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嘎然而止。
“蕾。”李安有些緊張地叫了一聲，并將視線投了過去。
“我沒事。”對講機里傳來關蕾的聲音。
“呼。”
李安長吐一口氣，懸著的心這才算是落了地。
敵人被李安的槍法嚇到了，為兩人的離開提供充足的時間。
“現在去哪？”
車上，李安發現關蕾并不是隨意駕駛，而是有目的向城外行駛就好奇的問了句。
“去老馬住的地方。”關蕾回道。
“你瘋了？
我們剛剛被老馬出賣，才從殺手的追殺中逃脫出來，現在就又要往虎口里跳？”
李安話音一落，發現自己的情緒有些激動，于是接著講道，
“抱歉，我的意思是說你總得給我一個理由吧？”
“老馬是絕對不會出賣我們的，這其中一定有什么問題，我們必須過去看看。”
關蕾十分肯定地說。
“你的意思是說，老馬有可能落在了敵人手里？”
李安想了想后問道。
“情況有可能會更糟糕。”關蕾的面色有點陰沉。
“我明白了。”
李安閉上眼睛休息，同時腦子里面想著東西。
如果老馬真的落在了敵人手里，那么他們有必要前去營救。
現在的問題是，眼前的“敵人”又是屬于哪一波？
KG？
不太可能。
兩個小時后，車子在一棟獨立的公寓前停了下來。
天還沒有亮，公寓僅門口大燈亮著，整棟公寓都被黑暗包裹，顯得十分詭異。
李安拿出夜視望遠鏡偵察一番，從外表上看來沒有什么問題，可心里卻覺得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你留下，我過去看看。”李安放下望遠鏡講道。
“不，我和你一起去。”關蕾絕不是在商量，更像是一種通知，說完就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李安眉心輕緊，覺得這個女人實在是太有想法了。
自己讓她留下，除了是一種保護外，同時也是一種安全補救措施。
萬一這公寓里面是一個陷阱，也好有人在外面照應一下。
現在倒好，兩人一起進去落入了陷阱，那由誰來救？
關蕾沒有走正門進去，而是直接翻過圍墻，扒著下水管道往上爬，矯健的身手絲毫看不出來是一個女人。
李安是不會讓一個女人獨自去冒險的，只能跟上。
兩人撬開窗戶直接進入臥室。
月光從窗戶投進，為黑暗的臥室增添一絲光亮。
這絲光亮足夠李安和關蕾看清屋內的情況。
潔白的床單上躺著一位頭發花白的男子，鮮血從喉嚨里滾出染紅了大半的床單
老馬被人割嚨了。
兩人都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真正看到老馬慘死于眼前還是讓人有些意外。
“到客廳去看看。”關蕾吩咐道。
現在不是應該離開了嗎？
李安心里嘀咕一聲。
老馬慘死，說明敵人已經到過這里，而且十分有可能就藏身于黑暗中。
驚動敵人之前離開才是明智之舉。
關蕾的舉動有些反常，李安卻相信她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于是握著手槍潛進客廳里面偵察。
安全。
李安不止檢查了客廳，而且還查看了其它房間，發現是自己多慮了，根本沒有敵人留下。
也許是敵人沒想到他和關蕾明知道會來。
關蕾晚李安十幾秒來到客廳，手里還多了部照明用的手電，跳到沙發上將上面懸掛的一副油畫摘下。
保險箱。
這個保險箱需要指紋和眼膜雙重驗證才能打開。
關蕾將一只斷指按在上面，順利通過了指紋驗證，接著將一只眼球抵在上面，又通地字眼膜驗證，然后隨手將斷指和眼珠扔在地上。
這......
李安站在一旁，用腳指頭都能想到那只斷指和眼球是誰的。
保險箱打開后，關蕾從里面拿出一張密封的信來。
“嘀嘀嘀......”
還沒等兩人來得及打開信封，保險箱能突然傳來警報聲，并且閃現出紅光來。
“走！”
兩人沒有任何猶豫，直接破窗而出，從樓上跳了下來。
“轟隆”一聲巨響，火焰從樓上噴出。
誰能想到，即使通過了指紋驗證的眼膜驗證，依然啟動了保險箱的自爆裝置。
估計老馬從來沒有想過要打開那只保險箱，把它安放在客廳里也像是一個陷阱。
整個保險箱內就只有一封信。
如果不是陷阱，這封信就顯得尤為珍貴。
爆炸會驚動四周的街坊，兩人沒有耽擱，第一時間就上了車。
“你來開車。”
關蕾將車鑰匙扔給李安吩咐道。
“去哪？”李安發動車子后問。
“隨便哪里都行。”
關蕾回道，拿出那封信拆開，
“老馬曾經說過，如果他有事的話，這封信就是我們的應急機制。”
后招？
做這行的似乎都會為自己留個后招。
信封拆開，信紙上只有一行英文字母，連起來卻又不像是單詞。
“是密碼。”關蕾說著拿出手機來，按照上面的字母先后按下數字鍵，顯示出一個電話號碼來。
簡單，聰明。
也許是因為天還沒有亮，對方正在沉睡中，電話響了近四十秒才被人接通，對方卻沒有人說話。
關蕾擔心對方會掛斷電話，急忙講道：“你好，我是瑪麗。
你可能不認識我，不過我是老馬的人。
老馬已經被人殺了，我是在他的保險箱里找到這封信的，他說他出意外的話這封信會告訴我接下來要怎么做的。”
一口氣講完，關蕾腦子里面想像著還有沒有什么要補充的，眉心卻突然間緊了起來。
“怎么了？”李安詢問。
“他把電話掛了。”關蕾將剛才說的話在腦子里面又過了一遍，想著是不是自己說錯什么話了，或者有什么沒說清？
“要不再打過去試試？”李安提議。
“嗯。”
手機傳來一聲輕震，是一條短信。
“不用了，他發過來一條短信。”
關蕾看了眼說，
“他讓我們到教堂去。”
說完，關蕾將教堂的名字輸入導航，顯示距離兩人還有一百多公里。
一百多公里的路程，等兩人趕到時天色已經微亮。
車子在一座不起眼、甚至有些破舊的小教堂前停下來。
一名神父坐在教堂前的一塊石頭上，像是在享受日出的陽光，又像是在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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