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陽縣往南,大概距離縣城有十里的地方,有一處寬大的洼地,非常明顯,但是還沒有形成土坑。( )
傳這里曾經(jīng)是一個灣塘,只不過塘干涸了,所以才形成了這么一個地方。現(xiàn)在這里到處漂浮著藍色的亮點,就像是四處飛舞的螢火蟲,不過玄寶卻已經(jīng)看出,這是鬼火。
老百姓對于鬼火一向非常的恐懼,就算是經(jīng)歷過生死的回龍兵兄弟也是一樣。見到這幽幽飛舞的藍色光點,一個個都臉色發(fā)白,不敢向前。
玄寶不怕,可是臉色卻陰沉至極,因為他已經(jīng)看到,在這一片洼地上面,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荒冢,足有上千個!
華陽充其量不過是三四千人,可這里的荒冢就已經(jīng)有數(shù)千個!玄寶就站在洼地的旁邊,身旁縈繞著那些飄無不定的鬼火,他也不怕,伸出手想去抓住這些鬼火,可是鬼火卻像是怕他一樣,隨著他的手動,遠遠的避開了!
傳只有冤死的人,才會靈魂不滅,變成鬼魂。而鬼魂之初,便是以鬼火的形勢存在,只有等吸取了足夠的陽氣,才能形成人眼看不到,卻又四處漂浮的鬼魂!
這里有這么多的鬼火,那是有多大的怨氣?這里的人難道都是冤死的?
崔月生咳嗽了幾聲,對玄寶:“原來這里是縣城里的人老死病死之后的埋身之所,可是這兩年,這里的墳多了,很多在別的地方被砍頭的,被劫殺的,都運到了這里埋葬,后來,這里就成了萬人冢,專門用來掩埋那些不正常的死人!如果天亮之后我被砍頭,也要埋在這個地方!”
玄寶的眉頭緊皺,目光凌厲的看著面前的這些荒冢,似乎已經(jīng)感覺到了這里那種沖天的怨氣!
怨氣深,死氣重,也就能很快的轉(zhuǎn)換為幽冥之氣!而幽冥之氣就是邪靈的另一種存在方式,是死氣與靈氣的結(jié)合。
難道華陽的這個萬人冢和潘陽的萬人坑是一樣的?都是幽冥王的地盤?可是幽冥王不是在血池嗎?什么時候又回到這里了?
玄寶百思不得其解!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這個萬人冢,跟冥界是有關(guān)聯(lián)的!
只是跟黃知縣又有什么關(guān)系?他為什么幫著冥界收集這些冤死的人?看來,也只有黃知縣能解釋清楚了!
“五將軍,集合人馬,捉拿黃知縣,表明身份,如有反抗者,格殺勿論!”玄寶對寧五斤下令。
“是!”寧五斤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早就該這么辦了,弟兄們已經(jīng)等的不耐煩了!
三百多名玄軍很快就進了城,直奔黃宅。突然來了這么多的人,滿城百姓都嚇得跑回了家,緊緊的關(guān)上房門,卻在門縫和窗戶縫里好奇的往外看。
黃家的大火還在燒,門口圍了一大堆的人,因為里面火勢太大,實在是進不去人了!
黃知縣的兒子黃炳先正坐在大門口,看著自己那變成一片火海的家,嚎啕大哭!房里還有那么多的金銀細軟,沒有來得及拿出來,被葬送在這片火海里,損失慘重,不哭才怪!
也沒人敢上前勸他,連他自己的家丁和護院都不敢上前,因為兩條兇惡的狼狗圍著他轉(zhuǎn)悠,誰敢靠近就撲上去咬人!
寧五斤帶著玄軍步伐整齊的從長街口出現(xiàn)了。圍攏在黃家大門口的那幫人開始還以為是來幫忙救火的,一個個喜得歡呼雀躍。可是隨著三百多人的走進,他們的臉色開始變得蒼白,已經(jīng)開出情況的不對!
這些不是普通人,他們是正規(guī)的部隊!這里怎么會出現(xiàn)部隊?的華陽縣城連守城兵都沒有,怎么會出現(xiàn)軍隊?更重要的是,他們是誰的軍隊?
“你們是什么人?這里是華陽知縣黃大人的家宅,你們要…”一名身穿捕快打扮的人一看情況不對,趕緊站出來詢問,只是話沒完,就被海一平一腳給踹在了肚子上,疼的他慘叫一聲,蹲在了地上!
海一平冷哼一聲,看著神色驚懼和戒備的一幫衙役和護院,大喝一聲:“聽著!我們是玄軍!路過此地,有百姓攔軍告狀,你們?nèi)A陽知縣欺壓鄉(xiāng)民、草菅人命!主上命我等將黃知縣帶到軍營審問,遇有反抗者,格殺勿論!”
玄軍!這些人是玄軍!周圍的人驚呼一聲,有人興奮,有人恐懼,臉上的表情千奇百怪,什么模樣的都有!
所有人都知道玄軍會來,但是所有人都沒有猜到,玄軍會在這么一個三更半夜的時辰出現(xiàn)在眾人的面前!
海一平一把將剛才踹到的衙役提起來,厲聲問他:“黃知縣在哪里?”那衙役既然已知對方身份,哪里還敢什么,只是搖搖頭,嚇得已經(jīng)不出話來了!
就在這時,一個身穿白衣的婦人手里拿著一個火把,一邊大笑著一邊從大門里走出來,嘴里不停的喊著:“沒啦!都沒了!讓你們欺負我!讓你們欺負我!”
黃炳先的眼睛都紅了,肥胖的身軀從地上站起來,然后沖了過去,一巴掌將婦人扇倒在地,舉起右腳往下猛跺,嘴里不停的罵著:“你這個瘋婆子!我讓你燒我的房子!我讓你毀我的家!”
旁邊的人看著都有些側(cè)目,想攔住他,可是一想到他那飛揚跋扈的脾氣,都不敢上前。
眼見主人動手,兩只狼狗也沖了上來,對著那婦人就呲牙咧嘴的要動口,海一平看不下去了,大喝一聲:“住手!”提著一把刀就沖了過來,一刀砍下了一個狗頭,然后飛起一腳,又踹飛了另一只狼狗,帶血的鋼刀一翻,架在了黃炳先的脖子底下,冷冷的:“老子讓你住手!”
脖子底下架了一把血淋淋的鋼刀,黃炳先的冷汗都流出來了,看著海一平:“你、你干什么?這是我的家事!”
“此人是你什么人?”海一平咬著牙,一手拿著鋼刀,一手指著地上的婦人,厲聲:“!她是你什么人?”
黃炳先咽了一下口水,顫聲:“是…是我老母…”話一出口,連那些從荷花渡帶回來的玄軍弟兄的臉上,都露出了憤然的神情!
連自己老母親都打,這個家伙簡直就是個畜生!死有余辜!伴隨著黃炳先的一聲慘叫,海一平右手一翻,鋼刀往上一劃,削掉了他的一只耳朵!
“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你母親辛辛苦苦把你養(yǎng)育這么大,怎么就養(yǎng)出你這么一個畜生!老子一刀宰了…”海一平還想一刀解決了他,雙腿一緊,原來是婦人在下面抱住了他的腿!
那婦人扶著海一平站了起來,使勁的把他推開,然后用自己的衣袖,擦著兒子臉上的血跡。
海一平看的心頭一酸,手中的刀也就垂了下來,卻見那黃炳先一把將婦人推倒在地,捂著耳朵大叫:“你滾開,我不用你幫我擦!”
婦人再次倒在了地上,攔住想要沖過去的海一平,從地上撿起兒子被削掉的那只耳朵,竟然塞進了自己的嘴巴,“嘎吱嘎吱”的嚼了起來,嘴里不停的著:“我生的,我吃掉!”
“呃!”有人已經(jīng)忍不住當場吐了起來,其他人看著婦人那血淋淋的嘴巴,聽著她嘴里發(fā)出的聲音,都感覺身發(fā)毛,恨不得堵住自己的耳朵!
那黃炳先也嚇傻了,早就知道他老娘瘋了,可是沒想到竟然瘋成了這樣!看到老娘從地上爬起來,笑瞇瞇的伸出血淋淋的手往他抓來,嚇得尖叫一聲,往后退了幾步!
婦人裂開滿是鮮血的嘴巴,看著他笑著:“先兒,我的好孩子,娘親在這里,你怎么不找娘親了?你忘了娘親有多疼你了嗎?你怎么跟那個老不修一樣,總是躲著娘親啊?”
“你別過來,你這個瘋婆子!”黃炳先嚇得失聲大叫,可是他太胖了,又跑不動,只能一步一步的往后退。
婦人卻是一直跟上去,嘴里發(fā)出如夜梟一般的哭泣聲,聽得人心中發(fā)毛:“你不喜歡娘親了!你被那老不修帶壞了!你們倆個都不是好東西,你們殺了那么多無辜的人,娘親天天為你們念經(jīng)贖罪都救不了你們啊!”
寧五斤臉色一變,看了看旁邊的海一平。現(xiàn)在黃知縣不在這里,不過他也跑不了,如果能多從他的家人嘴里聽到一些東西,也好治他的罪!
海一平明白寧五斤的意思,對他點點頭,提刀上前,跟著他們兩人,以便能聽的更清楚。
見到海一平跟上來,黃炳先的臉都嚇白了,瞪著婦人大罵:“你個瘋子,不要亂,我沒殺過人!”
婦人桀桀怪笑著:“先兒,你又騙娘親了!我都看見了!就算前兒個,你對那個狐貍精起了心思,把她給糟蹋了,我也看到了!那個狐貍精先迷住了你爹,后面又迷住了你!你和那老不修都被這個騷狐貍給迷了,你把她掐死扔到井里,我都看見了!你冤枉那個賣豆腐的,我也看見了!先兒啊,你這是作孽啊!”
那婦人,黃炳先的臉色就白,他原以為自己把這件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沒想到卻被他這個瘋瘋癲癲,每天在家里神出鬼沒的老娘給看在了眼里!
現(xiàn)在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把這個丑事出來,別的他倒是不怕,就算面前這幫人是玄軍也不敢拿他怎樣,這里是華陽縣,而他老子就是這華陽縣的縣太爺!
這可是朝廷任命的,你玄軍來就是叛軍,有什么權(quán)利對付我爹!
這就是黃炳先的觀點,這種紈绔子弟終日就知道肆意享受,為非作歹,根就不知道事情輕重,也不懂人情世故,所以這樣的人,死的一向都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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