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萱的強烈要求下。
陸雨只好答應她在吃過早飯后帶她一起上山。
早飯后。
侯利在前面引路。
陸雨和沈萱跟著。
臨走之前。
候爸候媽千叮萬囑。
讓他們一定要在中午之前回來。
因為下午很可能會有大雨。
……
雖然在外打工多年。
但侯利對震雷山還是相當熟悉的。
拐過幾條路之后。
三人便正式踏上了登山的山路。
也直到這時。
陸雨才看到了村民們的茶園所在。
一叢叢茶樹種植的倒是錯落有致。
但細細看去。
地里行間枯草敗葉。
因為疏于打理。
大片的茶園已經有了破敗之象。
侯利介紹。
村里人大部分都會在秋末的時候。
對茶園進行統一的打理。
然后等到明年初春再開始采茶制茶。
陸雨無奈的輕輕搖了搖頭。
這樣下去。
恐怕這些茶園遲早會徹底荒廢。
……
進了山之后。
周圍瞬間涼爽起來。
山路兩側綠樹成蔭,流水潺潺。
鳥鳴山幽。
確是一副令人心緒寧靜的所在。
三人一路拾級而上。
行至一處。
石塊鋪砌的山路忽然斷絕。
侯利笑道:“這是在幾年前山水爆發的時候沖毀的一段山路!
“每當下大雨的時候,這段路還是會被山水阻斷!
“所以俺娘才讓咱們早點回來!
陸雨恍然點了點頭。
這個世界的震雷山并沒有被大力開發。
怕是這條直通山頂的道路早已年久失修了。
……
震雷山并不高。
三人又走了十多分鐘之后便看到一條岔路。
岔路的盡頭隱約可見紅墻碧瓦。
侯利道:“哥!這條路就是通往圣泉寺的,看看不?”
陸雨點頭:“既然來了,當然要去看看。”
沈萱雀躍道:“那我們還等什么?快去啊!”
看到沈萱躍躍欲試的神情。
陸雨忽然心中一動!
警惕道:“萱,你該不會是真的要去找和尚打架吧?”
被陸雨窺破了心思。
沈萱悄悄的吐了吐舌-頭:“沒有啊……”
陸雨暗暗一汗,嚴肅道:“不許在寺廟里胡鬧!否則……”
“不給我買手機是吧?嘁~!就知道用手機威脅我!”
沈萱郁悶的鼓起腮幫。
“陸雨最壞了!”
見沈萱已經妥協。
陸雨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要是這丫頭真的在寺里跟和尚打起來。
那我還找什么茶啊?
不被和尚打出來就已經是萬幸了。
……
圣泉寺。
山門。
這座寺廟雖沒有名山古剎那么恢宏。
但顯然并不破敗。
山門大開。
因為不是初一十五。
今天并沒有來上香祈愿的香客。
過山門。
庭院中有一位灰袍年輕僧人正在打掃院落。
見到這僧人后。
侯利頓時笑著打招呼道:“靜軒!”
年輕僧人聞聲抬起頭。
當看清了侯利的面目后。
亦是驚喜一笑:“猴子?”
“哈哈!想不到是俺吧?!”
話間。
侯利已經跑到了靜軒和尚的面前。
靜軒道:“猴子你不是在北方打工嗎?怎么回來了?”
侯利笑道:“干不下去就回來了!”
“哦對了!靜軒,這是俺哥,陸雨!”
“俺哥可好了!是大好人!”
著他又轉頭向陸雨介紹。
“哥!這是俺發靜軒!”
“他沒爹沒媽是個孤兒,從就在圣泉寺長大的!”
“俺光屁股的時候就和他一起玩了!”
靜軒和尚瞪了侯利一眼,微微有些尷尬。
隨后急忙向陸雨和沈萱施禮。
“二位施主好!”
陸雨笑著還禮:“靜軒師父好。”
而就在此時。
沈萱忽然扯了扯陸雨。
聲在他耳邊嘀咕道:“侯伯伯騙人,這個和尚不會功夫!
陸雨一怔:“你怎么知道?”
沈萱道:“你看他的肩井穴!”
肩井穴……
陸雨這才注意到。
靜軒和尚的僧袍上。
就在右側肩井穴上好像沾著一塊灰塵?
他微微一皺眉。
沈萱得意的揚了揚手里的土塊。
“我試了一下他們的功夫!”
陸雨:“……”
還以為這丫頭真的聽話了呢!
原來不明著挑戰,暗地里開始挑釁了?!
就在他剛想再約束一下丫頭的時候。
侯利忽然道:“哥!你弄啥嘞?靜軒和你話呢!”
陸雨只得悄悄瞪了沈萱一眼。
旋即才笑呵呵的走了過去。
靜軒和尚笑道:“剛才聽猴子陸施主是來尋茶的?”
陸雨點了點頭:“是啊,聽寺里有好茶?”
侯利也附和道:“靜軒,這事兒是俺和俺哥的,你上次不是喝過可好的茶了嗎?”
靜軒和尚輕輕一皺眉,繼而雙合十道:“阿彌陀佛!”
“出家人不打誑語!”
“陸施主見諒,我們寺里的確沒有好茶!
沒有?
陸雨微微怔了怔。
侯利卻對靜軒笑道:“你看看!俺就你那時候是吹牛吧?”
“要是你們這有好茶,還不老早就讓那些茶人發現了?!”
靜軒尷尬一笑,再次對陸雨施禮:“讓陸施主失望了!
“沒關系!”
陸雨忽然掀了掀嘴角,道:“既然沒有,那就是我和好茶無緣!
“靜軒師父,我在貴寺看看行嗎?”
靜軒笑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開方便門普度眾生!
“陸施主若是禮佛而來,敝寺自無阻攔之理。”
陸雨一笑:“多謝!”
罷。
他便緩步走入正殿。
先在佛前上了一炷香,拜了拜,又捐了些功德。
隨后向著殿后走去。
圣泉寺不大。
后院便是僧人們的禪房。
禪院的大門是開著的。
一眼望去便可將里面的情況看得通透。
陸雨溜達了一圈。
發現整座圣泉寺內連同附近。
莫是好茶。
便是連茶樹也不曾見到一株。
因為和侯利的關系。
靜軒和尚便沒有跟著陸雨他們。
見三人又回到前院。
靜軒不禁笑道:“陸施主現在可是信了?”
陸雨微微一笑,雙手合十:“多謝靜軒師父,不知我是否可以討口茶吃?”
侯利也點頭道:“就是啊靜軒!俺也有點渴了,給點水喝唄!”
靜軒微微遲疑了一下,道:“若是平時,定當奉茶!
“只不過今日主持和師兄他們都去山上雷峰寺論禪。”
“寺內就只有貧僧一人……”
陸雨聞言微微頷首。
剛才他溜達了一圈之后。
的確并沒有看到其它任何和尚。
這么大的寺廟需要靜軒一個人看管。
自然就沒有了空閑給自己這些人奉茶了。
沈萱也因為寺里只有這么一位不會功夫的和尚。
而百無聊賴,巴不得早點下山。
……
但就在陸雨正要開口告辭的時候。
山門之外忽然傳來了一陣“莎莎”的腳步聲!
人未至。
聲卻已先到寺中。
“主持,弟子駑鈍!”
“玄悲禪師為何今日只論‘吃茶去’這三字?”
須臾,一略顯蒼老的聲音響起。
“便只這三字,就足以參悟半生!
“此番回寺,你們要好好參悟切莫懈!”
……
吃茶去?
聽起來,這只是師徒之間尋常的參禪對答。
但陸雨卻忽然微微瞇了瞇眼睛。
就在寺外眾人還未進寺之際。
陸雨忽然深吸了一口氣,朗聲吟道。
“七碗愛至味,”
“一壺得真趣!
“空持千百偈,”
“不如吃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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