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吳濤很順利地達(dá)到了自己的目的。rg
雖然關(guān)于自力更生的宣言,沒有人相信他,但這不是重點(diǎn),所以他便不再多。
只要到時候?qū)谆ɑǖ拟n票擺在桌面上,他們自然就會相信了。
這叫事實勝于雄辯,到那時,不管“黑貓白貓”,你們都得聽我這只能抓到‘老鼠’的“未成年”貓的!
晚飯過后,張蕙蘭收拾桌子。老爺子起身回屋,沖著吳濤招了招手。
跟著老爺子進(jìn)了正房的東頭一間,一股書香味撲面而來。
家書最多的地方就屬這里了,滿滿兩書柜的書籍,各種雜書都有。靠窗的一張寫字臺上,堆滿了信封,其中大部分都是從寶島那邊寄來的航空信封。
老爺子走到藤椅前,坐了進(jìn)去,摸過床上的蒲扇,邊搖邊道:“行啊,你子,都學(xué)會使陰謀詭計了!”
吳濤頓時心虛道:“爺爺,我哪有?”
老爺子倆眼一瞪:“你爸媽沒讀過什么書,看不出來你的手段。你以為我也看不出來?想當(dāng)年,我身邊跟著一個警衛(wèi)班,走南闖北,腦袋別在腰上和別人斗智斗勇!你那點(diǎn)九九,也想瞞過我的眼睛?”
既然老爺子看出來了,吳濤也就敞開心扉道:“爺爺,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不等他完,老爺子便打斷道:“我沒怪你,否則我就不會幫你了。但是我得提醒你,江畢竟是你弟弟,這關(guān)系你還是要處理好。另外,別什么自力更生的氣話!現(xiàn)在,你最重要的,是要把學(xué)習(xí)搞好!”
著,老爺子從床墊底下摸出一個布包,那是一個藍(lán)格子手帕包裹的錢包。
“喏,這里是兩千多塊錢。”老爺子展開手帕,露出一沓子老人頭和大團(tuán)結(jié)道:“如果覺得不夠,我可以寫信管你表大伯要!”
表大伯是大姑奶奶的兒子,兄弟倆人早些年因為顛沛流離,去了寶島。直到九零年,才和這邊聯(lián)系上。
這年頭,有個寶島的親戚,可是非常了不得的。但是老爺子從來不提,就算自己生活再怎么拮據(jù),也不會主動跟外甥伸手要錢。
現(xiàn)在為了自己上學(xué),他竟能拉下臉來寫信去要,聽得吳濤既感動又感慨。
“爺爺,這錢你先收著,我畢竟沒到花錢的時候。”吳濤將一手帕的錢推了回去道:“等將來實在缺錢了,你再寫信管表大伯要也不遲。”
“也是。”老爺子從中抽出兩張大團(tuán)結(jié)塞到孫子手里,“拿去補(bǔ)補(bǔ)身體,中考好好發(fā)揮!”
二十塊錢,相當(dāng)于自己一個月的零花錢了。這回吳濤沒有推辭,收在口袋里。
把布包放回原地,老爺子把眼一闔,“行了,你出去玩吧。床頭有些點(diǎn)心,你拿去吃。”
床頭放著兩袋紙包的點(diǎn)心,一袋是蜜三刀,像蜜一樣甜,上面灑了一層的芝麻,特香。另一袋是金果棒,吃起來嘎吱嘎吱清脆,口感非常好。
前世吳濤最愛吃這兩樣了。
出了門,兩樣各嘗了一口,便對黑蛋和江招了招手。
黑蛋當(dāng)即跑了過來,江卻把臉轉(zhuǎn)向一邊不理不睬。
‘這子,竟然生氣了!’吳濤將兩個紙包塞給黑蛋,順手取出一塊三刀,走到弟弟面前,放在他嘴邊,引著他主動吃。只要他吃了,這氣自然就出了。
前世里,兄弟倆最愛的點(diǎn)心都是蜜三刀。
可現(xiàn)在,居然不管用了。江愣是沒有反應(yīng),置誘人的三刀于不顧。看得黑蛋正打算歡天喜地地吃金果,卻不得不停下來。
江不吃,他就不能吃。這是黑蛋心里最樸實的想法。
“喲嗬,氣性還挺大!”吳濤失笑一聲,一個倒卷把弟弟夾著抱了起來。
江猝不及防之下,大喊道:“你放下我,放下……唔……”
話沒喊完,蜜三刀已經(jīng)塞進(jìn)了他的嘴里。那甜如蜜的汁液融化在口腔里,頓時破了他的‘氣’功。
井邊洗碗的張惠蘭見狀,正想習(xí)慣性地喝止大兒子,話到嘴邊又咽回去了。忽然間,她覺得這樣也挺好。
江被放下來的時候,一塊蜜三刀已經(jīng)下了肚,生氣的勁頭自然就裝不下去了。黑蛋指著他不停地笑,他便借機(jī)把氣轉(zhuǎn)撒到黑蛋身上。
倆孩子從院子里追打到葡萄園里,直到天色漸晚。吳濤這才叫住二人,把剩下的點(diǎn)心分了分,蜜三刀留給了江,金果留給了黑蛋。隨后拍拍黑蛋的腦袋道:“走,送你回家。”
黑蛋臉上的笑容頓時就沒了。
走到花嬸家門口,推了推院子大門,沒推動。
這么早,就鎖門了?無奈之下,只有敲門。
很快,腳步聲傳來。大門打開,花嬸一見是吳濤帶著黑蛋,右手連忙藏到背后。
吳濤隱約見到那是一根搟面杖,心下一動,頓時釋然了。
寡婦門前是非多,況且花嬸又是這樣年輕漂亮的女人,一個人帶著孩子,無親無故的,可不就得處處提防?
轉(zhuǎn)身溜達(dá)回自己家,正趕上父親剛從河渠里洗澡回來。
“濤,以后不要什么自力更生的氣話了。家里既然答應(yīng)你上,只要你能考上,我和你媽拼死拼活也會供你上。等得了空,我就把家里和田里的葡萄樹都砍了,種上莊稼。那樣也能多掙點(diǎn)。”
“別呀,爸,這葡萄園多好啊。梨園村的千畝葡萄園,就剩咱家了吧?”
吳炳華悶頭道:“是了,其他人家看葡萄不掙錢,豐收了也賣不出去,早就砍光了。”
吳濤看著滿園掛滿的葡萄道:“爸,要砍也得等到這季葡萄收了之后再決定。今年我暑假時間長,左右也沒事。家里的葡萄就交給我來賣吧。”
吳炳華一想,也罷,往年這么多葡萄,只能趕在北方鄰省的葡萄大貨車到來之前,有點(diǎn)銷量。但也頂多能賣兩千斤葡萄,差不多一千塊頂天了。等到葡萄園大批量成熟的時候,鄰省的葡萄車隊已經(jīng)大軍壓境了,剩下的幾萬斤葡萄只能賤價兌給販子,免費(fèi)送給鄉(xiāng)鄰。
既然兒子愿意折騰,就讓他體驗體驗掙錢的艱辛吧。
“好,今年賣葡萄就交給你了。”
目送著父親回了家,吳濤在門前的葡萄院子轉(zhuǎn)悠起來。家里的葡萄園,連同地里的葡萄園,大約有十來畝。
品種大都為巨峰葡萄。按照父親的精品種植思路,畝產(chǎn)量都壓在三千斤左右。
如此算來,竟有三萬斤的總產(chǎn)量!
如果能找到合適的銷售渠道,絕對是一筆不菲的收入!
父親他坐擁寶山難見寶,唯缺渠道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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