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林在蒙古境內是個地理位置極佳的地方,這里水草豐美,還有北方難得一見的山和綠色森林。
早在成吉思汗之時,他便命人依著和林的山勢和河流構建了嚴密的城防,并在和林的腹地著手建造城墻和宮殿,到了窩闊臺汗時期,和林的構造和防守工程便大體成形,只是,他們從未想過原用于抵御外敵入侵的城防如今卻變成阿里不哥與忽必烈兄弟內斗的藩籬。
這些天然的屏障加上固有的城防使得外敵攻入和林的通道變得只剩一條,那是一條特殊的蠻荒之路,忽必烈之前的進攻便是從那條線路展開。
依靠宗正精明的戰術,忽必烈已經打開了阿里不哥所設的三道防線,他很清楚,剩余兩道防線很難再突破,就算突破了,阿里不哥也會將兵力收縮回宮城,且不拿下宮城會死傷無數,就算拿下,祖輩辛苦構造的城墻還有里面豪華的宮殿亦會有所毀損。
這是一道難于抉擇的題目,然而,已經有人為其鋪好了整個大局,這些所謂的難題在這樣的大局下,只要進行順利,這會是一場難以想象的勝利,無論是從時間,戰果還是損耗。
阿里不哥的軍營設在宮城外圍的近郊,而聚賢閣則在宮城之內,不過也只是在宮城的偏僻荒涼之處。
宗正被阿速臺押解著去往聚賢閣地牢,乘坐馬車經過一路顛簸,他們終于來到宏偉壯麗的宮城之前,宗正透過夜色看到眼前朦朧隱約的宮城,不禁感嘆蒙古人的厲害,覺著蒙古人并非漢人眼中那般只是普通的馬上勇士,他們也有著更為精明獨到的事和見識。
如今是戰時,宮城守衛倍常嚴厲,阿速臺只手持一個令牌便暢行無阻。
他們駕車穿過幾個街道便又進入了一片荒蕪的地帶。
聚賢閣的位置在和林的偏僻之處,那里是一片隆起的沙丘,只有少量的士兵來回巡邏。
宗正自嘆,若無阿速臺的引領,要想躲過阿里不哥守衛的視線短時間尋得,怕是不易。
在這里有幾十個大大≤≤≤≤,▼︾沙丘,有些沙丘長了草,有些則是一直光禿禿的,什么也沒有,和附近的環境形成巨大的差異,宗正不明白在樣的地域范圍內怎會出現如此與周遭格格不入的地方。
旁邊的涼風嗖嗖作響,一股陰寒潛行在周身。
遠遠便可看見一處石柱支撐起來的建筑,那里燈火通明,宗正估摸著那應該就是所謂的聚賢閣了。
待馬車一步步走近,阿速臺命后方跟隨的十幾名侍從停馬守衛,自己單獨押著宗正繼續往前走了幾十步,停在了聚賢閣的正門。
“到了,下來吧!”阿速臺喊道,
宗正被捆縛著手,便用頭掀開馬車簾子,緩緩走下馬車,抬頭看向眼前,聚賢閣赫然眼前,雖然上面的牌匾寫著蒙文,但是,他很清楚,這個地方應該就是聚賢閣了,駐足門口,望向昏黃的房內,他能隱約感受到了里面漫泄而來的殺氣,這股殺氣猶如茶香,只有善于品茗者方能仔細品出其中的味道,他不知道里面究竟會隱藏著怎樣的高手。
“進去吧!”阿速臺道,
宗正便跟隨阿速臺的步伐往里走去,進入大廳隨即便有一位身上裹著白色布巾的白須老者上得前來,他不發一言便跟在宗正的后邊,而阿速臺也沒有對其有任何的言語,一切都顯得正常卻又冷漠。
這名白須老者便是聚賢閣閣主,見到阿速臺,他便依著規矩持鑰匙與阿速臺一同前往地牢,這已經成了一條定律,所以,二人沒有過多的言語交流。
穿過幾道回廊,便是一個極大的練武大廳,四周墻壁每隔一米便是一處燭臺,燈火炎炎,地上是光滑的大理石,看上去很是舒爽。
宗正再細細一看,便注意到了墻壁上的各色劍痕,還有印入石壁三分的掌印和腳印,甚至微微的血漬。
原看上去舒爽的練武大廳忽而又充斥著一股濃濃的陰森恐怖之氣。
那些燃燒的燭火讓人想到的不是它帶來的溫熱和光明,更多的是透過它映射的暗影。
一陣流水之音漸漸傳入兩耳,漸行漸趨,轉眼便看到一個淺淺的水池,水池上置有一只石龍,石龍的嘴里流出一股水流,形成一段斜弧,落在底下池里,遄出嘩啦的流水之音。
“這是哪里?不是帶我去安的牢房嗎?”宗正問道,
“馬上就到了,你先轉過身去。”阿速臺回道,并向聚賢閣閣主遞了個眼色,示意他盯緊宗正,防止宗正看到機關所在。
宗正緩緩轉過身子,他知道阿速臺的意思,有聚賢閣閣主的監督,宗正不敢輕易回頭偷看,便只好仔細留意著聲音的變化。
阿速臺見宗正已經完背過身去,便安心走到石龍旁,觸動了石龍嘴里的紅色圓珠。
隨即便沒有了水流之聲,繼而一陣鐵鏈拖動的咔嗒聲傳來,還有一種池水宣泄的響動。
宗正閉上眼睛細細地感受和分析著方才所有的聲音,他數了下阿速臺一共行走了五步,而五步范圍之內比較明顯的東西便是那只石龍了,流水聲突然沒有也只能明是這只石龍截斷了水流,那么極有可能這個機關就在石龍身上。
只片刻,池中的水便宣泄而盡,露出了整個池底。
阿速臺取出了隨身攜帶的金絲手套,跳入裸露的池底,來到那個特殊的位置,拉動了那枚細細的天蠶絲,池底便揭開了一個地道口。
“好了,你可以轉過來了!”阿速臺道,
宗正睜開眼睛,朝前走了幾步,看到原蓄滿水的池子竟然變成了一個地道口,不免有些驚訝,聯想起方才池水宣泄的響動,心中便已經猜到當中一些奧妙。
仔細注意,他還看到了阿速臺右手上的金絲手套,他分明記得方才并未看見阿速臺手上有這樣一個顯眼的手套,他很快便意識到,這肯定是觸動機關所用的手套,只是一時想不明白。
“跟著我走!”阿速臺著便要沿著回環的鐵梯往下而去。
宗正雙手被縛,在走向水池的時候一個踉蹌便要跌倒,幸虧被聚賢閣的閣主扶住。
沿著回環鐵梯下去,涼寒之氣瞬時襲來,底下雖然有微弱的燭光傳來,可是相比地面終究過于昏暗。
下得鐵梯,是一道昏暗的走廊。
“喂,這究竟是哪里?怎么來這種地方!”宗正質問道,聲音的回響在整個回廊游蕩。
“你不是要給你找一個更為安的地方嗎?這里絕對安!”阿速臺冷冷回道,
“誒!我現在不是你們的犯人,你們怎么可以像犯人那般對待我,這個地方怪可怕的,我不住這里,給我再找個其他地方!”宗正一臉嫌棄,著便扭轉身軀往回走。
聚賢閣閣主一把攔在宗正之前,阿速臺安勸道:“宗正,我知道把你關在這樣的地方著實委屈了你,不過,這里確實也是最安的地方,只要過些日子,大汗證實了你的清白,我相信,你的這些委屈,大汗定會倍加彌補!”
宗正一臉憋屈,生氣地回道:“你得好聽,你在這地方呆幾天試試!”
“好了!宗正,我安排完你的事還要盡快趕去和大汗匯合,不要忘了,現在的大事是追擊忽必烈,不然怎么盡快證明你的清白!”阿速臺有些不耐煩地道,
宗正沉頓片刻,亦只好弱弱回道:“那好吧!”
沒有了爭議,阿速臺復又沿著昏暗的回廊往前走了幾步,繼而眼前出現一道鐵門,一位身材魁梧的蒙古勇士手持兩把巨斧把持在門口,宗正往那勇士的臉上看去,‘莽夫’的詞第一時間閃現腦海,雖然火光有些昏暗,可是他那油肥的臉,滿頜的大胡子還是依稀可見,不過,也透著一絲彪悍,在如此濕重陰寒的環境下,他還如此袒胸露乳,臉上冒汗,足見內力之強。
見到是阿速臺前來,他便客氣行禮。
“把門打開!”阿速臺命令道,
那位勇士便放下手中雙斧,從左手食指摘下一枚套環,那套環里鉤掛著一把三寸長的銅鑰匙,可見這鑰匙是隨身攜帶在這位勇士的食指上。
宗正望著那枚銅鑰匙,卡齒密集,呈三棱之形,足見是匠心打造,再仔細看那鐵門,不,根不是鐵,宗正看得出,這門不是一般的金屬所造。
在門的最底處是一個長寬各六寸的方形口子,一條鐵鏈從這道口子底部穿插而過。
那勇士拿著這枚鑰匙插入第一道鐵門的鎖孔,一番旋轉,咔噠一聲,他輕輕一推,門便打開了。
另一道同樣的門復又重現眼前,阿速臺往前走了幾步,繼而,跟在后方的聚賢閣閣主自然上前,他的手上不知何時也出現了一把三寸長的銅鑰匙,也是三棱形,只不過,上面的卡齒和走線明顯有所不同,應該是不同的鑰匙,但是看這設計,應該和前一把一樣是出自同一制鎖名家。
門和之前那一道門并無二致,底部同樣留有長寬各六寸的口子,下方有條鐵鏈子。
這道門很快便也被打開了,接著竟然還是同樣的一道門,只不過,這次打開門的鑰匙是在阿速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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