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更送上!
馬周和許敬宗等人不時的扭頭去看營門前那一溜五花大綁的人,足足二百多個。尤其是其一個,金盔金甲,隱約還能看出里面的紫袍來。
堂堂燕郡王,隴右道大都督,還是左翊衛(wèi)大將軍,現(xiàn)在居然如一只豬一樣的被綁的死死的,扔在營門前。
許敬宗每看一回,眼角就要抽抽幾下。
實在是太過震撼。
他轉(zhuǎn)回頭來,張超卻依然相當(dāng)平淡的在看書。
張文遠(yuǎn)看的是春秋,不是后人解釋補充的春秋三傳,而是孔子用春秋筆法所寫的春秋經(jīng)。此時拿著這么經(jīng)書觀看,非常有格調(diào)。
反正馬周他們是沒心情看書的,營門前那個可是燕郡王啊。雖然大家都知道這人仗著有功于朝,因此目中無人,十分跋扈。可不管怎么,這人不論是爵位還是官職,那都遠(yuǎn)在張超之上,尤其還是張超的直屬上司,現(xiàn)在被張超給捆豬一樣捆這里,這事已經(jīng)鬧大了,真不知道要怎么收場。
“都護(hù),要不還是送燕王他們回去吧!”馬周也在一邊勸。
張超頭也沒抬,這個事情他自己也思考了許久。但就這么放了李藝,那可不行,事情已經(jīng)做了,沒有做一半的道理。現(xiàn)在放李藝,他也不會買張超的賬,只會覺得張超是認(rèn)慫了,發(fā)的得寸進(jìn)尺。
反正都這樣了,那還不如繼續(xù)綁著,這事情只等朝廷出面了。
打了李藝,張超倒也不后悔,主要是這鳥人太欠。但凡他稍微給點尊敬,張超也不會這樣的。直接不問青紅皂白,帶著人就來打,還真當(dāng)自己是泥捏的啊。
哪怕他是上級,也沒有這樣的。
別人怕他李藝是燕王,張超可不怕。
到底,李藝現(xiàn)在跟頭死豬一樣躺那,都是自找的。
面子都是自己掙的,不是別人給的,李藝不要臉,那張超當(dāng)然也不會給他臉。
他李藝為大唐立了很多功,難道他張超就沒立功?解救隴右之圍,拓邊八百里,這些不是實打?qū)嵉墓儯?br />
若不是他張超把一個二十多萬口的冶利七部打殘,還拉攏了西羌三部,吐谷渾人能讓步這么多?
他李藝有太子撐腰,我張超也有秦王和皇帝做主啊。
只是張超沒有等來皇帝的人,先來的卻是太子。
張超回京最不想見到的人,李建成不請自來。
李建成帶著他的東宮侍衛(wèi),一群千牛環(huán)繞,后面還跟著不少東宮內(nèi)衛(wèi),人數(shù)不多,也就百來騎。
但太子親臨,卻不一樣。
王永安縱馬來到營門前,先看了眼李藝,跳下馬。
“哎呦,燕王,何人如此大膽,竟然將你捆綁在此?”
這番話充滿著挑撥之意,李藝早就在那里咒罵了張超幾千遍了,只因為張超嫌他嘴臭,讓人拿布塞了了他的嘴。
王永安一拿下他嘴里的布,李藝立即破口大罵。
“太子殿下,張超犯上作亂,要謀反!”
張超這個時候已經(jīng)從營地里走了出來,不管怎么,李建成是太子,是副君。他來了,張超都得出來迎接。
“臣張超拜見太子殿下!”
李建成騎在馬上,冷冷的打量了張超幾眼,連應(yīng)都沒應(yīng)一聲。他策馬往前移了幾步,跳下馬。徑直往李藝的身邊走去。
“燕王,你受委屈了。”一邊,一邊親自替李藝解下繩索。
“殿下,張超謀反!”李藝大喊。
李建成這時轉(zhuǎn)過身來,看了張超一眼。
然后對身后的人道,“給我拿下這犯上作亂的逆賊!”
張超臉色有些難看,他看到李建成先到,知道恐怕事情不好弄。卻料不到這個李建成,居然如此不講道理。
洮州牙兵們都望向張超,尉遲寶琳、程處默、崔琰等一群將領(lǐng)更是面露不滿之色。
張超伸手讓他們退下。
李建成不是李藝。
李藝不講道理,敢亂來,張超可以把他抓起來綁起來,但李建成是太子。他再亂來,張超也不能對他下手,反抗都不能。要不然,那就真是逆反做亂了。
現(xiàn)在張超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相信李淵。
他相信李淵不會不分青紅皂白,不講是非公正。
“殿下,你就不問下事情經(jīng)過,是非對錯嗎?”張超走到李建成的面前,冷聲質(zhì)問。
“問什么?一切都明擺在這里,還要問什么?燕王是何人?論爵位,他是郡王而你不過是個縣公。論官職,他是左翊衛(wèi)大將軍,也是隴右道大都督,那是你的直屬上司。你一個燕王的下屬,居然敢毆打上官,綁架上官,你這不是犯上作亂是什么?”
王永安笑著上來,拿出牛皮索,“三郎,得罪了。哎呦,不是兄弟我你啊,你怎么能毆打上官,綁架燕王呢。不管燕王指出你哪里不對,你也不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啊。哎呦,我一直都覺得三郎你是個很聰明的人啊,怎么犯這種錯誤啊。”
張超很配合的把手背到后面,讓他綁。
對王永安那明顯的幸災(zāi)樂禍的話,他也不往心里去,只是笑笑,“看來大郎你又回東宮了啊?”
“是啊,現(xiàn)在是東宮左內(nèi)率府副率,從四品上。比不得你啊,在隴右那是大出風(fēng)頭。”王永安笑著道,語氣里不無得意之色。東宮的左右內(nèi)率府,比照的是朝廷的左右千牛衛(wèi),也是專管千牛衛(wèi)的,相當(dāng)于是一個御前侍衛(wèi)總管,副率,就是個副總管。
比起六品的千牛,如今成了副率,官職升的挺快的。
張超被反剪雙手,五花大綁。
李藝有些得意的瞪著張超,張超只是微微笑著。
“殿下,此事與他人無關(guān),還請殿下莫要牽連他人。”
李建成卻只是哼了一聲。
他目光在洮州營前掃了一圈,然后伸手,“把這些一起犯上作亂從黨一起抓起來。”
李建成指的人,有韋云起、有蘇定方,還有馬周、許敬宗、岑文、李守素、程處默、牛見虎、尉遲寶琳、李感、崔琰,還有張鐵槍、崔善福。
這十二人,都是洮州刺史府、都督府、都護(hù)府的重要官員,也是李建成認(rèn)為的張超同黨,他心里更把這些人都認(rèn)定是李世民的人,尤其許敬宗、李守素等就是秦王府文學(xué)館的學(xué)士,以及天策府的官員。
十二人很快也都被綁了,然后推到了張超的身邊。
李建成看著張超,嘴角上揚,露出了絲笑容。
看著這絲笑容,張超暗道不好。
果然,李建成冷笑一聲,“將這些逆賊,都就地正法,斬!”
斬字一出,李藝哈哈大笑,王永安也站在一邊面露笑容。
張超卻是大怒。
“殿下,憑什么?”
“憑什么?憑你犯上做亂,憑我是太子!”
“斬!”
一群東宮侍衛(wèi)上前來,推著張超他們就往渭河邊走。
那邊洮州牙兵們,想動又不敢動。
在這個時候,青鸞和黑豹帶著二百女兒國戰(zhàn)士沖了出來。
“助手!”
李建成看著這斜刺里殺出來的一支人馬,微微皺眉,待看清是一群番人后,臉現(xiàn)不屑之色。
“爾等何人?”
“我是東女國王女,你們不能殺張都護(hù)!”
李建成上下打量了青鸞幾眼,“原來你就是那禍源,看在你是來朝貢使者的份上,孤就不追究先前之事。現(xiàn)在孤要處置逆黨,你退到一邊去!”
“不行,你不能殺張三郎!”
“你這樣護(hù)著他,莫非和這張三有一腿!”李藝在一旁笑著喊道,“張三,想不到你勾引娘們的手段倒有一手啊,連番女都沒放過,厲害!”
李建成臉現(xiàn)不耐煩神色,“讓開,不然別怪孤不客氣!”
“不讓,我要見大唐皇帝,我要為三郎鳴不公!”
李建成轉(zhuǎn)身對李藝道,“燕王,給我把這不識相的番人拿下!”
李藝招呼自己的手下,這些涼州騎兵被捆了半天,感覺丟盡了臉,這個時候都狂叫著跳上馬,要找這些番女報仇雪恨。
黑豹看著這加式,面有憂色,“青鸞,那是大唐太子,要不我們暫且退下。”
“不,我不管他是太子還是什么郡王,這事張三郎又沒有錯,他們想殺三郎,休想!”
涼州騎兵和女兒國戰(zhàn)士,磨拳擦掌,戰(zhàn)斗一觸就發(fā)。
“想不到這張三,倒還有些女人緣,這個女兒國王女,居然對他如此死心踏地。可惜了,既然你想找死,那孤就成你們,燕王,上,敢有反抗者,就地格殺!”
“聽到?jīng)]有,這些娘皮敢反抗,就統(tǒng)統(tǒng)殺了!”李藝叫囂。
“刀下留人!”
這時,從西渭橋上沖出來一支隊伍。
“好下留人!”
李建成一看來人,臉色變了變,“王永安,立即動手,斬了張三!”
王永安拔刀,張超也看出來了,李建成是真想他死啊。
“三郎,對不住了!”王永安提刀過來。
張超站在那里,等王永安走進(jìn)了,他猛的抬腳就踢了過去,一腳正中王永安的胯9下。王永安沒有料到,張超居然出這一招,立時刀也掉了,捂檔倒地。
張超往后疾退,一邊喊道,“王大郎,我這招斷子絕孫腳的味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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