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查德·霍金斯的臉色看上去有些慚愧，微微嘆了氣，“小姐，您知道霍金斯家族從1530年起就開始經(jīng)營海外貿(mào)易了。這么多年過去，家族中的很多人仍然只懂得駕馭船只和商業(yè)貿(mào)易，所以…不能像您這樣的貴族家族成員可以接受到更多的教育。”
盡管理查德說得比較委婉，卻依然刺痛了他的兄長即家族族長威廉·霍金斯的自尊心。保持沉默的威廉站在兄弟與伊莎貝爾一、兩步遠(yuǎn)的地方，不禁思忖起來，“如果可以學(xué)到其他帝國的語言，那么家族豈不是可以和更多的帝國殖民地發(fā)展貿(mào)易？”
“可是直到現(xiàn)在，家族卻仍舊和葡萄牙帝國的殖民地巴西做些貿(mào)易。”
“小姐說的冒充法蘭西人、葡萄牙人和尼德蘭人去劫掠西班牙船只的辦法非常不錯。可惜啊，家族里的人不會說這些帝國的語言！”
當(dāng)霍金斯船長站在那里想著自己的心事時，伊莎貝爾微微一笑，“先生是說，家族里的成員幾乎沒有學(xué)習(xí)過別國語言？”
理查德非常無奈地點了點頭。伊莎貝爾輕輕一笑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扭過頭看向獨自坐在角落里的約曼農(nóng)，“比爾德，替我們倒三杯葡萄酒來。”
“是的，閣下。”小比爾德答應(yīng)著起身倒酒。
很快，小比爾德先后端著三杯葡萄酒來到三人的身旁。伊莎貝爾瞅了眼站在對面有些出神的霍金斯船長，輕聲叫著，“船長，船長！”
霍金斯船長回過神來，沖她眨了眨眼，不假思索地說了句心里話，“伊莎貝爾小姐，您的辦法很好。但是，我的家族沒有人會說其他帝國的語言。”
很明顯，船長剛才的走神讓他錯過了一些談話內(nèi)容。端著酒杯的伊莎貝爾露出友善的笑容，矜持的沒有笑出聲來，霍金斯船長卻對她的表情不明就理。站在船長對面的理查德有些尷尬地皺了下眉頭，微低著頭沖兄長說了句，“威廉，這個事實剛才我已經(jīng)說過了。”
“噢…呃，小姐，那么您剛才說的第二個意見呢？”霍金斯船長沖兄弟嘿嘿笑了笑，連忙從小比爾德的手中接過酒杯，又對小比爾德點頭致意。
伊莎貝爾接過酒杯后舉在半空中，對霍金斯船長敬了下酒，“船長，冒充其他帝國的民眾對你們來說的確有些困難，因為語言將會顯露你們的身分。”
霍金斯船長禮貌地點了下頭喝了些葡萄酒后，淺笑著注視著對方，“小姐，您說得很對。我想，在其他帝國的語言方面會讓我的水手們失去劫掠的勇氣。”
說到這里，伊莎貝爾覺得可以拋出自己的想法了。略一停頓后，平靜地看著霍金斯兄弟兩人，“如果兩位霍金斯先生同意讓我加入私掠船隊，并由本人親自駕船及指揮一兩只商船的話，那么剛才我所說的兩種意見都不難實現(xiàn)。”
她的話再次引起了霍金斯兄弟倆的一陣詫異，理查德用難以置信的眼神專注著她的面容，“小姐，您要加入私掠船隊，還打算和我們一起駕船出海？”
很快，霍金斯船長的表情便恢復(fù)到沉穩(wěn)的狀態(tài)中。這是因為當(dāng)他看到對方率領(lǐng)十來名衛(wèi)從帶著錢箱騎行數(shù)百英里來到普利茅斯的事實后，他就知道對方一定會提出如此“瘋狂”的想法。
不過，在海上駕馭船只確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朝對方瞥了一眼，“小姐，駕馭武裝商船可不像是在陸地上騎馬那么簡單。并且，每次出海的時間都很長，我擔(dān)心您可能忍受不了在海上飄泊的辛苦。”
伊莎貝爾沒想到船長對她的“瘋狂行徑”不感到意外，輕輕一笑，“船長，你看出我會有這樣的想法？”
霍金斯船長一仰脖又喝了口葡萄酒，笑容滿面地點了下頭，“小姐，當(dāng)您從特倫特河以北的地方來到普利茅斯找我商談劫掠事宜后，我就明白您肯定會告訴我你想去駕馭武裝商船的想法的。”
船長的兄弟卻不明白她的想法，遲疑地看了她一眼后走開兩步，凝視著從窗戶照射進(jìn)來的一縷陽光，“小姐，我不明白您是如何懂得駕馭船只的。但是，您要相信，海外航行對您這樣的貴族小姐來說肯定是一件非常冒險的事。”
“冒險？哼，來到這個世界后的每一天我都在冒險。如果不想冒險，我早就變成了里普利城堡的領(lǐng)主夫人了。”伊莎貝爾淺笑著瞅了眼理查德·霍金斯的背影，侃侃而談起來，“先生，你是說在大風(fēng)大浪中駕馭風(fēng)帆船在海上航行時，要認(rèn)識和熟悉氣象、水文、潮汐、洋流。除此之外，還要從最簡單的水手工作開始掌握各種航行技能中所遇的到的風(fēng)險？”
理查德轉(zhuǎn)過身來到她的面前，再一次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正想進(jìn)一步詢問時，他的兄長卻搶先一步好奇地問了句，“小姐，您在北方的港口城鎮(zhèn)生活過嗎？您怎么…可能這么熟悉航海所需要的技能？”
伊莎貝爾的嘴角朝左后側(cè)輕輕一咧，用眼神從大為不解的兄弟兩人臉上掃過，“我曾經(jīng)學(xué)習(xí)過一些西班牙人的海外探險事跡，也順便接受了一些航海方面的教育。”
“嗯，這真的非常令人意外。”對伊莎貝爾的成長史及背景完全不熟悉的霍金斯船長，只能發(fā)出這樣的感慨。
“先生們，你們對我的意見考慮得怎么樣？嗯，假如霍金斯家族的族長仍然對與葡萄牙、西班牙的殖民地進(jìn)行商業(yè)貿(mào)易有濃厚的興趣的話，我只能帶著這張許可證去找其他家族了。”不管怎么樣，伊莎貝爾要把兩人的注意力轉(zhuǎn)移到私掠許可證方面，不再對她的經(jīng)歷有過分的好奇心。
“很抱歉，小姐，給我們一點時間。”理查德笑了笑，朝兄長遞了個眼色。
霍金斯船長心領(lǐng)神會地看了眼理查德，兄弟兩人緩步來到會客廳左側(cè)的窗前，理查德輕聲說了句，“威廉，我們和葡萄牙人在巴西的貿(mào)易往來的確可以獲得很多財富以及如今在普利茅斯的名望、地位。可是，從海上私掠中獲得的財富是難以想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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