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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任的從五品上太子洗馬,和四個新任的正六品下太子千牛備身站在那里大眼瞪眼,面面相覷。
哪怕就是牛見虎幾個夯貨,也是清楚的知道,他們爹是秦王的人,他們自然也算是秦王的人了。可現(xiàn)在,太子居然調(diào)他們幾個進東宮做千牛備身,還升了一級。
這總有點喝多了二鍋頭,酒還沒醒的感覺。
東宮的千牛備身是東宮的高級禁衛(wèi)武官,負責(zé)太子的安,而且還獲得執(zhí)掌御刀千牛刃的榮耀。
通俗點,千牛備身,就是六品帶刀御前侍衛(wèi)。只不過因為加了東宮二字在前,因此程處默他們是隸屬于東宮,專護衛(wèi)太子的。就和親勛翊三衛(wèi)一樣,皇帝有,太子也有。
朝廷有十二衛(wèi)四府,東宮也有六率四府。
朝廷有門下、中書、尚書三省,東宮有左右春坊和詹事府。
左春坊下還有司經(jīng)局等,司經(jīng)局就是仿朝廷秘書省而置,司經(jīng)局有洗馬二人、從五品下。另有正六品下的文學(xué)三人,正九品下的校書四人,正九品上的正字二人。
冼馬掌經(jīng)史子集四庫圖書刊緝之事,立正、副、貯以備供進。
太子洗馬是管圖書、掌文翰,相當(dāng)清貴,一般都取那些名門士族有才名者為之。
張知道現(xiàn)在東宮的另一個太子洗馬,魏征。
隋唐之前,太子洗馬從開始的侍從之官,一度曾為太子老師,三品高官。到如今雖然品級降為從五,改為掌文翰圖書,但也是參典機要,十分得要的。
他都有點搞不明白,李建成看上他哪點了,居然把他弄去做太子洗馬。他連毛筆字都寫不太好,寫字還經(jīng)常缺筆少劃的寫簡體字,也不是名門出身,太子居然讓他當(dāng)太子洗馬,專掌文翰圖書?
當(dāng)個圖書管理員,張都不夠格,讓他當(dāng)一個如此重要的職務(wù),他覺得太子瞎了眼。
司經(jīng)局可是相當(dāng)于朝廷的秘書省啊,太子洗馬都相當(dāng)于秘書監(jiān)了,起來,這職位大概類似于后世的中央的某某同志辦公室主任了。
這得是相當(dāng)親信的人才能當(dāng)?shù)陌伞?br />
我跟李世民混了挺長時間啊,還一起吃過飯、喝過酒、打過仗,秦王府那群將領(lǐng)我都熟啊。
藥丞沒騙張。
很快有官員找到張五個宣讀圣旨。
黃綾圣旨一接下,張幾個人就算正式的調(diào)到了東宮了。
張覺得早知道如今,還不如當(dāng)初答應(yīng)李世民在天策府當(dāng)個參軍事呢。現(xiàn)在官倒是升的很嗨,可李世民不會認為我是二五仔吧?
程處默四個家伙的表情更是精彩,程處默、尉遲寶琳、牛見虎,他們老爹可是秦王的親信鐵桿將領(lǐng),現(xiàn)在他們卻被太子弄到東宮去當(dāng)帶刀侍衛(wèi),這回家不得被打出屎來。
李感也是一臉懵逼,他爹跟他哥一直是保持中立,不愿意在秦王和太子之間明確站隊的,現(xiàn)在太子把他也給弄到東宮去了。
張嘆了口氣,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誰給李建成出了個這么餿的主意。
這不是搞事嘛,李世民會怎么想?
難不成東宮的人以為把程咬金等人的兒子弄到他那去當(dāng)個侍衛(wèi),就能離間李世民跟程牛等人的關(guān)系?
藥丞只是個臉羨慕的看著張。
娶了個五姓名門女就是好啊,鄉(xiāng)野民也能變成名士。人家張三搖身一變,太子成了他表姐夫,左春坊的左庶子鄭善果是他妻舅,有這兩位在,人家升官跟玩一樣的。
三個月前還只是個沙彌,如今不但是武安縣開國子,還升到了從五品的太子洗馬。太子洗馬可是職官,而不是什么散職勛職啊。
別人一輩子都升不到這品級,張三郎一下子就穿上緋袍,能戴上銀魚袋了。
只是怎么張三郎好像并不太高興的樣子,怕是高興壞了,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了吧。
老爹也趕了過來,他也被調(diào)到了東宮。
張跟老爹目光對視,他從老爹眼里也沒有看到喜悅激動。老爹經(jīng)歷兩朝,也算是跟過好幾個梟雄了,楊廣、宇文化及、李密再到李唐,張能想到的,他也想到了。
老爹這個參旗軍的旅帥,被調(diào)到東宮當(dāng)了親衛(wèi),旅帥變成了親衛(wèi),王府旅帥是從七品下,東宮親衛(wèi)從七品上。
老爹升了一級。
相比起來,程處默四個也升只了一級,但張升了四級。
崔琰也走****運升遷了,從七品下的衛(wèi)府校尉,升為從七品上太子親衛(wèi),也升了一級。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啊。
張有些佩服東宮還是挺下錢的。不過崔琰估計還是因為鄭善果,畢竟他也喊鄭善果舅舅的。
崔琰挺高興的,原當(dāng)個校尉管著二百人,現(xiàn)在跑到東宮去了只能當(dāng)個侍衛(wèi)。但如崔琰的身份,正常情況下是沒資格進東宮親府的,現(xiàn)在算是破格錄用。哪怕是東宮的親衛(wèi),也一樣是個鍍金的好地方,混幾年,若能升個親衛(wèi)隊正之類的,再外出,起碼也是個衛(wèi)府的車騎將軍啊。
而且太子的侍衛(wèi)啊,將來太子當(dāng)了皇帝,那他們這些人自然更能得重用了。不其它的,東宮的親勛翊三衛(wèi),也都是一群勛貴官員子弟啊,這可是一個建立人脈的好機會。
“三郎,你怎么皺眉,哪不舒服?”
“肚子不舒服,估計吃壞東西了。”張嘆氣。
心情不太好,張沒有升官的喜悅,他對著不停恭喜的藥丞也只是問起交接之事。
“這里還有什么要交接的?”
“不必交接了,三郎已經(jīng)把這兩個作坊都弄起來了,秘方也留下了,一切都好。”
“既然如此,那某先告辭了。”
騎上馬,張突然不知道要去哪。總不能就這樣回家吧,也不能如崔琰所的一樣馬上去東宮拜見太子。
張覺得自己應(yīng)當(dāng)跟李世民解釋一下。
可他現(xiàn)在是東宮的官,跑去秦王府,這也不合適。想來想去,張讓老爹他們先回家,然后自己辦點事。
他騎馬直接來到務(wù)坊。
“房叔在家嗎?”
“郎君還未歸家。”管家稟報。
“那我在這里等房叔可否?”張也不知道找誰去商量,來應(yīng)當(dāng)去找秦瓊,可秦瓊現(xiàn)在還在京郊。
管家有些意外,但也沒不可,讓人送了茶來,然后陪著張聊了會,見他心不在焉的就下去了。
有的時候,張也挺討厭自己的先知領(lǐng)。
若是他不知道玄武門之變,不知道李建成最終會成為隱太子,也許他現(xiàn)在就不會這么的痛苦了,他或許會笑著接下太子的好意。
不管太子是因為自己與他同娶了鄭家姐妹,還是因為鄭善果幫了他忙,他也能心安理得的去做這個太子洗馬。
可現(xiàn)在自己知道幾年后,李建成就敗了,他就很蛋疼,再無法高興的起來。
等到黃昏之時,房玄齡回來了,見到張坐在他家客廳,倒也沒有意外。
“來很久了?”房玄齡一邊脫著外面的袍子,一面道。
張點了點頭,“我被免職了。”
“我知道。”房玄齡點頭。
“可我又升官了。”
“這我也知道。”
“哎!”張嘆息。
房玄齡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悠悠的坐下喝茶。
“檢校工部員外郎,搖身一變升為了太子洗馬,你可是連升四級,應(yīng)當(dāng)高興才對啊,怎么還一臉苦澀呢?”
“房叔這是明知故問啊。”張又嘆息了一聲,然后低聲道,“其實我是秦王的人啊。”
房玄齡撲哧一聲,嘴里的茶都噴出來了。只得放下茶杯,手忙腳亂的去擦。
“好好話。”
“房叔你怎么不相信我呢,我真是秦王的人,一心向著秦王啊。”
“你又不是秦王府的屬官。”
“我是真心敬佩秦王,覺得秦王乃是能做大事的人。”
房玄齡認真的打量著張,睿智如他,這會都搞不明白張眼巴巴的跑過來這番話是什么意思。
張湊過頭去,低聲的對房玄齡道,“我?guī)煾冈?jīng)教過我一觀人望氣之術(shù)。”
房玄齡認真的望著張。
“我觀秦王殿下乃人主之象,頭頂紫氣盤旋呈五爪金龍之狀,此乃帝王之氣,秦王他日必然北面稱尊、君臨天下。”
“德星守秦分,秦王當(dāng)有天下。”
房玄齡神色肅然,目光直盯著張。
“我?guī)煾翟谑昵熬驮?jīng)跟我過,唐公當(dāng)主天下。如今你看陛下不是真的得了天下嗎?”
“那德星守秦分,秦王當(dāng)有天下這句話也是你師傅所?”
“沒錯,就是我?guī)煾到衲甑模菚r秦王剛在中原擊敗竇建德、王世充。我?guī)煾等胤◣熡写伪銓ξ伊诉@句話,而我后來見了秦王,按我?guī)煾邓痰挠^人望氣之術(shù),現(xiàn)秦王確實有帝王之氣。”
“你可知道,就憑你剛才這幾句話,足夠你張家抄家滅門?”
“我的是實話。五年,五年之內(nèi)秦王必定登基!”張反正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神棍已經(jīng)裝了,那就干脆裝到底好了。
“你給我看看!”房玄齡突然道。
張假模假樣的看了一會,然后道,“紫氣沖天,房叔能為宰相,且觀此紫氣,起碼也是三十年宰相。”
房玄齡不話。
“秦王有平天下之志,更有治天下之能。天命不該就此作罷,那是必然。我只是不想背逆天命而已!”張道。(未完待續(xù)。)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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