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jiān)視葡萄牙人販奴船的行動,是從當天上午開始的。讓人意外的是,監(jiān)視行動竟會一直持續(xù)到第二天的傍晚。在這期間,伊莎貝爾·沃爾頓讓水手們將“復仇女神號”故意停泊在離內(nèi)維斯港口較近的海域內(nèi),而霍金斯船長的三艘武裝商船也跟著她來到港口附近。
然后,趁著葡萄牙人將大批黑奴轉(zhuǎn)運上貨運商船的時機,帶著海事副官、火炮指揮官以及霍金斯船長等人坐著渡船大搖大擺地進入到港口內(nèi)。停船上岸,從容不迫地帶著眾人穿行在葡萄牙人神父、炮手和眾多負責補給、看押黑奴的水手之間。
在與葡萄牙經(jīng)過一通友好的詢問以及用大量的西班牙銀幣進行賄賂之后,她得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兩艘排水量在300噸并改裝成葡萄牙版的克拉克武裝商船,為了想要多裝載一些黑奴轉(zhuǎn)運去美洲,竟然拆除了船上的十幾門重型火炮。留下的唯一的武裝,只是架設(shè)在兩側(cè)船舷邊緣上的幾門用于殺傷敵方人員的手炮!
手炮,一種構(gòu)造簡單的火器,主要結(jié)構(gòu)就是一根炮筒附帶一些握柄。1364年由德國人發(fā)明,屬于火門槍系列的一種。重約10磅,由火柴點火發(fā)射鐵彈或鉛彈。由于其價格低廉,容易批量生產(chǎn),中世紀時逐漸占據(jù)了歐洲戰(zhàn)場。
另外,雖然十字弩精準奇佳,威力也與手炮不相上下,卻造價昂貴、裝填緩慢,并且極易受到潮濕天氣影響。而英格蘭長弓的精準和射速也比手炮好很多,不過隨著中世紀的演進,制造長弓的紫杉木原料越來越稀缺,直到全歐洲的紫杉木幾乎都消耗殆盡時手炮才取代了長弓。不管怎么樣,存在嚴重的技術(shù)缺陷的手炮還是成為了中世紀晚期歐洲戰(zhàn)場上常見的遠程武器。
葡萄牙人拆除了船上的重型火炮,卻保留了只能殺傷敵方人員的手炮,這樣的武裝商船與其他純粹的葡萄牙貨運商船已經(jīng)別無二致了。伊莎貝爾在得到了這樣的消息后,立即帶著私掠船隊的同僚們快速離開港口返回到自己的商船上,靜待兩艘販奴商船出發(fā)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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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的晚餐看上去非常簡,沒有水果,蔬菜也只有一兩片菜葉,剩下的幾乎全是腌牛肉,發(fā)硬的面包和已經(jīng)變質(zhì)了的奶酪。終究,船隊在橫跨了整個大西洋后從西班牙島來到幾內(nèi)亞灣的圣多美島時,每艘船上的食物、酒水等補給已經(jīng)被船員們消耗一大半。假如此刻仍然不在圣多美島進行補給的話,伊莎貝爾的船隊將根本不能到達加勒比;蚴敲乐薮箨憽
負責補給事務的航海長約翰·霍金斯站在船長艙前猶豫了很久后,還是敲響了伊莎貝爾的艙門!斑M來!睆拇L艙內(nèi)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約翰咬了咬下嘴唇打開艙門走了進去。
“船長,您知道船上的補給已經(jīng)嚴重欠缺,我想…應該立即上岸進行補給。”約翰挺直胸膛站在船長辦公桌前,兩眼一眨一眨地說出了最想說的話。
伊莎貝爾瞅了眼擺在眼前的,食物還算豐盛的餐盤,抬起眼瞼看了眼緊繃著臉龐的航海長,“約翰,我知道補給不夠維持到前往下一個陸地。不過,我保證明天或是后天我們就能得到大量的補給!
約翰朝臉色也有些難看的伊莎貝爾瞥了眼,連忙正視著對方背后的舷窗,“船長,我知道劫掠葡萄牙人商船的計劃,我…我也不敢置疑您的判斷。我想說的是,假如劫掠計劃沒有成功,我們一定要在圣多美島進行補給!
伊莎貝爾雙手叉腰轉(zhuǎn)身來到座椅后面的舷窗前,凝視著船尾附近海面上的霍金斯船長的商船。稍后,又回過頭看了眼航海長,“嗯,我接受你的意見。約翰,你還很年輕,以后遇到麻煩時一定要冷靜,明白嗎?”
“連食物都快沒有了,還怎么保持冷靜。”約翰·霍金斯暗自埋怨一句,迅速抬起頭挺起胸正視著他的貴族女船長,“是的,船長。”
實際上,補給的問題還是比較容易解決的。假如這次沒有成功地劫掠到兩艘葡萄牙販奴船,至多再次上岸去探聽其他販奴船的消息,然后就可以利用這個時間進行補給。只是,伊莎貝爾覺得這么做太浪費時間。
現(xiàn)在,時間已經(jīng)來到1544年1月的第二個星期。率領(lǐng)船隊出海航行已有4個多月的伊莎貝爾·沃爾頓迫切的想要知道關(guān)于英蘇戰(zhàn)爭的一切消息。她擔心這場為了把愛德華王子的準妻子蘇格蘭女王搶到手而發(fā)動的這場戰(zhàn)爭,會讓更多的人戰(zhàn)死在沙場上。這其中,包括她的親人和那些她熟識的北方貴族及騎士。
在這場當時被蘇格蘭人稱為“八年或九年的戰(zhàn)爭”,以及另一個出現(xiàn)在1850年代的說法——“粗糙的追求”的戰(zhàn)爭陰霾情緒的影響下,伊莎貝爾打算盡快返回英格蘭。利用自己的智慧、見解、建議或是主動出擊的行為,為這場該死的戰(zhàn)爭做些什么。
“復仇女神號”上的夜間值班水手在監(jiān)視了整整一晚后,終于在隔天清晨日出時發(fā)現(xiàn)了兩艘販奴船的動向。水手長布雷迪·霍金斯瞪著兩只布滿了血絲的眼睛,跌跌撞撞地跑上瞭望臺的小樓梯來到船長艙前敲了幾下門。
這時,只見艙門突然被人向外打開,整裝待發(fā)的伊莎貝爾腰挎護手刺劍迎面走了出來?吹接行┻未睡醒的布雷迪時只是淡淡地說了句,“水手長,是不是有葡萄牙人商船的消息了?”
“是的,船長,那兩艘販奴船剛剛駛離港口。”
“嗯,葡萄牙人的航線呢?”
“正沿著往返美洲的航線向西航行!
“去把還沒有睡醒的人叫醒,拉起風帆準備起航!币辽悹栆贿叧t望臺的樓梯走去,一邊又吩咐著,“如果要找我的話,我在火炮甲板,聽清楚了嗎?”
這個時候,兩艘葡萄牙人的販奴商船已經(jīng)駛離圣多美島外的深海海域,航速有些緩慢的向著美洲大陸航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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