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貝拉說的雖不中,亦是不遠。
這也讓吳濤對她刮目相看。想不到這個浪漫的法國妞,腦袋里還是有些干貨的。
無怪乎,能輕易從混到巴統(tǒng)委員會里來。
看得出來,西方世界對于突然崛起的華夏,仍舊是抱有某種敵意和戒備的。
一方面既舍棄不掉那么龐大而有潛力的市場另一方面又害怕給自己培養(yǎng)一個強大的競爭對手。
一直到宴會結(jié)束,吳濤都在默默地冷眼旁觀著。
反正旁邊有伊莎貝拉從始至終、寸步不離地陪著,倒也算不得多么孤獨寂寞。
不過從莫莉、帕尼斯的閑聊中,吳濤知道,這次宴會的主辦者已經(jīng)私下里見過她們倆了。
這很顯然是在晾著自己呢。
所以在莫莉提起要替他引薦這位莊園的主人時,吳濤想都不想地便拒絕了。
形勢如此明朗,沒道理自己偏偏要用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
莫莉覺得吳濤這是倔強,是華夏人特有的死要面子,所以心里面并不理解。
等到宴會開始有賓客陸續(xù)離開的時候,吳濤當(dāng)即放下把玩了半天的酒杯,起身便往外走。
伊莎貝拉二話不說地便緊跟上去。
而遠處正在和朋友們寒暄的莫莉等人,卻是來不及跟上。
走出莊園的古堡,吳濤仰天長出一口氣。阿姆斯特丹的天空光潔湛藍,是那么的純凈。然而這個地方的圈子和人們卻是不那么單純。
“我有些餓了,你呢?”吳濤從天空收回目光,回頭看向一直陪伴著自己的伊莎貝拉道。
伊莎貝拉欣然地點點頭,俏臉上紅暈中帶著歡喜,“我也是。”
“好,那我們這就去大吃一頓!”
就在倆人抬腳欲走的同時,身后一個傲慢的聲音悠悠地傳來道:“堂堂一個華夏的吳先生,難道就打算這么灰頭土臉地走了嗎?”
吳濤轉(zhuǎn)身一看,一個穿著光鮮亮麗、眼神卻透著陰騭的年輕男人,身后跟著一大幫戴著墨鏡的黑衣男,浩浩蕩蕩地直沖自己而來。
年輕男人梳著放蕩不羈的自來卷金發(fā),藍色的眸子里透著自以為是的笑意,怎么看怎么帶著邪性,不正經(jīng)。
看得伊莎貝拉緊緊攥著吳濤的手臂,身子直往后縮。
眼看著對方的陣勢,宋壯已經(jīng)一馬當(dāng)先地擋在了吳濤的身前。而其他散落在莊園停車場旁邊的宋光輝等人,迅速集結(jié)過來。
一邊集結(jié),一邊把手伸向懷里。
場面頓時劍拔弩張起來。
雖然己方的人數(shù)不占上風(fēng),又缺乏主場的優(yōu)勢,但宋壯已經(jīng)在盤算著如何送老板離開了。
吳濤拍了拍宋壯緊繃的脊背,輕描淡寫地道:“別緊張,我想這位阿涅利先生只不過是想來說幾句幸災(zāi)樂禍的話而已。我們也發(fā)揚風(fēng)格,言論自由,沒必要為這事大動干戈。”
走過來的年輕男子,雖然聽不懂吳濤對手下說了什么,但從宋壯讓開身形的架勢來看,也猜到了大概。
當(dāng)下帶著白手套的右手一揮,身后彪壯的黑衣大漢們齊齊地止了步,停在了吳濤對面五步之外。
與此同時,年輕男子一邊攤開雙手?jǐn)[出一副并無防備的架勢,一邊摘掉雙手上的白手套道:“吳先生果然好膽魄,看來在華夏的家庭背景恐怕并不一般呢。”
話音剛落,年輕男子已經(jīng)走到了吳濤面前。
兩人相距三十公分,這個距離并不是讓人感覺特別舒服的一個距離。尤其是雙方并不熟悉,兼且明松暗緊的狀態(tài)下。
吳濤面色不改,直視著對方的藍色雙眸,“一般一般,起碼和阿涅利先生的高貴血統(tǒng)比起來,真的很一般。”
“安德瑞亞阿涅利,意大利貴族出身。”對方自我介紹,卻并沒有伸手相握的意思。
吳濤露出了然之意道:“吳濤,華夏平民。”
安德瑞亞頓時蹙起了眉頭,“很抱歉,作為一介平民,我很難想象吳先生能夠代表華夏來參加這次阿斯麥公司的競標(biāo)入股大會。還是說,吳先生隱瞞了什么?”
吳濤心里一轉(zhuǎn),敢情這家伙把自己當(dāng)成了紅色資本家,華夏政府的官方買賣了。
當(dāng)下失望地搖搖頭,“或許安德瑞亞,你一開始就錯了。不管你信不信,我只為自己代言,所有的行為也只代表我自己和我的產(chǎn)業(yè)。”
“對不起,我無法相信。”安德瑞亞毫不掩飾地攤手、聳肩加搖頭。
于是吳濤二話沒說,轉(zhuǎn)身就走。
直到走到停車場門口時,后面方才傳來安德瑞亞的呼喚,“等等,吳先生,我們的話還沒說完,不是嗎?”
“安德瑞亞,如果你先入為主地認為我是華夏政府的買辦資本家,那么我們其實沒什么聊下去的必要。不是嗎?”吳濤的態(tài)度也很鮮明,仿佛對這次審查和合作一點都不在意了。
“!”安德瑞亞已經(jīng)喪失了主動權(quán),但猶自辯駁了一句道:“但是吳先生作為民營資本家,卻如此大張旗鼓地進軍半導(dǎo)體產(chǎn)業(yè),這實在令人難以理解。畢竟這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情!”
吳濤直言道:“風(fēng)險越大,收益越大。這在資本行當(dāng)里,是再淺顯不過的道理。我想這一點,不需要我來提醒你吧?”
“即便如此,我們也著實沒有必要冒著風(fēng)險,讓你一個擁有華夏背景的公司入股阿斯麥。”繞了半天彎子,安德瑞亞總算是談到了正題。
吳濤面無表情地道:“我承認,你說的有道理。看來歐洲這片經(jīng)歷了第一次、第二次工業(yè)革命的土地上,就剩下寸步不前的保守派了。無怪乎這世界成為美國人的天下了。”
“……當(dāng)然話說回來,你們這么做,除了將偌大的華夏市場拱手讓人,或者逼著華夏舉全國之力突破半導(dǎo)體行業(yè)的關(guān)鍵技術(shù)之外,對貴財團并無半點好處。整天靠著幾個皮球和俱樂部,即便玩出再多的花樣,又能掙幾個錢?”
說完,吳濤便笑了。
安德瑞亞的臉色鐵青,“只要我們一直對華夏實行半導(dǎo)體技術(shù)封鎖政策,華夏想要突破這項技術(shù),又談何容易?到那時,華夏市場再大,依舊不過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不是嗎?”
吳濤失笑著搖搖頭,“永遠不要小看華夏人民的潛力!更何況現(xiàn)在有了我和我的合作伙伴們。華夏市場的巨大利益,你們可以不在乎,但是總有人在乎。或許是臺島,東瀛,抑或是東南亞?誰知道呢?”
“不管我們的結(jié)果能否達成,都改變不了我這邊的結(jié)果。”吳濤篤定地續(xù)道,“對我來說,一切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說完,輕蔑地瞄了安德瑞亞一眼道:“可是對于阿涅利財團來說,能否在你有生之年擺脫附庸大財團的局面,往往就在于你的一次不起眼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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