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哀忽而想到還未知曉那姑娘的姓名,便問仙婕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令尊又是何人?”
仙婕上前幾步謙恭有禮地答道:“女子復姓司徒,名仙婕,家父司徒博文。”
“什么?可是萬象派的司徒博文?”悲哀大驚道,
“正是!”仙婕鄭重地回道,
悲哀聽后不禁感嘆道:“原來司徒博文并非失蹤了,而是”
仙婕一陣緘默,早已傷感不已,往事不堪再回首。
悲哀忽而想到此前自己一直在追查當年武林仇怨背后真相之事,他已經查出了些許眉目,依著之前的線索,他覺著各大派高手失蹤與武林各派的仇殺定有關聯,正愁找不到武林各派高手失蹤的線索和痕跡,如今聽到宗正欲帶仙婕查探,便想著一同前往,以探究竟,于是對宗正道,
“老衲此前正在暗中調查各大派仇殺真相,覺著此事和武林各派高手失蹤之事有著莫大關聯,不知可否帶上老衲一同前往司徒舊宅查探?”
宗正自是欣然同意,仙婕也并無意見。
眼看未時已過,宗正擔心天黑后無法查看舊宅遺留的線索,便道:“那大師,我們馬上趕往尹城吧!希望能趁著日落前趕到尹城司徒舊宅。”
隨即宗正便解開馬繩,牽來兩匹馬和一頭毛驢。
宗正和仙婕下意識地便騎上了自己的馬,可是悲哀卻一臉憋屈地指著那頭毛驢道:“哎!我,你們二位就讓我騎這個家伙上路啊,我看,不要天黑前趕不到,明天能否趕到都成問題。”
未等宗正發話,那毛驢率先不樂意了,竟然撅著腿,朝悲哀使勁地叫喚,似乎在責罵悲哀有卸磨殺驢之嫌。
仙婕看著此情此景,忍俊不禁。
“那大師你怎么辦?馬可就兩匹!”宗正耷拉著頭道,
悲哀向宗正使了個眼色,湊近宗正,低聲對宗正道:“喏,你可以跟你的那誰在一起嘛!不要老衲不幫你哦!”
宗正聽到悲哀所言,心下不禁暗自嗟嘆,想不到悲哀大師竟然如此不正經,卻也拿他毫無辦法,只好跳下馬,來到仙婕馬邊,一個縱身躍然仙婕背后。
宗正從后腰摟住仙婕,雙手抓住韁繩,仙婕感到背后一陣溫暖,這種感覺讓他覺著很是安,嘴角不禁揚起微微幸福之笑。
悲哀朝那頭毛驢拍了一拍,“毛驢,滾吧你!沒良心的東西。”
宗正一聲駕馬,那駿馬便踏著青草大地飛奔而起,一騎絕塵而去,悲哀立時叫喚道:“哎!等等我!”隨即趕緊縱身上馬,立時追去,口中責罵道:“錯了!那兩個才是沒良心的東西。”
聽到悲哀在后面一直叫喚著‘等等我’,仙婕與宗正不禁放聲大笑。
夕陽余暉映照,仙婕依著印象來到城郊一處破宅,馬兒踢嗒的聲音回蕩,楊柳依依如舊,仙婕看著熙光下的楊柳絲,不禁想到了昔日與姐姐折柳戲耍的情景,二人拿著蒲柳長絲就是沿著那幾棵柳樹追逐戲耍的,望著那幾棵柳樹,往日姐妹戲逐的歡聲笑語仿似耳邊,經久不息。
三人來到破宅門前停下,宗正落馬后便輕輕扶著仙婕慢慢下得馬來,仙婕駐足門前,看著刻有‘司徒府’三字的匱匾歪歪斜斜地掛在大門之上,上面落滿了蜘蛛與灰塵。
當年阿速臺尚且年輕,做事浮躁,后又把精力轉移至追擊仙婕等三人,便沒有命人燒掉司徒舊宅,這于仙婕而言,雖然,舊宅破舊不堪,可是能夠保留下來,留下那么珍貴的回憶,已經算是幸運的了。
宗正上前推開大門,由于多年大門未開,推動起來不免有些費力,一聲吱呀,大門緩緩打開,門落下些許灰塵,宗正下意識地擎起衣袖為仙兒遮擋,那灰塵濺落在宗正身上。
仙婕看到正哥哥首先想到的是自己,不禁有些感動,卻也因此自責,宗正卻只是望著仙婕會心一笑,隨即拍拍身上的塵土。
里面蛛橫結,宗正用劍鞘挽弄開來,領著仙婕和悲哀往前走去。
仙婕緊緊跟在宗正身后,走入大門,看著眼前凄涼之景,仙婕不禁百味叢生,有感而發,淚盈盈。
宗正回首輕撫仙婕手臂,以示安慰,隨即又往前而去。
三人走入庭院,地上長滿了高長的葦草,滿是斷瓦殘礫,那土灰色的大柱子上亦是長滿了青苔,院墻上爬滿了細藤,仙婕望著眼前諸景,不禁黯然神傷。
穿過荒蕪的庭院,三人往大廳方向而去,廳門已經破爛不堪,歪斜地依著門框,似乎輕輕一碰就要散架的樣子。
雖是如此,宗正還是未敢輕易觸碰這里的任何東西,他明白仙婕的心,只是心翼翼地走入大廳,而未將那半斜的門推倒。
仙婕望著里面破糟的場景,輕聲道:“這便是我最后見到爹爹的地方。”
宗正看著眼前積滿灰塵和布滿蛛的破爛家具,拿起一塊碎成散片的烏木桌腿道:“看得出,你爹在此和對手發生過激烈的打斗,這里的桌椅皆是被內力震碎的。”
悲哀亦附和道:“不錯,任何打斗都會留下痕跡,就算過去了好幾年,可是有些痕跡卻始終會留下,你們看這里。”悲哀指著地上的一塊地板。
宗正和仙婕一齊朝悲哀所指望去,但見地板上有一道整齊的刀痕,宗正解釋道:“此刀痕印入地磚之內頗深,而地磚卻并未破裂,可見用刀之人內力雄渾剛勁。”
悲哀補充道:“得不錯,可是你有沒注意到這刀痕,有無發覺這刀痕比普通刀痕要寬一些,這明此刀比普通的刀要更為寬厚。”
宗正細細一看,發現確實如此,忽有一個印象閃過腦海。
仙婕往里頭繼續踱步而去,忽而注意到掉落地上的那把古琴,那是姐姐經常彈奏的古琴,仙婕欣喜走上前去,伏身抱起那古琴,輕輕搽拭掉上面的灰塵,繼而不禁感嘆道:“奇怪,為何所有琴弦都已經斷開。”
宗正從仙婕手中拿過那把古琴,仔細地看著,仙婕疑惑道:“奇怪,為什么這琴弦竟然斷開了?”
宗正揣測道:“定是你爹打斗之時用過此琴,用內力貫于音符便可形成殺傷力,我想,你爹定是用此琴來對敵,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定是對手之中也有人用樂器,你爹只好以樂對樂。”
悲哀覺著宗正的分析有三分道理,便要上前看看那把斷弦之琴,正待走起,腳下忽覺碰到某樣東西,被鉻了一下,低頭一看,原來是碰到了一枚地上散落的箭矢,伏身拾起,欲看那箭頭有何標志,又怕箭頭有毒,便隨意在地上撿了些東西搽拭那箭頭,待箭頭上的灰塵拭去,箭頭的概貌便清晰顯現,悲哀發現那箭頭很是特殊,便對宗正喊道:“快看,這個箭頭好像很特殊,不像是普通的箭簇。”
宗正和仙婕隨即放下古琴,往悲哀走去,宗正仔細地看著那箭頭,總覺似曾見過,卻又一時想不起來,只咕噥著‘我好像在哪里見過這種箭頭,而且不止一次。’
仙婕見正哥哥似有頭緒,不禁鼓勵道:“這枚箭矢看來是重要線索,正哥哥,你再好好想想。”
宗正閉起眼睛思忖了好一會,可就是想不起來了,不免睜開眼睛嘆氣道:“對不起,仙兒,我一時半會還真記不起來了。”
仙婕見正哥哥已經盡力了,便安慰道:“正哥哥,你已經盡力了,以后再慢慢想吧,我們再看看還有什么重要的線索。”
三人便又認真地找了起來,復又尋了許久,只是,除了一些散落的瓷片木塊,便再也沒有發現更為重要的線索了,眼見就要天黑,宗正便道:“大師,仙兒,馬上就要天黑了,依我看,這里已經沒有什么有用的線索了,我們還是盡快離去吧!”
看著房中光線來暗,兩人便頭回應。
隨即三人心出得司徒舊宅,望著夕陽余暉下的司徒舊宅,仙婕滿是傷感地騎馬離開。
路上宗正分析道:“看來,殺你爹的人絕不止一人,應該有許多高手!你爹是遭到了圍攻,這些人中,有一人是用刀,而且他的刀更為寬大,且此人內力剛厚雄渾;有一人用箭,而且箭頭很是特殊;或許還有人使用樂器,我們可以想想究竟接觸過哪些人可能和這些線索有所關聯,或許今后也可以仔細留意。”
悲哀似乎心中有所定論,他這一年多的游歷并非一無所獲,而是斷斷續續也收集了些線索,只是這些線索出來于宗正無益,便也就沒有道出,而是心下分析著,故而沉默不語。
宗正則似乎對這些線索有所印象,卻一時記不起來,感覺很近了,卻又忽而變遠,故而在路上也是一直緘默不語,唯獨仙婕一人沒有頭緒,卻也陪著宗正和悲哀一起緘默。
“子,馬上就要天黑了,接下來你們打算去哪?”悲哀看著天色就要黯淡下來,便想著趁夜回趟少林。
宗正一直將卷札之事記掛于心,便回道:“大師你不是要回少林寺嗎?我想就和您一道去趟少林取回我爹留下的卷札。”
悲哀立時想抽自己一個嘴巴,暗想著:“我問這事干嘛!哎!這下好了,臭子一直抓著此事不放了!”
“那,那感情好,那就一起走吧!”悲哀悻悻回道。
大地漸漸被黑色籠罩,月色下,兩匹駿馬在大地上飛馳,還有一對情侶,一個老僧。
還有不遠處發思巴與張宏彥率領的一隊兵馬,兵馬之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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