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歲月無痕,轉眼,宗正來到盤古峰已經一月有余。
外面的世界不管如何喧鬧,盤古峰卻是一如既往地寧靜。
這一月,宗正在洞廳之中一邊修習陰陽八卦之術,一邊修煉元極功療傷,溪潔每日亦會過來為宗正補增陰陽之氣以助其治療內傷。
天氣轉而變得寒冷,一如往常,溪潔午時進入洞廳,但卻發現廳內空無一人,不免有些緊張,便大聲喊道:“宗師弟,宗師弟。”
宗正躲在溪潔身后,趁溪潔不注意從背后忽而抱住溪潔腰身,開心地旋轉起身子,口中歡呼道:“師姐,我太開心了,我終于解開盤古洞的奧秘了,我可以自由出入了!”
宗正激動地轉了幾圈后放下溪潔繼續道:“師姐,我太開心了,我終于可以到洞外去了。”
溪潔卻并未一臉欣喜,她背對著宗正,臉上暈紅,慢慢轉過身子,生氣地罵宗正道:“你嚇死我了!”
宗正看到溪潔泛紅的臉,以為溪潔生氣了,便趕緊賠禮道:“師姐,我錯了,我不該惹您生氣!只是師弟真的太激動了!還望師姐原諒!你知道,我在這洞里已經憋了一個多月了,早就想出去了。”
溪潔根不理會宗正為之欣喜之事,一心只掛念宗正的傷,便詢問道:“今日,你可還感覺胸口疼痛了?”
宗正的熱情被溪潔的寡淡沖得逐漸冷卻,輕聲回復道:“經過近一個月的調養,我覺得內傷差不多快痊愈了,只是這冰豆寒毒每晚還是會發作,好在有元極功護體,也不算太煎熬。”
溪潔想與宗正在洞內陰陽互修為宗正療傷,想到宗正既然已經解開盤古洞的奧秘,而石洞不通風,療傷之際卻也難受,便道:“既然,你已經解開盤古洞的奧秘,莫不如此次我們到外面為你運功療傷。”
宗正立時欣然回道:“好啊,方才,我出去了一下,看到外面起大風了,師姐要不要多穿些衣裳。”
“不用。”溪潔淡淡回道,隨即轉身往洞外走去。
幾個回廊轉折,溪潔便和宗正出得洞外。
宗正在仙女林之時,每次出了無名洞,便會習慣性地拉起仙婕的手往外走,如今卻也依舊沒有改變這個習慣,他下意識地拉起溪潔的手便往外而去。
當宗正觸及溪潔左手的剎那,溪潔感到手心一陣溫暖,一陣向前的拉扯力,溪潔不由得跟著宗正往前跑去,一路上看著宗正開心的樣子,溪潔的臉上亦露出了淺淺微笑,宛若初綻的白蓮,她從未在盤古峰跑動過,更沒有和男子一起在山林跑過,不過,這種感覺讓溪潔的心底很開心。
宗正拉著溪潔一口氣一直跑到山林的深處,方才停住,宗正喘著粗氣,而溪潔卻并未心急臉赤,她方才一直運氣在跑。
四周靜寂沉沉,樹葉凋零,地上是綿厚得枯葉,踩在上面極為柔軟舒服。
待宗正透過氣來,看著溪潔,才注意到自己一直拉著師姐的手,臉上忽而露出尷尬的神色。
溪潔也有些尷尬,宗正緩緩松脫右手,回避著道:“空氣好清新啊!師姐,我們不妨躺下來閉上眼睛好好地感受大自然的安靜。”
罷宗正便仰身躺在了軟綿的地上,輕輕地閉上了眼睛,宗正是個隨性之人,溪潔并不知道宗正也是在山林長大,故而,對于宗正有著同樣隨性仰臥的習慣頗為好奇。
溪潔環顧四周,涼風吹拂著她那飄飛的衣裙,繼而,也跟著躺在宗正旁邊閉上了眼睛。
涼風輕柔地吹過兩人的臉頰,宗正盡情地呼吸著外面的空氣,腦海一片空白,感受著萬物的寧靜。
溪潔忽而坐起,睜開眼睛細細地看著宗正,眼里滿是對宗正的好奇,她在思慮著宗正究竟是怎樣一個人,會讓師父如此看重。
就在出神看著宗正之時,宗正突然睜開了雙眼,溪潔不由得嚇了一跳。
“師姐,你看著我干嘛?”宗正疑惑地望著溪潔。
溪潔面色潤紅地回道:“沒有,師姐只是,只是想叫你起來,該為你運功療傷了。”
宗正撓著頭,‘哦’了一聲,便坐起身子道:“那好吧,師姐,我們開始吧!”罷便盤腿而坐,伸出雙掌。
溪潔也隨即盤腿而坐,二人兩掌相接。
宗正看著溪潔,周遭紛揚落下的落葉讓宗正一時想起了仙女林,想起了仙兒。
溪潔見宗正盯著自己,不免有些難為情,便道:“師弟,你盯著我干什么?”
宗正回過神來,方才意識到自己的失禮,支吾道:“沒,沒,師姐,我們開始吧!”罷,便閉上了雙眼。
溪潔雖有疑惑,卻也跟著閉上了眼睛。
二人互送真氣,心如止水,心凈意明,天地萬物于心皆無擾。
一番短暫運功后,二人逐漸收住真氣,慢慢睜開雙眼,溪潔明顯能夠感受到宗正的傷勢已經幾近痊愈,便對宗正道:“你的內傷快要痊愈了,體內真氣也更進一層,再也不用受胸痛之苦了。”
宗正感激道:“師姐待我就如親人一般,不僅救了我一命,還每日耗費真氣和內力為我療傷,師弟縱是粉身碎骨亦無以為報。”
溪潔緩緩起身,柔聲道:“我不需要你什么回報。”
宗正亦跟著站起身來道:“不管怎樣,師弟都由衷地感激師姐。”
溪潔聽到宗正的話,不由得莫名地生氣道:“我不需要你的感激之情,我,”溪潔到此處突然又頓住。
宗正看到溪潔生氣的樣子,趕緊道歉:“師姐,師弟是不是錯什么話,惹你生氣了?”
溪潔忽而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支支吾吾道:“沒有,我,我,只是,”
溪潔不知如何回答之際,忽而,一匹黑色的馬駒出現宗正眼前,在蕭條枯黃的山林間,那匹黑色的馬駒分外惹眼。
宗正指著溪潔身后的馬駒驚喜地道:“哎,師姐,你看那是是什么?”
溪潔回轉身子,發現是一頭可愛的馬駒,不禁也露出欣喜的笑臉。
那馬兒見到溪潔和宗正二人竟然并不回避,反而直直朝兩人慢慢走來,待至二人面前便乖順地停住了。
溪潔在這盤古峰從未見過馬兒出沒,如今見著這個可愛的馬駒,忍不住伸手去摸馬駒的耳朵,馬駒一動不動,倒似乎很享受溪潔的撫摸。
它那烏黑油亮的皮毛摸起來格外柔順,在溪潔的撫摸下,它深情地望著溪潔,格外地順服。
“也不知是哪里來的馬駒,好可愛啊!”溪潔很是歡喜地道,
宗正看著這匹馬駒突然想到了那日受傷的情景,心下想道:“這匹馬駒和救我的那匹老馬生的一模一樣,難道是那老馬留下的血脈。”
想到此亦上前摸著馬駒的頭,向溪潔道:“這匹馬應該是救我的那匹老馬留下的血脈。”
溪潔疑惑地望著宗正,問道:“老馬?救你的性命?”
宗正解釋道:“我那日身受重傷,這匹馬駒的母親雖然懷有身孕卻毅然冒死馱我進入盤古群峰,后來,師姐救了我,而那匹老馬便不知所蹤了,這些日子,我只顧療傷,竟也沒有想起那老馬。”著臉上便泛起一陣愧意。
溪潔復又問道:“那為何只見這匹馬駒,而不見那匹老馬了呢?”
宗正思忖片刻,神色哀傷地回道:“那老馬已是暮年,多半已經死去了吧!”
溪潔聽著宗正所言,忽而想到了自己的身世,不禁對眼前的馬駒生起同情惻隱之心,柔聲道:“此馬剛出生不久便失去母親,確也甚是可憐,眼下即將進入寒冬,不知它該如何活下去?”
溪潔道完,那馬駒竟把頭伸到溪潔的衣袖邊,發出微弱的叫聲,宗正道:“這匹馬駒倒和師姐很是投緣,不如師姐給它取個名字,今后交由我來喂養,也算報答了它母親對我的救命之恩。”
溪潔也很想收留這匹馬駒,見宗正愿意喂養,自然開心,摸著馬駒的腦袋道:“此馬烏黑油亮,四腳煌武有力,莫不如就叫‘烏逸’”
宗正囁嚅道:“‘烏逸’,烏與它的膚色倒是相稱,‘逸’有輕快之意,好名,就叫它‘烏逸’了。”
溪潔見時間也不早了,天氣轉涼,便著早些回去,宗正卻還沒在外面待夠,便叫溪潔自個先行回去,自己則帶著烏逸繼續在山林中玩逛。
待溪潔走后,宗正摸著烏逸的腦袋,忽而想起了仙女林的神狼,心底不禁嘀咕道:“不知道神狼究竟怎樣了?”
山林中涼風習習,落葉簌簌,宗正帶著烏逸閑散地走著,心中卻煩惱得緊,時間拖得久,心里便不安,便擔憂仙兒,他曾設想過無數種可能,但是,每一種可能都似乎對仙兒不利,想著想著便有一種即刻沖出盤古峰的沖動。
轉眼就要入冬了,一旦下起雪來,今年想要出去怕是難了,等到來年,卻不知能否出去,出去后又不知仙婕是何情形,外面的世界又是何情形了,哎,宗正不禁嘆了一口悠長的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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