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直下個不停,雨水嘩啦啦地沖刷著地面的泥土,沖刷著地表的穢物。暗黑的天空偶爾一陣閃電,劃過那風云飄忽的天際。
中山八狼的老大在離蒙古軍營不遠處的一個客棧焦急地等待著老二的消息,雨水滲透屋檐,從房的凹槽處傾瀉而下,形成幾股水柱,那水柱落在地上,發出啪啪的聲音,老大看著外面斜刮的風雨,聽著啪啪的聲響,不禁有些不耐煩。
按照老大和老二的約定,今日午時在此地匯合,可是,老大從午時一直等到未時皆未見到老二和其余兄弟的蹤影,心中不免來急。
老三和老五已經混入蒙古軍營暗中繼續保護忽必烈,隨同老大一起的還有老七,老七見雨勢瓢潑,便道:“會不會是二哥因為大雨耽擱了行程,我們再等等吧!”
“不可能”老大當即否定,“你二哥的性子,我最清楚,他從來都是準時赴約,只有提早,從未延遲,何況現在都過去一個時辰了。”
老七覺著老大所言確實如此,亦不免也開始擔心起來。
二人從午時一直等到未時,又從未時等到入夜,可是仍舊不見老二和其余幾位兄弟的蹤影。
這場大雨一直下到入夜方才停歇。
待雨停歇后,老大和老七仍舊未見到老二的身影,便又耐心地等了一個時辰,老大等覺著事情不妙,暗自揣測道:“按著老二的行事風格,就算不能及時趕到,他也會事先飛鴿傳書提前告知,如今已經足足過去好幾個時辰了,難不成遇到什么意外了。”
“老七,我先過去接替老三和老五,你先在此等著,待老三和老五過來,你叫他們二人在此繼續等候老二消息,隨后你再過來。”老大見時間已經不早,到了輪值的時間,便吩咐老七道,
老七應承后,老大便換上一身蒙古兵的衣裳,隨即快速往蒙古軍營而去。
大雨停歇后,賈似道與劉秉忠暗中談判亦悄悄自隱子坳歸來。
賈似道歸來后不久,呂文煥便急匆匆趕來告知。
呂文德便命呂文煥帶上得力精兵往賈似道府宅而去,命其帶兵隱伏門外,聽到里面有動靜方可領兵進入,如若不然,則一直按兵不動,若是過了一個時辰,見著自己還未出來,不管有無動靜都直接沖進府中。
呂文煥雖然不知呂文德究竟何意,但心中清楚自有大哥的道理,便領命離去。
呂文德則帶上幾名貼身衛兵往賈似道府宅而去。
賈似道剛入府中,管家便上前道:“老爺,晌午時分,制置使呂大人曾來過府中,底下的人未攔住,他便進了這府中。”管家神色凝蹙,怕賈似道責怪,便低著頭。
賈似道心下抱怨道:“該死,都是這突來的大雨耽擱了行程。”
正要責怪管家之事,便聽到外面一陣吵鬧聲,隨即便看到呂文德帶著幾個衛兵闖入府中。
“呂大人帶著衛兵來到我府中究竟想干什么?”賈似道見著呂文德無禮硬闖便聲色嚴厲地道,管家隨即退到一旁。
“我有急事想找丞相大人,可是大人門外那幫人攔著不讓我進,我便只好帶上幾個衛兵硬闖了。”呂文德并未拜見,臉上毫無懼意,凜然道,
“呂大人有急事找我,究竟是何急事?”賈似道貌似恭謹地問道,實則心虛得很。
呂文德下意識地望了下四周,道:“大人難道要我在這里嗎?”
賈似道隨即請呂文德往內房走去,并命管家趕緊上茶。
呂文德叫手下幾個衛兵在門外等候,并下意識使了個眼神。
進入內房,兩人坐下,賈似道便問道:“呂大人找我究竟有何急事?”
“今天,我聽探子來報,蒙古軍軍上下掛滿了白旗,好似軍中有重要之人離世,卻不知究竟是何人?”呂文德淺淺暗示道,
賈似道并未坦言相告,而是干脆地了句:“我也不知道。”
呂文德暗想道:“果然是老狐貍,尾巴藏得夠深。”
為了進一步提賈似道,呂文德便提議道:“不管是誰離世,皆是軍中重要之人,大人,我們莫不如趁此機會帶兵夜襲?”
“不可!”賈似道立即否定。
呂文德好奇地望著賈似道,賈似道意識到了自己方才太過緊張,便又解釋道,
“所謂虛則實之,實則虛之,蒙古軍很是狡詐,我是怕當中有詐。”
賈似道的辭很具服力,一時讓呂文德不知如何判斷,便又附上一句道,
“可是,我已經命人準備夜襲蒙古軍了,此刻,大軍正在路上了。”
賈似道立即臉色大變,喝斥道:“什么,快,趕緊命人撤回。”
呂文德看著賈似道的臉色便已經揣測出了七八分。
“大人,為何如此緊張?”呂文德反問道,
賈似道被呂文德的反問問得有些心虛,輕聲解釋道:“我是怕中了蒙古軍的埋伏,白白斷送我軍士兵性命。”
“我已經見過高將軍了,他告訴我前夜里你和他一同去了風華寺。”呂文德頓住一會,眼里閃過一絲篤定,繼續道:“那蒙古軍中死的人應是張柔父子吧?”
賈似道聽到此問,便知道了呂文德的意思,隨即不再掩飾,坦然回道;“呂大人今日就是為了這事來的吧?沒錯,確實如此。”
管家端著茶水來到二人之前,將茶杯置于臺之上。
“恐怕,大人除了這事,還有更大的事情瞞著我吧?”呂文德端起茶杯,淡淡道,
賈似道端著茶杯正待要飲,聽到呂文德此言,不禁心中一緊,放下了手中茶杯,問道,
“呂大人此話究竟何意?”
呂文德亦放下手中茶杯,神色嚴肅地問道:“大人心知肚明,敢問大人如何得知張柔會在風華寺出現?”
“我自然有我的眼線。”賈似道隨即接上,言辭間大有不客氣的態勢。
呂文德自然也不示弱,亦立即補上一問,
“那好,請問大人,張柔是怎么死的?”聲音略微低沉。
“當然是被我用火藥炸死的。”賈似道神色傲然地回道,
呂文德冷笑了幾聲,“呵呵,炸死的,敢問大人的火藥從何而來?我可聽風華寺被夷為了平地,那火藥的量應該不吧?”
賈似道復又辯駁道:“當然是兵庫房撥付的了。”
呂文德當即往臺桌上狠狠拍去一掌,桌臺發出‘嘣’的聲音,將臺上杯子直接震翻,那茶水流過臺面,滴落地上,濺起微微水花。
賈似道被呂文德突然的激動微微嚇到,呆呆地望著呂文德。
呂文德一臉慍怒,“我可是問過兵庫房的典司,查過記錄,這幾日根就沒有火藥撥付的記錄。”
賈似道聽到呂文德調查到了火藥一事,不禁有些犯怵,心里發毛,心中揣測著呂文德是否知道自己暗收賄賂,私下與蒙古人議和之事。
“總之,蒙古軍的大將張柔是被我們宋軍炸死了,于大宋而言,這就是大功一件,至于火藥之事,都是細節,有什么可追究的嗎?”賈似道緩過懼蹙,轉而淡定地道,
呂文德此刻已經猜到賈似道已經暗中和蒙古人有所勾結,故而,這幾日蒙古人絲毫未有進攻之意,一切都很太平。他見賈似道百般遮掩,盡力辯駁,毫無坦白認錯之心,便直接破道,
“你是不是在暗中與蒙古人勾結?”呂文德聲色愷昂,頗為震怒,絲毫不顧及賈似道是丞相的身份。
在呂文德心里,他把國家看得很重,為人頗為忠義,最恨蒙古人,雖然有心為了家族興旺而想與賈似道有所關系,但是賈似道暗中與蒙古人勾結一事實在觸碰到了呂文德的底線,故而,呂文德便毫不顧忌了。
賈似道被呂文德此問怔住,“不好,看來已經被呂文德看穿了,此事若是由他稟報皇上,怕是大為不利,我該如何是好?”賈似道心中暗自琢磨著。
“身為大宋之臣,領的是大宋的俸祿,應思為大宋子民謀福利之事,而不是像你這般成為叛徒。”呂文德苛責道,
“你住口,相行事自有相的道理,我怎么就和蒙古人勾結了?怎么就成了叛徒了?我無非就是答應了蒙古人和談之事而已,用得著你在相面前如此指責嗎?”賈似道再也忍不住,擺出了丞相的架子,聲聲詰問為自己辯解道,
“和談?和談乃是國家大事,怎可由你一人做主,你這分明就是勾結,是賣國行徑,休要狡辯,待我明日即上書告知皇上,看你如何交待?”呂文德絲毫不妥協退讓,架勢凌人,一時激動,便站起身來,指著賈似道苛責道,
“你有何證據?不要憑著自己的猜測就血口噴人。”賈似道指著呂文德大怒道,神色沉厲威嚴。
“你以為你與那劉秉忠在隱子坳暗中勾結之事無人知曉嗎?”呂文德亦神色昂揚,立即還擊道。
賈似道聽著此話,立時不再發聲,心下當即亂了分寸,趕忙喝令道:“來人。”
隨即內房便涌入大批士兵,紛紛持刀相對。
呂文德帶來的幾個護衛見勢提前趕到內房,將呂文德圍護住,亦持刀對峙著,局勢一時緊張起來。
“怎么?丞相要殺我滅口嗎?”呂文德抽出身上寶劍,口中叱問道,臉上毫無畏懼,大有隨時準備反擊的意思。
“我是當朝宰相,受命統領鄂州之戰,如今在鄂州,還是我了算。”賈似道站起身子,聲言犀利。
“給我上。”賈似道隨即命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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