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顧飛抵達金陵,便給吳濤來了電話。rg
正事倒是沒有,無非是跟某某老板約好了明天的場子,一定喝到項目拿下談成云云。
其實吳濤未必愿意聽這些,但顧飛覺得必須匯報,他認為這是對拿走那一萬塊錢必須有的交待。
耐心聽他完,吳濤直接把話題轉(zhuǎn)到第一招待所上。
白天對花嬸的許諾,可不是胡咧咧。想來想去,這事也只有顧飛出面最合適,誰讓他狐朋狗友最多。
“第一招待所的馬國超你熟不熟?”
“那個老不正經(jīng)的?怎么,他得罪你了?”顧飛一聽吳濤這語氣,就嗅出了點火藥味。
吳濤清楚,前世間接逼死花嬸的也是這廝。雖然眼下他還沒得逞,但是兩世的冤孽一起算,他必須讓這個老不正經(jīng)的得到足夠的教訓(xùn)!
“你幫我?guī)Ь湓捊o他,三天時間,我只給他三天時間!彌補過錯,獲得諒解。否則……”
話未完,顧飛便搶先道:“得嘞,我明白,這事沒有否則!我要是連這點事都辦不了,豈不是白在北江混這么多年?行了,你就等我的信吧。”
隔天晚上,電視臺播出了最新一期的北江要聞。
由于這年頭媒體資訊并不發(fā)達,北江要聞一周只有兩期,遠遠達不到天天更新的體量。
這意味著每期的北江要聞,都要在電視臺輪播三天半之久,每天三次。
而梨園村葡萄莊園的內(nèi)容長達五分鐘之久,從葡萄園掠影、到對新聞人物吳濤的專訪,然后是莊園客人的隨機采訪,最后是區(qū)委安書記的提煉拔高。
眾人圍坐在電視機前,意猶未盡地看完。
“濤的表現(xiàn)真不錯呢!”花嬸攏了攏鬢角的發(fā)絲道。
張惠蘭笑不攏嘴,“真沒想到,我兒子上電視居然是這樣的。依我看,和那些電視明星,也不差多少。”
倒是吳炳華悶不吭哧地憋了一句:“換我上的話,我能炫得天花亂墜,好好給咱們的葡萄莊園打打廣告!”
“爸,咱可不能過度宣傳。”吳濤提醒道:“否則市農(nóng)村都搞農(nóng)家樂,咱們不僅會吃虧,而且會成為眾矢之的。”
“……所以我在接受采訪時,一直強調(diào)項目的投資巨大,需要專業(yè)人士打理,這一方面體現(xiàn)了咱們農(nóng)家樂的特色和底蘊,另一方面也無形之中抬高了農(nóng)家樂的入行門檻。省得大家一窩蜂上馬,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老爺子拍拍腿,“還是濤想得周。”
然而一百個人眼里有一百個哈姆雷特。
同樣的一則新聞看在農(nóng)民的眼里,是商機;看在城里人眼里,是旅游資訊;可是看在剛剛被警告過的馬國超眼里,那就是驚嚇了。
下班回到家的馬國超,打開電視,抿著熱茶,舒坦地松松筋骨。
這一天過得有點驚魂,那群人氣勢洶洶地找到招待所的時候,著實把他嚇了一跳。
他以為是曾經(jīng)‘潛’過的某個招待所服務(wù)員家里帶人打過來了,差點就嚇尿了。
沒想到僅僅是個不痛不癢的警告,而且還是為姓花的那個寡婦撐腰的。
我馬國超身為體制內(nèi)主任,莫非是被嚇大的?所以等那伙人一走,他便把這事忘了。
至于帶話的人——吳濤,主任認識他是誰?!
一口熱茶吞入口,熱過喉,順著食管下了肚,舒坦!馬國超定了定神,目光落到了電視上。然后他就看到了吳濤接受采訪的那一幕。
他就是吳濤?
一個看似稚嫩的少年,卻能對著鏡頭侃侃而談、滴水不漏!更離奇的是,這少年居然能指使那幫不上臺面的人物來警告自己,這里面的道道就深了去了。
新聞播到最后,安定國坐在辦公室,大談農(nóng)家樂這一嶄新的經(jīng)濟形式。
馬國超忽然間就明白了。
作為體制內(nèi)人士,對官場這道道那是門清。安定國接受采訪,這是為農(nóng)家樂背書。更準確的,是為梨園村葡萄莊園背書。
這意味著,安定國和吳濤,有著不淺的淵源。
于是馬國超心里一咯噔,怪不得那子給我三天期限,敢情他的手腕,真能威脅到我!
前前后后一想通,馬國超頓時就焦灼了。
琢磨再三,對著廚房里吼了一聲:“把我昨天給你的三千塊取出來,另外,再加兩千!”
廚房里傳來了河?xùn)|獅吼:“你找死啊,剛拿回家的錢,就往外花!”
“讓你拿,你就拿,哪那么多廢話!”完,馬國超一甩門出去了。
翌日一早,又是一個艷陽天。
七月的天氣來熱,經(jīng)過昨晚的新聞宣傳,今天的梨園村農(nóng)家樂愈發(fā)火爆了幾分。
馬國超從出租車上下來,看到人頭攢動的這一幕,心里更加忌憚了幾分。
這年頭,官員的強勢不在明面上,反倒是有錢的商人,地位更高一些。
吳家利用農(nóng)家樂發(fā)財,成為有錢人不過是時間問題。這種深具成長性的威脅力,必須盡可能地化解在萌芽狀態(tài)。
吳濤坐在飲料攤前,看到一個前凸的中年矮子沒有進自己家門,反倒沖花嬸家走過來,心下頓時留了意。
這人身上帶著明顯的體制標志,死板、心、暗藏心機。只是和前世北江大酒店的總經(jīng)理馬國超比起來,反倒顯得無害很多。
吩咐黑蛋和江去叫人,吳濤定定地盯著馬國超。
片刻后,花嬸家。
馬國超抹了抹額頭的汗,將三千塊推到花嬸面前,連著賠禮的話。
花嬸寒著俏臉,雙手指節(jié)繃的發(fā)白。
“跪下認罪。”吳濤懶洋洋地道。
馬國超訕訕一笑,又拿出另外兩千,加上去,接著把囫圇話又一遍。
“我跪下認罪!”
馬國超冷汗涔涔,看著一旁捧著相機的安蓉,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低估吳濤的背景了。
不忍則亂大謀,反正這里沒外人。
撲通一聲,馬國超對著花嬸跪下:“花領(lǐng)班,我不該利用職權(quán)為難你……”
咔嚓,安蓉麻利地拍下這一幕;啪嗒,吳濤按下了錄放機的錄音鍵。
一番認錯的話完,馬國超無比惶恐:“你們這是干什么?”
花嬸哇的一聲哭出聲來。
“你可以滾了!”吳濤聲音漸冷。
馬國超自知理虧,今天的事又授人以柄了,無奈只有乖乖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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