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期間,雙倍月票!求月票!求支持!)
位于洛陽城內(nèi)的河南府(1)衙門,原本作為府治所在,本應(yīng)是知府衙署處置公務(wù)的地方,不過打這河南知府因為明軍逼近棄印逃離之后,那駐于此地的八旗兵,也就堂而皇之的進了衙署。
“姓魏的怎么說?”
一見下屬回來了,劉澤洪便冷言問道。
對于身隸屬漢軍鑲黃旗又為三等輕車都尉,并為二等男爵的他來說,對于魏勝遠(yuǎn)這樣的人自然瞧不到眼里。
“他什么時候過來?”
“回大人,魏度之說明個一早他們就搬進來,不過……”
瞧著東翁,謝亞山謹(jǐn)慎的說道。
“只是小人先前聽說,魏總兵今晚準(zhǔn)備宴請其軍中的部將。”
“哦?”
聞言劉澤洪的臉色就是微微一變,他看著謝亞山問道。
“是他宴請,還是?”
劉澤洪之所以會讓魏勝遠(yuǎn)搬進這知府衙署,是打心眼里對這些“漢人”不信任,現(xiàn)在一聽說魏勝遠(yuǎn)要宴請部將,心里自然更是滿腹的懷疑,畢竟當(dāng)年他爹、他伯父隨祖大壽叛明的時候,可也曾吃過祖大壽的請。
這會他魏勝遠(yuǎn)宴請軍中部將,難不成是想要降賊?
“小人聽魏度之說,這宴是洛陽知縣武攀龍與城中的商紳請的,據(jù)魏度之說,那武攀龍是想請全城的商紳勞軍。”
謝亞山的回答,讓劉澤洪心中原本剛涌起來的警惕,頓時消彌于無形了,更是冷笑道。
“這姓魏的,果然不愧是讀書人,石頭里他也能榨出油來,他這那里是請部將吃飯,分明就是告訴那些個商紳,不交銀子,老子就約束不了部眾啊!”
原本還有些擔(dān)心的劉澤洪現(xiàn)在反倒是不擔(dān)心了,那人既然連這個時候都不忘記從洛陽百姓的口袋里榨出幾兩銀子來,自然也就不會降賊了。
劉澤洪這邊放了心,那邊數(shù)十名軍中的官佐,則在洛陽城內(nèi)最是知名的仙人樓里吃著請,不過雖說這桌上上的是山珍海味,但是與往日不同,這眾將軍身邊卻沒有青樓的姐兒于一旁侍候著。
“軍門,還請海涵,這,這城中幾間青樓里的姑娘都被劉副將給請了過去……”
說是請,可誰都知道,這是什么請,根本就是搶過去的,那些八旗兵沒有別的愛好,他們每到一地,都會將城中青樓里的女子悉數(shù)搶至軍中,這還是有軍法約束,擱頭些年,更是直接闖入百姓家中搶奪女子。
“請!哼哼,好一個請字!”
魏勝遠(yuǎn)先是喝了杯酒,瞧著眾將,卻是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武攀龍便于一旁說道。
“軍門,不過就是些青樓女子,待回頭……”
“哼!這青樓女子就是不我漢家女兒?魏某身為漢人,又豈容我漢家女兒又為胡狗蹂躪!”
魏勝遠(yuǎn)厲聲狠罵道。
他這一罵,只讓武攀龍聽在耳嚇,渾身都嚇的為之一顫,尤其是那“胡狗”二字更是讓他心驚肉跳起來,他可是見過,當(dāng)年在京城赴考時,一位同年不過只是說了句“胡人”,是如何被旗人當(dāng)街砍殺于街頭,那旗人非但無罪,甚至就那同年舉族也被朝廷下旨誅盡。
驚恐之中,武攀龍連忙干笑道。
“軍,軍門,您、您喝多了吧,這可不能亂說,便忍一……”
“忍?打從烈皇殉國起,就忍著,現(xiàn)如今,但凡我漢家兒郎,又豈能再忍下去!”猛的將杯子砸到了地上,魏勝遠(yuǎn)厲色瞧著這廳中的十幾位商紳,只見他們無不是面面相覷,惶恐不安的坐在那里,甚至連大氣都不敢出。
酒杯的碎裂聲讓武攀龍的心頭猛然一緊,雖說不知道怎么回事,可他已經(jīng)忍約的猜出來,今天恐怕是要出事了。
正如武攀龍猜想的一樣,此時城中盡是一片銃炮聲,銃炮聲初時是從城西傳來,那里是府學(xué)所在,亦是八旗兵的兵營,在銃炮聲中,隱約的似乎還傳來陣陣的金屬撞擊聲、慘叫聲……
出大事了!
再不用去想,武攀龍也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他的后背完全汗透了,甚至那眼皮也不再驚跳,而那些城中的士紳,只是驚恐的聽外面的銃炮聲。在眾人惶恐不安的時候,只聽魏勝遠(yuǎn)緩聲說道。
“當(dāng)初魏某之所以受劉清泰之邀助其練兵,正是為了今日歸我大明,現(xiàn)在我大明三十萬北伐大軍于洛陽城外,本鎮(zhèn)意獻城于大明,不知諸位可有異議?”
“我等絕無異議……”
這些士紳里那里敢有什么異議,別說是重歸大明這樣的好事,就是獻城滿清,他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說個不字。
“好!”
用力的點下頭,魏勝遠(yuǎn)繼續(xù)說道。
“既然如此,那此事便這么定了!”
就在眾人似乎要松口氣了,只聽魏勝遠(yuǎn)說道。
“魏某還有一事與諸位商量,這明日開城門迎大軍進城,我等總不能空手相迎,所以魏某打算籌集五十萬兩銀子慰勞北伐大軍,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這聲以為如何,自然是不容任何人說個不字,但與之前的利索相比,這些人無不是變得臉色難看起來,這五十萬兩銀子,自然不可能是魏勝遠(yuǎn)出,出銀子的肯定是他們。
五十萬兩!
這可真不是一個小數(shù)字,就城中的大戶人家若是按人頭分,一戶至少也得分個萬把幾千兩,這銀子拿出來,心疼啊!
更何況,這銀子最后是獻給李子淵的。
這會誰都沒有說話,他們只是把眼皮一垂,坐在那里,似乎這時候,所有人都知道,既然這邊姓魏的動了刀,那到時候他肯定是要開城門,開了城門,還能輪得著他姓魏的當(dāng)家?
與其讓他姓魏的拿大家伙的銀子在李子淵面前邀功,還不如以洛陽父老的名義,直接獻給李子淵,而且還用不著那么多,最多二十萬兩足矣,當(dāng)年清軍來的時候,不過也只獻了十萬兩的勞軍銀。更何況,現(xiàn)在誰輸誰贏還不知道哪!
心疼?
瞧著眾人一副沉默不語的模樣,知道他們打什么主意的魏勝遠(yuǎn)心底冷笑著,
不打緊!
你們愿意等,老子就陪你們等!
約莫過了半柱香的時間,外面終于寂靜了下來,那響徹云霄的銃炮聲也消失了。天地間都是靜悄悄的,就像一切都沒有發(fā)生過似的。可是本就坐立不安的武攀龍等人此刻卻是心跳的厲害。
到底是誰勝誰負(fù)?
在眾人緊張著的時候,安坐于席上的魏勝遠(yuǎn)則是鎮(zhèn)定自若的喝著茶,那幾十位軍中的部將也是在那里說笑著,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雖是如此武攀龍仍然能從他的眉宇見看見一閃即逝的不安。
這個時候,誰能不緊張?
在這緊張之中,不知是不是錯覺,只覺得這空氣越發(fā)的嗆人起來,似乎有一股煙味在鼻間彌漫著。
突然門外又穿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似乎有不少人正在向酒樓走來,那急促的腳步聲讓武攀龍等人的心跳得更加厲害了,甚至有一些士紳這會也是嚇的面色煞白,甚至都不敢大口的喘氣。
萬一來的是八旗兵……
“稟報軍門,完事了!”
魏度之人還沒進房中,聲音就傳了進來。武攀龍這才注意到魏勝遠(yuǎn)那看似輕松的神色,這個時候才真正的放松下來。他甚至能看見魏勝遠(yuǎn)在聽到魏度之的稟報時那眉宇間得意。只見滿身血污的魏度之一進層便說道。
“軍門,這是知府衙門里劉澤洪部下官佐的人頭。另外孫田興他們已經(jīng)奪取了西門,那府學(xué)里的八旗兵也一把火燒了!”
一把火燒了!
難怪之前會聞著煙味,難怪他魏勝遠(yuǎn)這么放心,畢竟那可是好幾千八旗兵啊!
魏度之的話聲剛落下,便有幾十顆人頭被丟進了房內(nèi),瞬間刺鼻的血腥氣便于房中彌散開來。那種血腥味和血肉模糊的腦袋讓武攀龍等人無不是嚇的面色煞白,終于有一個士紳忍不住趴在那大口的嘔吐了起來。
在那些士紳被嚇只是于一旁瑟縮的時候,魏勝遠(yuǎn)卻連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劉澤洪呢?怎么沒有那雜碎的人頭?”
“帶進來!”
隨著魏度之一聲喊,被五花大綁著的劉澤洪就被押進了房內(nèi)。劉澤洪一見到魏勝遠(yuǎn)立刻怒目圓睜咬牙切齒的大罵道。
“魏勝遠(yuǎn),你他么的想造反嗎!”
“錯!魏某身為漢人,又豈會造胡虜?shù)姆础N椅簞龠h(yuǎn)堂堂一個漢人怎會甘心做似你們一般甘為胡虜?shù)目撮T犬!”
此時的魏勝遠(yuǎn)盡是一副正義凜然的模樣。
“來人啊,送這漢奸上路!”
“魏勝遠(yuǎn),你這狗奴才!你不得好死!”
在被人拉出了房間時,劉澤洪仍然不斷的掙扎著,大聲叫罵著,片刻后,隨著一聲慘叫,叫罵聲也消失了。不一會兒魏度之便再次進來了,他的手里提著那小拇指粗的辮子,那血順斷首處流淌著。
魏勝遠(yuǎn)甚至連看都沒看那人頭,只是把目光重新投到這屋中已經(jīng)嚇得瑟瑟發(fā)抖甚至癱軟的坐在地上的眾士紳,冷笑道。
“諸位,魏某可是眼里容不下沙子,雖說這姓劉的漢奸既然已經(jīng)授首了,可是這洛陽城中卻還是有漢奸的!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那些早已嚇得癱坐于地的士紳聞言,那里還不明白他言語中的威脅,無不是連連點頭說道。
“將軍所言甚是,甚是,我等,我等皆,皆是大明順民,愿、愿勞軍……”
【精彩東方文學(xué)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jié)首發(fā),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