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早上我離開時你曾奧爾索普先生會在一時后覲見你，為什么剛才他卻等會兒才來覲見你？”伊莎貝爾不解地問著里士滿公爵。rg

    “我也很奇怪他為什么一直沒來覲見我。直到剛才無意中看到的一幕，才讓我了解到這個人的體內(nèi)蘊(yùn)含著多么可怕的惡魔的力量。”亨利恨恨地。

    伊莎貝爾思考了幾秒鐘后：“我想，你是他在來覲見你的路上先去了教堂？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托馬斯神父就做了奧爾索普先生的男朋友？”

    亨利回過頭來盯著她，突然哈哈大笑著：“伊莎貝爾，你太具有想像力了。嗯，一定是人文主義的精神給你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是嗎？”

    “亨利，你是什么意思？”

    “你居然神父做了倫敦律師的男朋友？哈哈哈……這簡直太有趣了。”

    “好吧，我承認(rèn)之前忽然想到了愛德華二世（金雀花王朝愛德華一世第四子，有斷袖癖好的國王）。亨利，你要心，托馬斯神父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奧爾索普先生站在了一起。看來，郡內(nèi)更多的第四類人才是他的重要目標(biāo)。”

    “嗯，沒錯。即使我人不同意參加叛亂，他也可以利用天主教信仰的力量來誘惑我的臣民走上叛亂的道路。”

    “畢竟貴族們的力量是有限的。我認(rèn)為，在手握兵權(quán)的幾位北方貴族眼中，這場叛亂還不值得把所有用來抵抗蘇格人的軍隊調(diào)動起來向南進(jìn)軍。大概，貴族們希望叛亂之后仍有足夠的兵力來保護(hù)他們的領(lǐng)地及財富。”

    亨利走回到書桌后坐下來時，不停地玩弄著一支稀有且昂貴的用天鵝羽毛制成的鵝毛筆。伊莎貝爾仍然站在窗前觀察著教堂外的情況時，亨利思索著了句：“伊莎貝爾，奧爾索普先生如此猖狂地宣揚(yáng)羅馬教皇及教廷的權(quán)威，難道他不怕被國王抓住并砍了他的頭嗎？”

    伊莎貝爾走回亨利的面前，坐在一張椅子坐下時笑著：“亨利，國王實(shí)施宗教改革的另一個目的就是為了加強(qiáng)君主及王室的權(quán)力。”

    她又接著：“在此之前，貴族們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理由來反對國王及王室的統(tǒng)治。如同蘇格蘭的貴族與國王勾心斗角是一項政治傳統(tǒng)一樣，英格蘭的貴族們早已習(xí)慣了用叛亂運(yùn)動來表達(dá)他們對國王的不滿。”

    這時，站在門外的貼身男仆尤金走進(jìn)來向亨利行禮后，朗聲：“訴訟律師羅伯特·奧爾索普先生覲見殿下。”

    亨利看了眼尤金，沉穩(wěn)地：“我知道了，讓他等一等。”

    “伊莎貝爾，我想我們可以等到我與南方律師談話結(jié)束后再進(jìn)行我們的談話？”亨利笑吟吟地看著他的女性樞密顧問官。

    “亨利，我們還有很多談?wù)撌聞?wù)的時間，但倫敦律師卻急于繼續(xù)北上。所以，我還是希望你可以在你與律師先生的談話結(jié)束后，立即將這里的情況報告給國王陛下，好嗎？”伊莎貝爾溫和地。

    “好吧，但你要記住你對我做出的承諾。”

    “當(dāng)然，如你所愿。”

    這時，伊莎貝爾站起身來到亨利書桌的左側(cè)，背著雙手凝視著右前方的書房大門。亨利又沖門外的男仆高聲：“尤金，讓訴訟律師進(jìn)來。”

    門外的尤金答應(yīng)著亨利的話，隨即對一旁的倫敦律師：“先生，殿下你可以進(jìn)去了。”

    羅伯特·奧爾索普再次整理了一下幾近完美的服飾及帽子，鎮(zhèn)靜自若地走進(jìn)書房。當(dāng)他看到坐在書桌后面的亨利后，微笑著躬身行禮：”日安，殿下。”

    接著，他仿佛是與伊莎貝爾初次見面一般，淺笑著又行禮：“日安，姐。當(dāng)托馬斯神父告訴我您是殿下的樞密顧問官時，我有一種非常強(qiáng)烈的感受。”

    他又凝視著亨利，愉悅地朗聲：“殿下，我感受到這位姐就是天主特別為殿下派到人間來的中保圣人。所以這位姐是無罪之身，不同于其他凡人。”

    能言善辯的羅伯特不愧是一位來自倫敦城的訴訟律師，巧舌如簧的他把天主教對圣母瑪利亞的神學(xué)觀點(diǎn)直接按在了伊莎貝爾·沃爾頓的身上。大概，這是亨利自接納伊莎貝爾以來首次聽到如此夸贊她的語言了。

    心情大好的里士滿公爵又對門外的男仆高聲：“尤金，去為奧爾索普先生端一杯波爾多葡萄酒來。”

    一旁的伊莎貝爾卻緊鎖眉頭，思忖著：“白癡，這個家伙居然把我當(dāng)作圣母瑪利亞來贊美。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呢？是不是托馬斯神父還告訴他什么？”

    滿臉笑容的亨利側(cè)目凝望著她打算幾句話時，她搖了搖頭輕聲：“殿下，可以嗎？”

    亨利點(diǎn)了點(diǎn)頭，伊莎貝爾平靜地：“奧爾索普先生，按照貴族的社交規(guī)則來，殿下是不可能向你介紹我的身分的。所以，我只能親自向你做一下自我介紹了，我的名字是伊莎貝爾·沃爾頓，奧古斯丁·沃爾頓爵士的女兒，里士滿公爵府的樞密顧問官。在所有公眾場合中，你只能稱呼我為‘閣下’，聽明白了嗎？”

    羅伯特再一次地行禮后，笑著：“閣下，我已聽明白了。”

    伊莎貝爾再次把目光投向公爵時，亨利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伊莎貝爾便朗聲：“先生，從法律上講我只是一個平民女子。因?yàn)槭苓^的教育受到殿下的欣賞，才會被聘做公爵府的樞密顧問官。所以，我很懷疑更為熟悉王國法律的你把我比作圣母瑪利亞的用意，你覺得呢？”

    亨利的臉色發(fā)生了一些變化，但依舊打算讓伊莎貝爾為他代言。羅伯特的意是打算先贊美一番里士滿公爵身旁這位特別的女性顧問官，在取得公爵的信任后再把自己的真實(shí)目的慢慢呈現(xiàn)在公爵的眼前。

    沒想到，這位女性顧問官竟一眼看穿了他的這種微妙的對話方式，坦率又直接地出了他的別有用心的想法。此時，里士滿公爵仍然沒有讓他坐下談話的的意思。

    羅伯特努力保持鎮(zhèn)靜，微笑著：“閣下，請允許我為昨天的事向您表示我的歉意。我覺得假如您沒有像圣母一樣代人祈求赦罪的話，我是無法拒絕掉達(dá)靈頓勛爵的長女向我提出的要求的。”

    男仆尤金端著酒盤輕輕走進(jìn)書房時，亨利只是讓他把那杯葡萄酒放在了桌上。隨后，表情趨于平和的他：“先生，請坐吧。”

    在羅伯特向他表示謝意后，亨利：“先生，如果達(dá)靈頓勛爵介意你犯下的錯誤的話，你還是要接受達(dá)靈頓勛爵長女向你提出的決斗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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