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死了嗎？

    秦川問著自己，一陣風沙從東面吹來，隱隱還帶著點汽油味……這或許代表自己的援軍已經不遠了，但這似乎無濟于事，等他們趕到戰爭也應該結束了。

    不，不能就這樣死了！

    秦川緩緩站起身來，用還能動的左手從漢娜手里奪回了手槍，說道：“現在是東風！”

    “什么東風？”漢娜有些難以置信的望著秦川，她不敢相信在這生死關頭，面前這個男人想的還是現在吹的什么風？

    “你有防毒面具嗎？”秦川問。

    “當然！”漢娜回答：“在機艙里！”

    “很好！”

    秦川晃了晃腦袋讓自己清醒些，一邊起身將機艙里的防毒面具丟給漢娜，一邊朝多米尼克命令道：“戴上你的防毒面具！”

    “為什么？”多米尼克問，接著就臉色煞白，他似乎知道秦川要做什么了。

    漢娜也明白了過來，然后二話不說就幫秦川解下他身上的防毒面具并麻利的為秦川戴上。

    德軍士兵每人都有一副防毒面具……它一直都裝在一個柱形鐵罐里隨身背著。這是因為一戰時交戰雙方常常使用毒氣作戰，希特勒本人就曾經被毒氣彈毒瞎過眼睛，或許是因為這個他才要求軍隊里人手一副，雖然整場戰爭幾乎沒使用過。

    接著，秦川就不再遲疑了，他翻身進入了機艙……躺在里頭的確不是一種很好的體驗，或許也是因為自己體形比漢娜粗壯，所以連轉身都困難。

    幸運的是，里頭做為光源的手電筒還是亮的，這讓秦川毫不費力的找到了紅色的電池導線，下一秒他就抓著導線狠狠的攥了出來。

    脈沖發動機是靠電池點火的，秦川看過科研人員安裝過電池，當然知道知道它的顏色和位置。

    接著，秦川腳下一踩點火裝置……慘叫聲很快就在后頭響了起來。

    雖然沒看到身后的狀況，但秦川卻知道身后發生了什么。

    點火裝置是往發動機里噴燃料的，原本這時候應該有電池火光將其點燃，但電池導線卻被秦川給拔了。

    也就是說，從發動機里噴出去的就不是火焰而是燃料，帶有劇毒和強腐蝕性的燃料，這些燃料噴出后會被沙漠里的勁風吹開，然后化成粉末狀飄向從另一頭趕來的英軍……

    于是，槍聲少了，爆炸聲也沒有了，剩下的就只有一聲又一聲凄慘的哀嚎，就像森林里的野狼對著月亮長嘶一樣。

    過了一會兒秦川就松開了腳，他不敢噴灑太多，因為擔心毒霧會波及到遠在數十公里外的營地。

    漢娜在機艙外拉了下正在發愣的秦川，示意秦川快點離開這。

    秦川知道漢娜是對的，不說“靶機”的燃料不穩定，萬一要是風向突然改了，他們幾個人只怕也難逃一死。

    想到這，秦川強撐著從機艙里翻了出來，與多米尼克一左一右的攙扶著逆著風走去。

    沒走一會兒，庫恩的吉普車“哧”的一聲停在幾個人面前，后頭一輛汽車跳下一隊隊德軍士兵，但是當他們看到秦川幾個人臉上戴著防毒面具時，很快就明白什么第一時間匆匆忙忙的為自己戴上了防毒面具。

    然后所有人都上了車，庫恩指揮著機槍手朝“靶機”尾部射擊……只聽“轟”的一聲，整個“靶機”都炸被成了碎片，“靶機”所在的那片沙地都燃起了熊熊大火。

    “靶機”燃料的成份是偏二甲肼，它本身有易燃、易爆、劇毒、強腐蝕性等特性，但燃料后就會生成水、二氧化碳和氮氣，全是無毒無害的，甚至還是人類生存所必須的物質。

    所以這個世界有時真的很奇妙，“惡魔”搖身一變就可以成為“天使”。

    汽車一調頭，就朝另一個方向開去，雖然是遠離兵營，但只要是逆風就不會錯。

    醫護兵在汽車上就為秦川和漢娜檢查傷口，檢查的結果是兩人都沒有大礙，秦川的傷會更重些，手臂上插著三塊小彈片，幸存的是沒有傷及神經，否則秦川就有可能無法再握槍了。

    汽車又開了一陣，秦川就摘下了防毒面具，其它人也一一效仿。

    但所有人都沒說話，任憑汽車馬達“隆隆”的轟鳴。

    “你不得不這么做，上尉！”漢娜望著秦川，眼神十分復雜。

    “是的！”多米尼克說：“你救了我們，上尉！如果你不這么做的話，我們就都得死在那了。這就是戰爭，不是嗎？”

    “是的，這是戰爭！”秦川回答：“可這是毒氣……”

    “不，他不是毒氣！”漢娜說：“那是燃料！”

    “如果不是毒氣的話，那么他們又是怎么死的？”秦川反問。

    漢娜不由啞口無言。

    “上尉！”庫恩說：“這只是一次燃料泄漏事件，他們不知道‘靶機’使用的燃料有毒攻擊了它，最終造成燃料泄漏且他們又處于順風處，于是所有的事情就發生了！”

    秦川點了點頭，他也只能這樣自己騙自己了。

    不過，如果重來一次的話，秦川相信自己還是會這么做的，他不可能會選擇坐以待斃。

    “通知基地！”秦川下令道：“讓他們做好防毒工作，并禁止百姓進入該區域！”

    “是，上尉！”庫恩馬上就通過步話機把命令傳達了下去。

    直到第二天，科研人員才敢對那片區域進行清洗，秦川沒有去現場，同時也沒人對秦川描述，但就算他們不說秦川也知道會是什么狀況……近現代就曾經出現過幾次燃料泄漏的情況，幾名被噴射到的士兵盡管有穿防化服，但還是被溶化成了一灘血水。

    馮布勞恩教授拍了拍秦川的肩膀，說道：“上尉，我必須向你道歉，你是對的，他們已經發現我們了！”

    “我們要馬上離開這里！”秦川說：“他們偷襲失敗，就意味著很快就會對這里實施報復性轟炸！”

    馮布勞恩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頓了下，他又說道：“那么，試飛在一個月后繼續？”

    “不！”秦川說：“我認為你們應該生產一批出來！”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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