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淵,皇宮,御書房
君羽易坐在龍椅上的神色仿佛蒼老了許多,他微微合上的雙眸有著無盡的思緒在縈繞攪拌著。
“廖塵……梁永豐……”君羽易干裂的嘴唇在輕輕張合著,一直在念叨著著兩個名字。
御書房內(nèi),宮女和太監(jiān)都被驅(qū)趕出去了,只剩下常年不離身的老太監(jiān)在一旁靜候著。有著夜泣軍的一監(jiān)在旁,等閑之人怎么可能近得了君羽易的身,更別說行刺了。
“陛下,想必此番離國掛帥之人便是廖子勇的子侄,蜀國領兵之人便是梁文的兒子。”老太監(jiān)仿佛猜想到了君羽易心中復雜的思緒,輕聲說道。
“廖子勇,昔日離國的鎮(zhèn)邊大將軍,能與震淵王西門雄一戰(zhàn)的男人。可惜哪!當年他死的太快了,不然在萬古的留芳名將中,定然有他一席之地。”
君羽易似乎想到了多年前征戰(zhàn)天下的一幕幕,輕聲感嘆道。
“陛下,武政司傳來的消息說,這個廖塵就是廖子勇的親侄子,從小習武練兵,一身本事絕不下于昔年離國的鎮(zhèn)遠大將軍廖子勇。”老太監(jiān)眼底閃過一道狠色,只是霎時間就被他隱藏了起來。
“廖塵……想必有老瘋子在北疆鎮(zhèn)守著,不會有什么大礙的。”君羽易沉思了一下,轉(zhuǎn)而將目光放到了玉簫關的方向,擔憂道:“只是這梁王梁文的兒子,梁永豐,該派何人才能與之一戰(zhàn)呢?”
“年不滿二十便用血腥手段鎮(zhèn)壓了軍亂,一手掌控偌大的梁家軍,這個梁永豐,極為的不簡單。”老太監(jiān)沉了沉聲,說道。
“廖子勇,梁文,都后繼有人哪!”君羽易緊緊的咬了咬牙關,在他的眼前好似閃過了十三個威武霸氣的人影。
老太監(jiān)能夠聽得出君羽易話中隱藏著的悲涼和苦寂的情緒,他張了張嘴巴,終究是沒有說什么。
當年北淵國剛立,風雨飄搖,北淵十三將除了震淵王留下子嗣之外,其余十二人膝下都沒有人。就在此時,北淵大帝君羽易直接血殺了北淵十三將的十人,留下了風擎宇鎮(zhèn)守在北疆,讓劉勛濟鎮(zhèn)守在玉簫關,而震淵王西門雄則是被關押在了天牢之中。
將近二十余載過去了,君羽易回首才發(fā)現(xiàn),原來一路走來,當年隨同的兄弟和將士,都一個接著一個的消失在了歲月中。
倘若北淵十三將都留下了子嗣,虎父定生虎子,就算是離國鎮(zhèn)遠大將軍廖子勇和蜀國梁王梁文皆在世,北淵國又有何懼呢?
“陛下……都過去這么多年了,對與錯,已經(jīng)分不清了。”老太監(jiān)似乎從君羽易的眸子中看到了一絲悔意和歉疚。
君羽易不想再深入這個話題,沉聲問道:“調(diào)查清楚了嗎?”
“那一天襲殺平安公主的黑衣人,隸屬于蜀國境內(nèi)的一個殺手組織,這個組織興起的時間不詳,當老奴想要深入探查時,莫名的會被一股力量給遮擋住了,再難有所收獲。”老太監(jiān)立即彎腰恭敬的回答。
“嗯?”君羽易皺了皺眉頭。
“不過,老奴從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人的蹤跡,想必和平安公主遇刺的事情有所關聯(lián)。”緊接著,老太監(jiān)又說道。
“什么人?”君羽易的眉頭慢慢緊皺成“川”,問道。
“蜀國當朝二品大員,樂然。”老太監(jiān)遲疑了一下:“一年前的玉簫關之戰(zhàn),也出現(xiàn)過此人的影子。”
老太監(jiān)的話說到這里了,君羽易怎么可能還不明白其中的深意。整個九州大陸之上,能夠指使蜀國二品大員的樂然,除了當朝蜀國大帝之外,再無他人了。
“朕知道了。”君羽易好像已經(jīng)猜到了最終的答案,沒有半點兒動容的輕聲喃喃道。
“陛下,難道不公開平安公主并非因為我北淵的過錯,而是蜀國的算計嗎?”
老太監(jiān)知道要多做事、少說話的道理,但是面對已經(jīng)戰(zhàn)起的九州大陸,老太監(jiān)心中期盼著可以終止這次戰(zhàn)火的蔓延。
“朕,累了,想休息了。”君羽易輕輕的喘出了一口氣,似乎不愿在深談了,終止了這番交談。
“是。”老太監(jiān)張了張嘴瓣,終究只能夠點頭應聲。
君羽易抬頭望著黑穹薄霧,心中自言自語著:說與不說,對于現(xiàn)在的局勢已經(jīng)沒有任何用處了。戰(zhàn)亂已起,就算蜀離兩國想要退兵平息,也無用了。
以一國公主的死為借口,然后掀起九州戰(zhàn)火的帷幕。君羽易都不得不佩服蜀國大帝的心狠和狠辣:“蜀帝……蕭平生……你當真以為能夠吞下朕的北淵嗎?”
…………………………
黑夜徐徐降臨在了九州大陸之上,將整個北淵國都籠罩進入了黑沉的世界。
易城,在這黑夜的籠罩下像極了一顆獠牙,許沐川則是站在這顆獠牙的最高處,眺望著還在焚燒著的玉簫關的方向:“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zhàn)幾人回。”
聽著許沐川輕聲的呢喃著,霍擎文像是利劍入鞘了一般,將自己的鋒芒給完完全全的遮掩住了:“許兄,你累嗎?”
許沐川沒有想到霍擎文忽然會這么問他,頓了頓聲,回答道:“累,但是,不能夠停下來休息。”
霍擎文嘴角輕笑了一下,這笑容中夾雜了許多的心緒:“這一仗打完后,咱們就可以休息了。到時候,若是你和我都僥幸未死,咱們找一處依山傍水之地,了此余生,如何?”
“好,只要這一仗,我北淵國贏了,那么咱們就能夠好好的休息了。”許沐川轉(zhuǎn)頭看著霍擎文,眸子里向往的平靜生活似在閃現(xiàn)著。
“那咱們,說定了。”霍擎文嘴角輕輕一撇,望著還在燃燒著的玉簫關輕笑道。
看著霍擎文帶著微笑的面龐,許沐川心底猛然一沉,因為他能夠感覺到此時此刻霍擎文的內(nèi)心有著無盡的殺意和悲戚在哀嚎。
許沐川沒有安慰霍擎文,因為他是將門之子,理應要承受這種痛楚。況且,又有誰能夠安慰許沐川呢?
一路走來,許沐川看著震淵王西門雄為保自己而立竭戰(zhàn)死,看著北淵十三將之一的劉勛濟血染玉簫關,看著啟陽將軍問澤宇為了捍衛(wèi)北淵尊嚴而埋骨。
他的心里難道不會感到悲痛嗎?
若說在整個北淵國誰的擔子最重,自當屬于許沐川了,因為他承載了北淵十三將的遺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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