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仙婕便在崖壁雕洞中住了一個多月。
雕兒長大,它們的絨毛早已經蛻變,翅羽漸硬。
今天是它們試飛的日子,兩只雕在崖壁石臺上遲疑了許久,仍是不肯跳出懸崖。
雄雕似乎有些生氣,飛將過來,抖動翅膀硬是將兩只雕推出懸崖。
快速的墜落使得兩只雕驚慌失措,它們不斷地拍打翅膀,在掙扎中身體逐漸回升。
雖然飛翔的姿態丑了,但是畢竟是雕兒的試飛,漸漸地,兩只雕飛將起來變得得心應手,如魚得水般了!
看著飛翔的兩只雕和兩只大雕,仙婕不禁黯然神傷。
雕兒就這樣連續試飛了兩天,一日清晨,仙婕看著它們盎然振翅的身姿,突然有種失落的感覺。
“雕兒已經長大,馬上就會離巢,剩我孤苦無依,訣計是活不成了!”
正在憂傷之際,兩只白雕嚯地飛至眼前,其中一只展開雙翅,蒲蹲在地,另一只則從后面用頭推搡著女孩往前。
仙婕頓時明白了白雕的用意,她輕輕地爬到前方白雕的身上,將身子匍匐在雕背上,雙手抱住雕兒的脖子下方。
雕兒起身一躍,振翅高空,發出一陣響脆的啼鳴。
仙婕閉著眼睛不敢往下看,只是死死地抱住雕兒脖子,生怕掉落下去。
耳邊風聲呼呼而過,腦海頓時一片空白,莫名地,仙婕感到一陣害怕。
過得一會,身子逐漸平穩后,方才微微睜開雙眼。
雕兒馱著仙婕在高空飄翔而過,旁邊另一只雕兒也在身旁齊飛,鳴叫相隨。
看著旁邊齊飛的白雕,看著底下的山川樹木,仙婕覺得特別開心,頓時感覺自己像仙女般在天空飛翔,出于女孩的天性,她情不自禁地呼喊:“喔我會飛啦!喔…我會飛啦!”
聲音清明,環盈山谷。
這聲音漫透至無名洞府,神狼聽到后一陣呼吼,宗正隱然心奇,聞音趕出。
但見頭,雙雕翔游空中,隱約一女俯身雕背。
宗正心中歡喜無限,多日未有與人言語,深覺不慣,不想此中密林竟有人跡,一股暖暖的欣喜之情泛于胸中。
宗正仰空招手大聲呼喊道:“喂,喂…?”
一時興奮呼喊,卻不知喊些什么,只喊了一陣便停住了!
仙婕隱約聽到呼喊人聲,循著聲源朝下望去,隱約見有一人搖手吶喊,心中亦是歡喜。
那仙婕,幼年紀便孤身困于石崖荒林之中近一個多月,看到熟悉的人影,聽到熟悉的聲音,怎不頓生親切安之感,也不管白雕能否聽懂人語,只是一味地在雕背上喊道:“雕兒,放我下去!”
白雕確有靈性,似乎聽懂了仙婕的意思,徐而以盤旋之勢緩緩下降,棲于原野草叢之畔,女孩從雕背心地爬將下來。
雕兒浮頭貼著仙婕絨雪般的面頰,親密至極!仙婕亦抱著白雕的脖子,頗有不舍之情。
宗正朝雕兒降落的方向一路奔跑過去,神狼緊跟其后。
愈跑俞近,待相距十步之遙,雕兒見有神狼追來便起身飛走。
宗正和仙婕二人見彼此都是年幼孩童,心中自無防備,也是異常親切。只是兩人初見彼此,五分歡心裹夾著五分好奇,雙方一開始便互相打量。
宗正見到眼前這位7歲左右的女童,嬌俏白皙,身著白服,頓覺甚是可愛。
看著女孩好奇地看著自己,便主動上前問道:“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從哪里來?”
“我叫司徒仙倢,我家在尹城!”
宗正聽到女孩甜美的聲音愈發覺得女孩惹人憐愛。
但是對于尹城,宗正卻絲毫不知,只是關切地問道:“那,妹妹,你怎么一個人在這?是你家雕兒馱你過來的嗎?”
仙婕頓了一會便哭嗔道:“我…我爹和我娘都死了,我是被雕兒抓過來的,那雕兒不是我家的!”
宗正聽此,不免想到了自己的遭遇,看著女孩梨花帶雨,情不自禁地便靠前把仙婕的頭抱在懷里。安慰道,
“想哭就大聲地哭出來吧!憋在心里不好受!
仙婕便再也掩抑不住內心的凄苦和害怕,便放聲哭了起來。
宗正聽到仙婕的哭聲又何嘗不聯想到自己的凄涼慘境而欲大哭呢,可是他沒有,他已經不會哭了!
待到哭聲停止,宗正放開仙婕,伸手擦拭著她臉上的淚珠,眼里滿是柔情。
“你放心,你爹娘不在了,你就把我當做你的哥哥,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仙婕看著宗正誠摯的目光,發覺得眼前這位大哥哥親切了,轉而問道,
“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你家又在哪里?”
“我叫宗正,你可以叫我正哥哥,我的爹娘也不在人世了,所以我沒有家!只身在此荒林之中而已!”宗正倒是淡淡地回道,眼里并無傷感之情,興許已經適應了這種苦難的日子,已經沒有什么好在乎,好傷感的了!
仙婕聽此便低頭不語了!
宗正看到仙婕不開心的樣子,心中也甚是不快,于是想道:“我何不帶仙婕妹妹去好玩的地方逗她開心呢!她笑起來的樣子一定很美!”
想著便突然拉起仙婕的手往瀑布走去。
“正哥哥,你要帶我去哪兒啊?”
“我帶你去一個好玩的地方!”
轉眼二人便來到瀑布前,仙婕看到,飛瀉而下的瀑布如白色的衣裳飄淌至下方的白潭,濺起晶瑩的水泡,兩邊樹木青翠,耳畔嘩嘩流水之音甚是悅耳,不禁為眼前的美景所感染,一時便忘怯了先前的悲傷。
宗正指著右邊的徑,仙婕望去,看到一個用山藤結起的秋千。
原來宗正閑時無聊,偶然間看到瀑布邊上有兩棵杉樹并排而生,于是爬到樹在兩邊平行的大樹枝上綁住山藤,做了一個秋千打發無聊,只不過才玩一陣便玩膩了,不想今日卻派上了用場。
仙婕爬上秋千,宗正為其晃繩,兩人好不開心,一時間,笑聲環盈山谷。
宗正看著瀑布突然想到一個多月前看到雕兒抓人的情景。不禁疑問道,
“仙婕妹妹,你是不是一個多月前就被雕兒抓來了?”
“是啊!你怎么知道?”仙婕有些好奇。
“那日,我在水潭洗澡,發現有影子掠過,隱約看到一只白雕似乎抓著一個孩子在上空掠過,我還跟著它去瀑布上邊的崖找尋過,呼喊過,但是始終沒有回復,于是我便離開了!”
仙婕聽此,忽而想起當日做夢夢見有人呼喊的情景,立時醒悟過來。
“哦!那日原來是你在呼喊。∧菚r我睡的很沉,便以為是做夢了!”
“仙婕妹妹,你既然是被白雕抓過來的,可是那白雕為何又對你如此之好呢?”
仙婕便將當日的情景敘述了一遍。
待仙婕講完,便覺得得有些乏累了。宗正從懷中掏出幾顆野果遞給仙婕,兩人邊吃邊走,歡喜地往無名洞走去。
兩人來到無名洞前,宗正為仙婕拂開遮蔽洞口的蔓草。
仙婕看到漆黑的山洞,有些害怕便緊緊拉住宗正的手,宗正拉著仙婕便自然地往洞里走去。
走了片刻,山洞之景變得明朗開來。
仙婕首先看到的是床上的兩具尸骨,一時驚恐至極,一把撲到宗正胸前,閉上了眼睛。
宗正立時安慰道:“仙婕妹妹,不要害怕,不要害怕!”
仙婕緩緩睜開雙眼,脫開宗正。
“正哥哥,他們,是你的,爹娘嗎?”仙婕弱弱地問道,眼睛里流過一絲同情。
宗正扶著仙婕坐在旁邊的石椅上。
“不是,我從就沒爹,我娘兩個月前在一片竹林茅屋中也過世了,從此,我便孤身入深山,一人生活了!后來陰差陽錯遇見猿狼,發現這間洞府,床上兩位前輩正是此洞府的主人!弊谡忉尩,
“那你為什么不將兩位前輩葬了呢?”仙婕一陣疑問,
“我有想過好好安葬兩位前輩,一來一時沒有好的地方讓兩位前輩入土為安,二來,我剛到此,生怕兩位前輩留有遺命,貿然下葬,忤逆了兩位前輩遺愿,是為大不敬!”宗正完望著仙婕。
仙婕雖然年幼,卻也從受到司徒家的良好教養,知道為人處世的道理,也深覺宗正所言有理。但是,看著眼前的骷髏,心中仍是后怕的。
“那正哥哥,這個洞府還有其他住的地方嗎?”仙婕有不想住在這里,故而問道。
“此室左邊有另一石室,由于沒有找到鑰匙,故而另一石室尚未查看!不過右邊有一石廳,你想看看嗎?”宗正并未領會仙婕的意思,也就據實而言了!
仙婕微微地了頭。
宗正便拉著仙婕手穿過偏門來到石廳。
仙婕上下觀瞻,悠然停在梳妝臺旁,看到臺上銅鏡,想到已經一個多月沒有梳妝打扮,一時想看看自己的模樣,便用手擦拭鏡面灰塵,拿起銅鏡。
不曾想,底座之下竟露出一封舊信,紙皮有些泛黃,仙婕趕緊叫道:“正哥哥,看,這里有一封信!
未及宗正趕到,仙婕已經拆開信件,但見上面有幾個字不認識,也不太懂意思,便遞給了宗正。
宗正接過信件,讀道:
“親夫亡故,不忍獨活,啟墓葬夫又恐死不能同穴,惟愿至愛相隨,至死不休,自刎床前,故而死能同床,后輩有緣者得見,惟愿二人合墓向南,若不謹遵遺愿,夫妻二人,九泉遺恨!”
宗劍派和萬象派皆在尹城之南,且南指南宋,故而兩位前輩希望合墓向南。
仙婕年幼,不太懂信中意思,便詢問宗正信中所言何意。
宗正將信件的意思講解了一遍,復又夸了夸仙婕道,
“仙婕妹妹果然心細,我在此一個多月竟不知此信!你一來便找到了!”
“梳妝臺是女兒所用之物,正哥哥,你是男孩,自然對它毫不掛懷!”仙婕解釋道,
宗正聽到仙婕的解釋,覺得也有道理。忽而想到了一件正事,于是道,
“如今,前輩遺訓已知,我們不如將他們二人合葬了吧!仙婕妹妹,你只需撿些漂亮的花草,其他的事我來做就好!”
仙婕莞爾一笑,微微地了頭。
宗正選了處視野開闊,花草遍野的開闊之地,南北朝向挖了一個方坑。
返回洞府,分別將兩位前輩的遺骨放在前些日子結好的藤之上,拖到坑前,心地將兩位前輩的遺骨安放下去。
復又將仙婕采來的鮮花放于方坑四周。
二人以手刨土掩埋,經過兩個時辰,一坐新墳便立于草地之上,宗正站在南邊,在墓前堆滿石頭、擺上鮮花。
拉著仙婕一同在墳頭磕了三個響頭以示對兩位前輩的哀悼和尊敬。待磕完頭,宗正看到墳頭空落落的,突然意識到一件事情。
“兩位前輩,墓穴已成,過得兩日,我再把墓碑弄好立于墳頭,眼下還請委屈幾日!弊谡龑χ湛盏膲烆^謙卑地道。
神狼看著先主的墳頭,一時嚎叫起來:“嗚”。
轉眼,斜暉映目,宗正忽而擔心今晚仙婕的睡覺之所。便從草地之中找了些艾草和摘了些鮮花拉著仙婕返回洞中,生起火堆,燃艾草將整個石洞熏著了一番,擺上鮮花,石室空氣頓時變得新鮮了!
仙婕帶著欽羨的眼光問道:“正哥哥,你哪學會那么多東西啊?”
“這些都是我娘教我的!”著便下意識地頓了一下,提到自己的‘娘’,不免又想到了自己娘親的墳,想到此,心中一陣酸楚。
宗正復又清掃了石床,鋪上枯草,再將先前制成的木板置于石床之上。
神狼咬著一只野兔遄進石室,宗正拍拍神狼腦袋。
“忙活了一天,你一定餓了吧!我們的晚餐到了!”宗正對仙婕道,
宗正拿著肥大的野兔,拔掉外皮,用棍叉叉著便聚到火堆烤起兔肉來。
兔肉烤好后,宗正拔下一塊兔腿遞給仙婕,仙婕接過兔肉指著猿狼問道。
“正哥哥,這只狼是哪里來的?它為什么對你那么好?”
“這只狼是猿狼,原是兩位前輩豢養的神物,我尋得馴服猿狼奧秘,成為了它的新主人,哦!對了!我給它取了一個名字叫‘神狼’!
“‘神狼’,此狼的確威武至極!此名正適合它!”仙婕附和道。
宗正拍了拍神狼腦袋,對仙婕道,
“以后,你對它好,神狼也自然聽你的話的!
仙婕聽此,便欲試試,遂探出手,緩緩地伸到狼頭,心地摸了摸神狼的耳朵,毛絨絨的感覺讓她想道了白雕。
兩人孤身在山林多日,從未有過人言人語,自從相遇,自然話語綿多,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轉眼烤肉已經吃完,夜已經深了!
“仙婕妹妹,夜深了!我們休息吧!”宗正覺著有些困了。
兩人尚為年幼,對男女之事尚不知道,自然地睡在了一起。
仙婕看著床外的宗正,心里感覺異常親切和安,一時忘怯了所有的恐懼和憂愁,便安心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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