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讓威廉·英格爾比爵士聽見伊莎貝爾兩人的對話內容,興許他會立即向里士滿公爵提出榮譽決斗的要求。因為沒有一個男人可以忍受別的男人當著自己的面奪走自己的準新娘的恥辱,除非他認為自己的劍術學藝不精或是還沒有徹底愛上自己的準新娘。
沃爾頓男爵的女兒徑直走到城堡西北角的幾棵大樹下,轉過身來望著來到自己面前的里士滿公爵,很平靜地看著他,“亨利,是什么事讓你認為我不能嫁給威廉爵士?”
里士滿公爵朝右側扭過頭,瞅了眼站在幾名男仆前面的威廉爵士,又轉過頭來神色激動地凝望著男爵的女兒,“伊莎貝爾,安妮·博林曾經成功地拉攏法蘭西與我們結盟,而你卻可以為我,陛下和王國帶來大量財富。你知道,王國現在已經走到了破產的邊緣!”
可以說,王室公爵還是給他的父親保留了一些顏面。事實上,亨利八世依靠大規(guī)模征稅、借債來維持意大利戰(zhàn)爭和蘇格蘭戰(zhàn)爭,帶來的只有財政破產,物價飛漲和貨幣貶值。他的由盎格魯—薩克遜王國演變而來的英吉利民族和民族國家(英格蘭在中世紀時期國家和民族的統(tǒng)稱),已經毫無疑問的破產了。
伊莎貝爾歪了歪嘴角,悠悠然地望著年輕的王室公爵,“亨利,你太激動了。深呼吸幾口空氣,讓你的那顆心臟慢慢地平穩(wěn)下來,好嗎?”
呼吸著從幾棵樹齡有著上百年的古樹木的植物葉片中制造出的新鮮氧氣,王室公爵漸漸變得安靜了許多,卻依然有些焦躁的在樹冠下來回踱著步。伊莎貝爾雙臂抱著胸,又支起右臂扶著下頜注視著公爵,“亨利,假使國王陛下同意你和公爵夫人離婚,你立刻迎娶我的話,我想知道一位受到貴族和民眾矚目的高貴的公爵夫人是否還有出海航行的可能。”
里士滿公爵瞪著兩眼看著她,“伊莎貝爾,你是什么意思?”
“當我率領私掠船隊再次出海并再次獲得大量財富的時候,我相信所有的人都會頌揚、贊美和喜愛我。可是,第二次出海經營海外貿易或者說是無止盡的掠奪的時候遇上了護航船隊,你認為我可以帶著船隊從與葡萄牙人、西班牙人的海戰(zhàn)中逃離出來嗎?”
“我…我是海軍大臣,我是海軍上將!我…我可以向陛下請求出動王室艦隊,來護佑你。”
“亨利,你也不敢保證第二次我仍舊可以帶著財富回來。”伊莎貝爾搖了搖頭,朝北面的一些村民的房舍看去,“當我?guī)е軅⑺劳龅拇瑔T和快要下沉的船隊回到王國后,所有的人會立即大罵我是一個邪惡的女巫,用巫術蒙蔽了高貴的你的雙眼。”
接著,她又說著,“亨利,到那時你還愿意承認我是你的妻子嗎?也許,我還會被法庭控告有多項罪名并被判處斬首。我還記得,安妮·博林最后得到的就是這樣的結果。”
里士滿公爵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他知道對方說的全是事實,一言不發(fā)地看著對方。伊莎貝爾輕嘆一聲,走到公爵的身旁安撫著他,“亨利,即使我成為了威廉的妻子,依然可以為你和國王陛下效力,不是嗎?”
“當你和爵士從教堂出來后,你就是里普利城堡的英格爾比夫人了。”里士滿公爵冷笑著,極力掩飾著自己的情感。
“亨利,我想,一個約克郡的郡騎士是不會不敢聽從委員會主席的監(jiān)管的。”伊莎貝爾的聲調聽上去,還是那么的柔和。
已經完全冷靜下來的里士滿公爵思考著她的話,點了點頭,“你說得很對,權力可以改變一個人,也可以毀滅掉一個人。”
伊莎貝爾從樹冠下走了出來,轉過身望著王室公爵輕輕笑了笑,“亨利,現在不是很好嗎?如同國王陛下的那首歌謠(亨利八世譜寫的最有名的曲子《與好伙伴一起消磨時光》)一樣,與好伙伴一起消磨在北方的時光。”
里士滿公爵看著臉上充滿燦爛笑容的伊莎貝爾,也不禁露出了笑容,“很正確。好了,你和你的準丈夫回去吧,明天我想聽聽你的那個什么…海軍步兵團的事務。”
“不,我想,名字應該改成海軍上將步兵團。嗯,一支為國王陛下和你效力的海軍地面戰(zhàn)斗軍隊。”
“伊莎貝爾,一定不要逼我把你從你的準丈夫身旁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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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11點過,威廉爵士與伊莎貝爾分別騎上馬率領著8名衛(wèi)從離開了謝里夫哈頓城堡。兩人在返回沃爾頓男爵的領地的路上時,威廉記掛著自己可以和對方自由單獨相處的權利,興奮而又開心的和男爵的女兒攀談起來,“伊莎貝爾小姐,剛才我在殿下的城堡旁看到的是…火槍嗎?”
伊莎貝爾專注著前方的道路,只是淡淡地回答著他,“是的,那是西班牙火繩槍。”
威廉爵士有心想讓平靜的伊莎貝爾露出一些笑容來,故意說了句,“嗯,西班牙的火繩槍?!有了這么厲害的火槍,我們可以不用擔心隨時會有人闖入里普利城堡了。”
伊莎貝爾側目朝他瞥了一眼,“爵士,你是不是認為我現在已經是里普利城堡莊園的領主夫人了,打算和我商討一下領地的安全?”
“嗯,可以這么說吧。您知道,自從我的祖母在去年圣誕節(jié)前去世后,很多領地事務都需要我一個人來處理。所以,時常會遺忘掉一些緊急的領地事務。”
“爵士,對你的祖母的去世,我很抱歉。不過,以后還有很長的時間需要你一個人處理你的領地事務。”
“小姐,您…您拒絕接受和我的這段婚姻??”
伊莎貝爾的身體隨著馬匹上下起伏著,朝他看去時只是說著,“爵士,我沒有對我的父親指定的這段婚姻產生過異議。只是,我認為我和你應該先舉行一個訂婚儀式。”
“我的天主,我快被她嚇死了。”威廉爵士嘀咕著搖了下頭,繼續(xù)向對方展現著情人的笑容,“小姐,我對訂婚儀式沒有任何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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