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的時候,安蓉回到了教室。
那容光煥發的樣子,讓班上的同學們,大腦一時之間有些短路。
可是一想到下午的時候,自己班上的女神,是被吳濤接走的,心里便忍不住一絲嫉妒。
男的嫉妒,女的也嫉妒。
唯獨李婧這嫉妒心思淡一點,拉著剛坐下來的安蓉便聊個不停。
“天哪,你怎么變化那么大,就跟換了個一個人似的?”
安蓉拍拍彈指可破的臉頰,掩住俏臉上的紅霞一片道:“有么?”
李婧一把拉開她的纖手,指著她笑道:“你瞧你臉都紅了,就別抵賴了。你們下午去哪兒了,老實交代!”
“也沒去哪里了啦,”安蓉被逼無奈,只能部分交待道:“我們去看了場電影,泰坦尼克號。”
“哇”李婧一臉艷羨,隨即美眸一轉,一副你懂得樣子,兩根纖長的食指比劃著對對碰道:“聽說里面有那種特別親熱的戲,而且時間不短,是真的嗎?”
安蓉一下子就明白了,“嗯,一刀未剪,聽說是上頭發了話的。”
“天哪,你倆一起看了那么長時間的那種鏡頭,竟然還可以這么淡定。你一定是……”
不等李婧下面的話說出口,嘴巴便被安蓉果斷地捂住了:“你要是再說,我就生氣了。”
李婧美眸轉了轉,“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
盡管嘴上忍住了,可心里的八卦好奇心卻是一丁點也沒減。直到半響之后,又憋不住問了一句:“你們真的做了親熱那種事?”
“李婧!?”
“好好,我不問了,不問了……”
吳濤自然想不到自己和安蓉的隱秘,竟然被李婧三兩句話便刺探出來了。
他把安蓉送回學校之后,便繞到幸福路的百貨大樓,買了點禮物,便直奔幸福華府了。
以前每次回來,安定國都會很迫切地拉著他聊聊。
而這次,中午剛從安家打了個轉,又拿走了那么多禮物,這回不主動上門,就說不過去了。
趕到安家的時候,安定國果然在家。
正值晚飯時候,只是老倆口之間似乎沒什么吃飯的氣氛。
安定國一邊喝著煲湯,一邊翻著報紙,基本上沒什么心思在吃飯這件事上。
如此一來,看得精心準備晚飯的顧瑾,也沒什么食欲了。
吳濤這一出現,登時讓安家里的場面活絡起來了。
顧瑾熱情地起身招呼,極力地拉他再吃一點,否則這滿桌豐盛的菜肴,就像千里馬遇不上伯樂,實在是白瞎浪費了。
安定國也放下報紙,指著他道:“算你小子有眼力,知道主動來看我了。”
吳濤洗了手坐下,接過顧瑾給他盛來的一大碗雞湯,嚇得是心里一愣登,連忙吸了吸有些撐了的肚皮,強振精神道:“瑾姨,這湯水這么濃,指定了煲了好幾個鐘頭了吧?”
“可不么,煲了三個半鐘頭了呢。”
“那一定很好喝!”吳濤埋頭開始對付雞湯,喝的那叫一個享受。
看得安定國都跟著食欲大開,“對了,這不年不節的,你怎么這個點回來了?”
“梅雨季節快到了,我在金陵對家里總是有些不放心,加之那邊也沒什么大事了,索性就回來了。”
吳濤說的是輕描淡寫,但安定國聽得卻是心內暗凜。
作為官場的老油子,早就練就了聽一知二揣三的本事。
盡管只是寥寥數語,他也能聽出很大的信息量:敢情這小子對今年的汛期這么重視?
“家里這邊,你隨便派人照顧著點,就不至于出問題吧?用得著你放下那么大攤子事業,親自回來?”被事業心主導的安定國,顯然不太想得通吳濤的做法。
吳濤搖搖頭,“事業于我來說,早做晚做都是做。但有些事兒,我不能讓自己后悔。”
“真有那么嚴重?”安定國狐疑道。
吳濤吹開雞湯上飄著的油花道:“嚴不嚴重到時候就知道了。反正這事,做好了無功,做不好有過。”
時下這個年代,畢竟不比后世。
任何大災大難的不幸,最后都能轉化為歌功頌德的表彰大會。
吳濤就記得,前世的98年洪水,不少地方的父母官因為失職而被查辦的。
畢竟這屆的總理,比較強勢。
這陣子安定國滿腦子都是想著,怎么借著國家剛剛放開房地產政策的檔口,給北江這老城的舊茂換個新顏。
這可是實實在在的政績。
即便他將來高升左遷之后,北江老百姓茶余飯后的說起來,依然能夠記起說:這些個都是安書記在位時弄起來。
可是現在一聽吳濤這明里暗里的一番話,安定國不由有些不落定了。
北江地處淮河中下游,汛期真要出什么問題,那也是不小的損失。
之前這事他雖然記在心上,可具體的工作都是交給劉全有辦的。如今轉眼,就要到了檢驗工作的時候了,他忽然發現,這心里安不下來了。
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啊。
想到這里,安定國當即放下碗筷,起身就走道:“我得去找老劉聊聊。”
吳濤也沒多說,作為北江的父母官,安定國能做到這一點,就算是有臨時抱佛腳之嫌,那也已經很不錯了。
一轉眼,家里就剩下顧瑾和吳濤倆人了。
“小濤,這事真挺嚴重的?”顧瑾瞧著自家老公走了,心里也跟著七上八下的。
在家的時候吧,看著心煩這一出門吧,心里又忍不住惦記。
吳濤腦海里泛起了一幕幕抗洪搶險的悲壯畫面,當時整個國家有多么的猝不及防,他是深有同感的。
最后愣是靠著人民子弟兵的前仆后繼,硬生生地挺過了這次的百年不遇。
而這一世,他雖然盡自己所能,做了許多的準備。可是事到臨頭來,仍舊覺得遠遠不夠。
不過面對顧瑾的追問,他又不能過于夸大,“放心吧,瑾姨。這事就怕不重視,只要重視起來,應當不會有大問題!”
“說的是,說的是,有備無患。”顧瑾點點頭道,心里卻跟著提溜起來了。
以至于后面吳濤跟她說起安蓉的事情,她都輕松不起來。
緊張的情緒在蔓延,吳濤并沒有太過刻意地掩飾和解釋。
有憂患意識是件好事,眼下很多人缺的就是這個,畢竟生于憂患,死于安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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