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們，好多了。”緹歐臉上的笑容，看起來不像是勉強而為之了，“沒有太大的問題……請不要過度擔(dān)心我�！�
“的確……現(xiàn)在緹歐妹子的情況已經(jīng)好了不少了�！碧m迪仔細(xì)觀察了一下緹歐的臉色后這樣說道，雖然他不像是專業(yè)的醫(yī)生那樣有經(jīng)驗，但是對于一個人的基本身體情況還是能夠看得出來的，，“哎……也怪我們沒太注意到�！�
“這樣說起來，好像緹歐在看到從岡茲先生身上找到的藥物樣本之后就……”羅伊德此時此刻也想起了當(dāng)時緹歐的古怪表現(xiàn)，不過他那個時候把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藥物本身上面了，倒是忽略了對緹歐這個從五年前就開始長時間地與自己一起生活，如今又是彼此信任的同伴的感受，“蓋伊大哥和賽爾蓋科長也是閃爍其詞的……難道是和緹歐的身世有關(guān)？”
“嗯……蓋伊先生大概一直以來都察覺到了那些而可以避免提起，剛才只不過是他的直性子發(fā)作，讓他一時半會兒忘記了這件事罷了�！本煔W自嘲地笑道，“也好……身為「那個」事件當(dāng)中的直接參與者，想必大家也是要詢問的……關(guān)于我所知道的那些情報�！�
“……那個，緹歐�！卑蜉p輕說道，“雖說搜查官的任務(wù)很重要，但是這是兩回事哦……而且怎么說，我們也是一起工作的伙伴，所以……”
“對啊，每個人都會有一個兩個，或多或少的秘密嘛�！碧m迪又露出一副嬉皮笑臉的模樣，天知道這份偽裝出來的輕浮下隱藏著的無奈，“雖說我這的這些小秘密都已經(jīng)被抖落出來了……但是如果你不想被別人知道的話，那就沒有必要說——我們也會全力配合你的�！�
“嗯，就是這樣。”羅伊德理所當(dāng)然地點了點頭，“不過，如果如果說出來能夠讓心里面好受一些……我們也絕對會愿意幫你分擔(dān)的。不僅僅只是因為你是在我們家寄住了五年，等同于親人的存在，也因為我們現(xiàn)在是無可替代的伙伴啊�！�
“……呵呵，這話說得可真夠肉麻的……”良久，緹歐只是輕聲笑了出來，卻沒有像以往那樣過多地諷刺羅伊德這些聽起來頗有些「天真」的話，而是頗有幾分認(rèn)真的神色，“艾莉姐和蘭迪也是，被羅伊德這樣影響了吧�！�
“雖然很想否認(rèn)……”“哈哈，說不定也是啊�！眱扇肆⒖桃猜冻隽松晕⒂行┎缓靡馑嫉纳袂�。他們不是羅伊德，沒有那種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出羞恥而真摯的話語的能力，剛才他們所說的就已經(jīng)是他們當(dāng)前的極限了——緹歐看在眼里，暖在心中。她知道，這些同伴們的表達(dá)雖然肉麻，或者笨拙，但本質(zhì)上都是真正地愿意為自己分擔(dān)痛苦。
“哎……雖然羅伊德先生大概已經(jīng)知道一部分了�！本煔W輕聲說道，“我在五歲的時候跟親人失散，一直到五年前被蓋伊先生救回來……這中間的幾年時間里，我?guī)缀跞慷际窃趽镒呶业哪莻�狂熱宗教團體那里度過的……”
“啊……那不就是……”蘭迪不禁驚叫出聲。
“那個教團真正的教義跟目的，我至今都不清楚。”緹歐的眼神中一點都沒有回憶的光彩，“只知道他們確實是否定女神、崇拜惡魔的。有的孩子會被他們當(dāng)作所謂的貢品，還有一些像我一樣的……說不上是稍微幸運一些，還是更加不幸一些的孩子——會被帶去嘗試各種各樣的儀式�！�
“儀式……”艾莉喃喃地重復(fù)著這個詞語，內(nèi)心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嗯……人體實驗。我的感應(yīng)能力便是由此而來�！本煔W指了指自己的大腦，那副冷漠的動作再一次讓三人看著心疼不已，“被強行灌下各種藥物，貼滿各種傳感器……用能夠想到的一切方法來提升五感。而且還會利用諸如精神暗示一類的東西，來提高像是靈感一樣的東西……這樣的事情也持續(xù)了三年。周圍的孩子們沒有一個孩子能夠活下來……當(dāng)蓋伊先生當(dāng)時率領(lǐng)著的克洛斯貝爾警察局分隊成員攻破我所在的那個實驗據(jù)點時，就只有我一個幸存者了……”
“這幫家伙……”羅伊德聽得咬牙切齒。
“……”蘭迪臉色陰沉，剛才的嬉皮笑臉早已不知道飛到了哪里去。
“緹歐……”艾莉神情悲傷，閉上眼睛不忍再聽，不忍再看。
“呵呵……有時候我也會想。”仿佛沒有看到同伴們的表情。打開了話匣子的緹歐，就這樣一口氣說出了很多不符合她平時沉默寡言性格的話來，“我對感情的淡漠，是否就是因為這就是獲得這奇妙能力的代價……我這樣的存在，缺失了什么的存在，又要怎么樣活下去——我一直都想問問蓋伊先生，像他那樣耀眼的人一定能夠給出正確的答案吧，可是……”
“緹歐……”艾莉再也無法忍受，她沖上去一把抱住了緹歐，讓后者的表情一愣，“這樣不也很好嗎……這種事情，為什么一定非要明白——”
“……為什么會生存，為什么會活著……這樣的問題，根本沒有人能夠回答清楚啊�！绷_伊德苦笑。
“雖然是我這種人嘴里說出的話……但是緹歐妹子你也太過認(rèn)真了�！碧m迪聳了聳肩，“這種復(fù)雜的問題，慢慢尋找答案不就好了嗎。急不來的�！�
“可……可是……”
“要是還是很在意，就繼續(xù)尋找這個答案好了。但是沒必要孤零零地一個人……我們，我們大家，都會幫助你的。”羅伊德俯下身來，眼神認(rèn)真。
“真是的……敗給你們了�！本煔W眼角含著淚花破涕為笑，“為什么要這樣……”
“就當(dāng)是命運的選擇吧……當(dāng)選擇了支援科的那一時刻起，我們就都一樣成為了某人的受害者了。”說完這句話，蘭迪等三人無視羅伊德的抗議，一起發(fā)出了笑聲。
聽到這笑聲傳來的蓋伊和賽爾蓋對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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