復。
倒是牛通,因天生失聰,反而跟沒事人一般,依然站在鐵震面前,冷冷盯著他。
蝶軒被震的俏臉蒼白,咬著銀牙看著鐵震罵氣罵:“混蛋,連老人孩都不放過!”
蔚兒嘴角滲出一絲血絲,顯然是被震傷了,卻對眾人大叫:“快去救那老公公!”
扭頭一看,卻發(fā)現(xiàn)寶已然不在,不一會,從江中躍起一個人影,正是寶!
眾人見他抱著老漢從江中冉冉升起,宛如神仙出世一般,有人歡呼,有人驚怒!
歡呼的是蔚兒幾人,寶的水性可不敢恭維,純粹屬于那種下了水就屬秤砣的類型,直接沉底!
可是現(xiàn)在他居然學會了水中閉氣,并且還能救人,明他對心丹的領悟,又加深了一層!因為只有心丹與外界的溝通,才能代替口鼻的呼吸!
鐵震狠狠盯著寶,想不到這一眼就能看出不會絲毫武功的子,竟然能抵抗住他的魔音!而且能在第一時間下水救人,連自己都沒看清他是什么時候跳下去的,難不成這子功夫已經返璞歸真了?
寶看著老漢和女人只是被震暈過去,而女人懷中的孩子則早有病侵,已然昏睡,遂放下心來,站起身,緊盯著鐵震,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鐵震被這看似不起眼的少年盯著,心中有些驚懼,不由自主的后退兩步!
又想到自己的主人還在船上看著,何況自己是江湖成名了二十多年的人物,怎會懼怕一個乳臭未干的少年,傳出去還不被江湖人笑掉大牙!
于是強壯膽色,手中紙扇遙遙一指,對寶大喝:“子站住!報上名來!”
寶在他面前五步停下,淡淡的:“你心腸歹毒,我不想告訴你,你也不配問!”
鐵震大怒,厲聲大叫:“誰家頑孽,不識好歹,找死!”著,手中紙扇一揚,對著寶當頭砸下!
鐵震成名絕技有三種,魔眼勾魂,魔音攝魄,魔扇索命!而對付一個根不會武功的弱冠少年,他竟然三種殺手锏齊用,連他自己都不明白這是為什么!
只是一個連武生都不是的廢材,怎會值得讓自己如此忌憚?鐵震難以理解自己的行為,卻在這時,異狀發(fā)生!
寶雙眼突然紅光大盛,口中厲喝:“放肆!”聲音威壓,身形宛若天神降世!
鐵震只覺眼前紅光一片,耳中轟鳴一陣,手中紙扇卻是再也劈不下去,渾身僵直的怔立當場,好半響才迅速的垂下胳膊,臉色蒼白,毫不遲疑,一躍上船,對那鎮(zhèn)江王爺:“王爺,走!”
旁邊師爺冷哼一聲:“一個孩童,將你怕成這樣!我看他內力無,算的上哪門子高手!”
寶扭頭對龍角:“快救醒那老漢和那女子!”卻聽身后一聲清麗的叫聲:“公子心!”
未等他轉身,后背“碰!”的一聲巨響,一人捂著雙腕駭然叫:“先天無形破體真氣!怎么可能?!”
寶豁然轉身,卻見那原站在船上胖子身邊的猥瑣師爺此刻正甩著雙腕,一臉驚恐的看著他!
寶恨他背后偷襲,正想上前,一物疾飛而來,對著那男子雙眼啄去,那男子大駭,雙手往眼前一護,“噗噗”兩聲,手背上已多出兩個血洞!
那男子慘叫一聲,倒退著飛躍上船,對著渡船老漢嚷道:“快開船!”
老漢不敢違抗,連忙搖漿。
寶對著空中大喊:“雷燕回來!”一物嗖的一聲落于寶肩頭,燕啄上還有殘血,對著寶鳴叫不已!
寶搖頭嘆息:“沒事的,得饒人處且饒人!”抬眼看向往江邊行去的船,船尾站立著一道俏麗的身影,寶微一拱手,對著那姑娘施禮,感謝剛才的示警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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