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權(quán)力的渴望并非渴望有行善權(quán)力,而是渴望占有權(quán)力本身。
永歷十六年夏末開始,盡管清虜?shù)耐{尚未除去,但是在看似中興的大明朝,卻又一次被烏云籠罩。從“淮王貌似先帝”,再到“諸藩請朝廷還駕”,諸如此類的流言。與其說是流言,倒不如說是天下人對四藩執(zhí)掌天下兵權(quán),朝廷虛立的擔心。
在權(quán)力的面前,無論是朝廷也好,藩王也罷,都表現(xiàn)出了對權(quán)力占有的**,在權(quán)力的面前,所有的一切都變得越發(fā)的直接。
這場權(quán)力之爭,誰會是最后的贏家?沒有任何人知道,但是對于身在京師的李子淵來說,現(xiàn)在,他卻處于一種前所未有亢奮之中。
“沒想到晉藩居然也會上書,如此一來,等于這天下皆贊同朝廷還朝,如此一來,他朱明忠也就孤掌難鳴了!”
也難怪李子淵會這么得意,所有的一切甚至比意料的還要順利,非但各藩表示贊同,更重要的是現(xiàn)在朱明忠已經(jīng)被逼到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地步,對于一直視其為最大的對手的李子淵來說,自然樂得看到朱明忠陷入這種境地。
“現(xiàn)在,無論他如何辯別,于朝廷來說,他這個“孝烈皇帝子嗣”的名義,真也好,假也罷,于朝廷都沒有任何意義,唯一的作用就是考慮怎么收拾他!”
李子淵得意著,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茶,然后繼續(xù)說道。
“現(xiàn)在,他若是敢扣留朝廷,到時候,孤就會立即號召天下兵馬討伐其不臣之徑,如若他放朝廷京,一但朝廷斥其不臣時,孤亦會全力支持朝廷打擊淮藩,總之,無論如何,這一次,非得徹底把淮藩打掉不可!”
李子淵在提及這兩個選擇的時候,興致勃勃的他甚至已經(jīng)想好了到時候,應該如何與閩王一同討伐,一同分割江北。
“淮藩一除,閩藩便不足為懼,孤屆時只需要利用閩王與南安侯之間,挑其內(nèi)斗待其內(nèi)斗正酣時,領(lǐng)兵入閩,如此閩藩自然可以平定,然后是晉藩了”
晉藩亦不足為懼!
一但吞并淮閩兩藩,天下又豈還有人能抵擋得了他的兵馬!
在這個時候,他似乎對于未來有了足夠的信心,畢竟,一直以來,在李子淵看來,唯一能夠威脅到他的只有朱明忠,也只有忠義軍。但是現(xiàn)在,朱明忠已經(jīng)不足為懼了,他完全可以借助朝廷、借助大義的名義,把淮藩徹底解決掉。
“大王,現(xiàn)在,淮藩已經(jīng)陷入進退兩難之境,我等只需要做觀其變既可,還有另一件事”
許云程看著李子淵,沉聲說道。
“你是說洪承疇吧!”
點點頭,許云程說道。
“大王,洪承疇除掌握數(shù)省之外其麾下尚有近二十萬綠營以及吳三桂等數(shù)萬精銳,若能將其收降,非但可得數(shù)省之地,更可得二十余萬大軍,若能得其相助,大王自然可無慮其它了。”
洪承疇的數(shù)省地盤和數(shù)十萬人馬,一直以來都被李子淵視為一塊肥肉,甚至于他來說,這也是他在將來能夠在面對朱明忠時立于不敗之地的根本。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會對朱應升極為看重,因為他是洪承疇的親信,這次更是派他去了長沙,可是直到現(xiàn)在長沙那邊卻仍然沒有任何消息傳來。
“大王,臣以來,長沙那邊應該再派人催一催了!”
本就對朱應升得大王重用而極為警惕的許云程,并沒有說朱應升的任何不是,而只是委婉的言道著邊那拖的時間太長了一些。
“嗯”
沉吟片刻,李子淵搖頭說道。
“不!”
斷絕拒絕許云程這個建議的李子淵,搖頭說道。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當初在他離開京師的時候,就與孤約法三章,他此去長沙,孤對他要絕對信任,絕不能因為時間過長而督促,況且,朝廷那邊還要去處理一二,畢竟,想要讓他洪承疇歸降而來,就非得有朝廷那邊的許可不可!”
無論是洪承疇也好,吳三桂也罷,他們的罪名委實太大,這兩位可以說是滿清入關(guān)的“大功臣”,也正因如此,任何人都不敢輕易接受他們的投降,即便是李子淵,也不得不謹慎應對。
對于此,李子淵明白,洪承疇同樣也很清楚,這也是他為何會派朱應升北上的原因,只不過李子淵并不知道,洪承疇所寄希望的中介借助其投降,而不是歸其屬下。
其實,各懷鬼胎,這句話著實不假,非但洪承疇如此,就是朱應升同樣也是如此,不過即便是如此,至少在表面上,他們?nèi)匀皇秋@得頗為親近,完全是為對方考慮的模樣。
“其實洪某于將來,早就沒有了任何想法!”
看著面前的朱應升,洪承疇的語氣顯得極為誠懇,當然也顯得有些無奈。
“于大明而言洪某人可以說是罪孽深重,天下恨不得食洪某之骨的,何止一二?即便是朝廷,若是能容洪某人安享天年,就已經(jīng)是莫大的思賜了,洪某又豈敢還想其它?”
這番話聽起來是極為誠懇,若是尋?峙抡嬉詾檫@些話必定是洪承疇的心里話,畢竟,誰都知道,洪承疇確實是“罪孽深重”,能保住性命已經(jīng)是法外開恩了,至于其它又怎么可能有會有奢望?
可曾被洪承疇稱之為“當世諸葛”的朱應升又豈不知道洪承疇的想法,甚至當初他之所以北上,也正是因為洪承疇不甘于此,現(xiàn)在洪承疇為什么會這么說,究其原因,恐怕還是心有不甘。
對于曾又滅亡大明為己任的洪承疇來說,他曾經(jīng)想用毀滅整個大明,讓大明為其名聲陪葬作為代價,現(xiàn)在,大明的中興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已經(jīng)沒有了退咱的他,自然不甘心為滿清陪葬,他不是大明的忠臣,同樣也不可能為大清盡忠,可他想的不僅僅只是保住性命。
畢竟,對于洪承疇來說,他走到今天,每一步都是為了個人的榮華富貴,至于其它,從不在他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所以這番所謂的“安享天年”,不過只是虛言假語,對此,朱應升又豈不了解?
“中堂,”
放下手中的茶杯,朱應升只是隨意的說道。
“中堂以為大明朝廷豈可能讓中堂安享天年?”
這句話看似不大,可是卻讓洪承疇的心頭猛然一緊,對此他又豈不知道,他之所以會向朱應升委以虛蛇,是因為現(xiàn)在的朱應升恐怕早已經(jīng)不是他的幕僚,而是李子淵的幕僚。
“以在下看來,即便是中堂現(xiàn)在降了朝廷,恐怕皇上也會下旨殺中堂,畢竟,以中堂的罪過,即便是永歷能容得中堂,天下又豈能容得了中堂?”
一句話,讓洪承疇的眉頭猛鎖的同時,后背冷汗瞬間涌了出來,不過他仍然選擇了沉默。自家的事自己明白,他洪承疇又豈不知道自己的罪孽到底有多深重,自然也知道朱應升所言非虛。
從洪承疇的額頭看到其冒出來的冷汗,朱應升心底先是冷笑一聲,隨后才說道。
“中堂,今日中堂之所色猶豫,無非是寄希望予朝廷,目下朝廷手中確實無地無兵,若是中堂能領(lǐng)西南數(shù)省相投,又有麾下數(shù)十萬人馬,朝廷焉能不重用中堂?”
在內(nèi)心的想法被朱應升一語戳破的時候,洪承疇還是沒有說話,他的眼簾一垂,只是默默的喝著茶。
“可是,朝廷既然無兵無地,中堂引兵相投,朝廷又豈能信得過中堂?況且,以中堂的名聲,若是淮藩加以指責,要求朝廷嚴正法典,到時候中堂又該如何?”
見洪承疇不說話,朱應升又補充道。
“況且其它三藩又豈愿意看到朝廷獨大?到時候,定會請朝廷正法典,至于中堂”
搖頭長嘆,重新端起茶杯的朱應升并沒有說話,在喝茶的時候,他特意用余光看了一眼,似在深思的洪承疇,心底冷笑之余,卻又有些得意,洪承疇正是他朱某人的晉身之道,只要能夠說服洪承疇,于楚王身邊,他就是第一幕臣,將來自然是不可限量。
“那以你之見,洪某人現(xiàn)在應該如何?”
打破沉默的洪承疇盯著朱應升,他已經(jīng)知道到了答案。
“中堂可記得南安侯?”
南安侯鄭芝龍,洪承疇自然非常熟悉,聽到這個名字時,他略微一愣,然后點頭嘆道。
“他有一個好兒子!”
若不是因為鄭成功是其兒子,朝廷又豈會赦免他?
“中堂,為何朝廷赦免鄭芝龍時,天下諸藩皆不曾反對?”
不待洪承疇答,朱應升便說道。
“因為大家都不愿意因此而得罪閩藩,所以皆選擇沉默。”
其實說到底,就是大樹底下好乘涼,對于朱應升說的這個道理,洪承疇未嘗不知道,只不過他有自己的考慮。也許是因為當年做出了錯誤的選擇,所以現(xiàn)在他不得不變得更加謹慎起來,畢竟,他已經(jīng)沒有再犯錯的機會了,經(jīng)沉思片刻之后,洪承疇終于道出了他最大的顧慮。
“朝廷總有一會削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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