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彈？！”康拉德?lián)u了搖頭。
雖然一直以來，秦川提的建議都很有建設(shè)性，比如火箭筒、ME163等等，但這一次……康拉德認為秦川對坦克根本就是外行。
因為德國軍工已經(jīng)研究過各種炮彈，甚至可以說把炮彈翻來覆去的玩，但最終都沒能玩出什么花樣。
“是的，炮彈！”秦川一邊在紙上畫著一邊解釋道：“這種炮彈是用滑膛炮發(fā)射的，它的彈體是細長的桿狀，我們知道……炮彈在空中只受到重力和空氣阻力的作用，細長的桿狀可以盡量減少它的阻力，用滑膛炮發(fā)射又可以增加它的初速使它盡可能大的獲得動能。同時，因為彈頭尖銳受力力面積小，所以它在命中坦克裝甲時能有很大的穿透力！”
聞言康拉德臉上馬上就露出慎重的神色，因為秦川簡單說的這幾句已經(jīng)證明了他對坦克至少對炮彈不是一無所知。
康拉德意外的看了秦川一眼，然后就對圖紙說道：“可是這樣一枚細長的桿狀炮彈……我們怎么才能用火炮來發(fā)射它？”
“我們可以為它做一個彈托！”秦川回答：“這彈托是分為兩半，大小與火炮口徑一致，將長桿彈體夾在中間，發(fā)射后由于空氣阻力的原因，彈托會自動與長桿彈體分離！”
聽到康拉德已經(jīng)兩眼放光了：“中校，但像這樣的長桿彈體，它在飛行過程中無法保持自身的穩(wěn)定……”
還沒等康拉德說完，秦川又在長桿彈體后添了幾筆，說道：“這個簡單，我們可以為它加上四片十字尾翼！”
這種穿甲彈會脫殼，帶著尾翼能在空中穩(wěn)定飛行，所以被稱作尾翼穩(wěn)定脫殼穿甲彈。
康拉德看著紙上的圖不由目瞪口呆，他時而抬頭看看秦川時而又看看圖紙，有些不敢相信的說道：“中校，你確定這樣的炮彈能行嗎？”
“你們?yōu)槭裁床辉囋嚕俊鼻卮ㄕf。
“從原理上說……它似乎的確可行！”康拉德一邊看一邊點頭說道：“我們怎么就沒想到用這種方法，它就像一支箭，中校……你把炮彈做成了一支箭，只不過這支箭是鐵箭，而且是用炮發(fā)射的，它會射向敵人的坦克，然后在坦克裝甲上穿一個孔……”
接著康拉德又將目光轉(zhuǎn)向尖銳的箭頭，接著說道：“可想而知，滑膛炮將它發(fā)射出去后，所有的動能都會被施加在箭頭上，它對敵人坦克穿甲的能力將無以倫比！”
康拉德說的是對的，現(xiàn)代的尾翼穩(wěn)定脫殼穿甲彈隨便都能穿幾百毫米，現(xiàn)代德國120MM坦克炮在2公里的距離上還能擊穿600MM的均質(zhì)裝甲。
而此時的“虎式”前裝甲只有102MM，即便是最笨重的“鼠式”其裝甲也只有240MM，這些裝甲厚度在“尾翼穩(wěn)定脫殼穿甲彈”下都是渣滓。
“這種炮彈需要很硬的材質(zhì)，是嗎？”康拉德問。
“是的！”秦川回答：“當然，而且因為它以極高的速度穿透目標裝甲，所以還要能耐高溫！”
“鎢芯穿甲彈！”康拉德回答。
這對德國來說在技術(shù)上完全沒有難度，因為德軍坦克已普遍裝備鎢芯穿甲彈，甚至就像之前所說的，專門針對敵人坦克而研制的HS129戰(zhàn)機……為了要提高其反坦克炮的穿透力，裝備的也是鎢芯穿甲彈。
問題就在于鎢是德國緊缺的礦物資，再加上盟軍的封鎖，德國能得到鎢并不多，主要是從西班牙進口。
“不過！”康拉德說：“如果它真能起作用的話，那也是值得的！”
當然值得，一款能穿透敵人任何坦克的穿甲彈，而且還有很遠的射程極高的精度……這使德軍坦克幾乎可以消滅一切對手。
最終，康拉德上校嘆了口氣，說道：“你說服我了，中校。如果這款炮彈……真能輕易穿透幾百毫米厚的裝甲的話，那么研發(fā)更厚裝甲的坦克的確沒有任何意義，因為它們又會像我們之前所說的一樣：在它的打擊下，厚裝甲的重型坦克與薄裝甲的輕型坦克沒有任何區(qū)別！”
“我想說的就是這個！”秦川說：“所以……”
“我知道，中校！”康拉德?lián)P了揚秦川畫下的圖紙，說道：“如果這款炮彈被證實是切實有效的，那么，所有的重型坦克都將停止研究。我們不會傻到把資源堆在一些沒有意義的項目上，現(xiàn)在的我們很需要資源！”
“那就好！”秦川聞言不由松了一口氣。
“我有個問題，中校！”
“什么問題？”
“如果你一直把這個想法……”康拉德朝圖紙揚了下頭：“我是說，你把它放在心里而不是說出來，那么最后會怎么樣？”
秦川知道康拉德說的意思：
如果秦川不說出來，那么德國就不會生產(chǎn)，不會生產(chǎn)就不可能在戰(zhàn)場上投入使用，不投入使用就意味著敵人不知道這東西的存在當然也不可能仿制。
于是，最終德國也不需要擔心“尾翼穩(wěn)定脫殼穿甲彈”的問題。
“我不知道，上校！”秦川說：“或許，有一天敵人會想到它，然后先一步把它用在戰(zhàn)場上，那時我們就后悔莫及了！”
康拉德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秦川沒有說謊，因為英國人于1944年10月最先在6磅反坦克炮上用了脫殼穿甲彈（APDS），之后又接連在17磅反坦克炮和“螢火蟲”坦克上使用。
不同的是（APDS）是由線膛炮發(fā)射的，所以精度和穿深會差很多。
但即便如此，它在1000米的距離上還是能擊穿192MM的裝甲，德國的“虎王”在那時已毫無優(yōu)勢。
不過秦川已經(jīng)改變了這一點，所以這一切都不會發(fā)生。
至少秦川相信，那根本就無法在實戰(zhàn)中發(fā)揮作用的“鼠式”坦克不會再出現(xiàn)。
同時，如果德國軍工真能像秦川想的那樣，將“豹式”坦克的火炮改為滑膛炮并裝備“尾翼穩(wěn)定脫殼穿甲彈”，那么“豹式”坦克將一躍成為戰(zhàn)場上最強的坦克，甚至就連“虎式”坦克都無法與之匹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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