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會開了大概一個斜，三步走的主要思路明白后，剩下的就是一大串具體的運作細節和成果預期的介紹，ppT上整頁整頁地刷各種或是有理有據或是胡編亂造的數據，看得秦風腦仁生疼，直到最后一頁跳出一個總成的估價——這場炒作活動酷瀏居然要價1萬，而且還是在未計入劇制作費用的情況下。

    秦風不由得眉頭一皺，沉聲問道：“這筆錢還需要我這邊掏嗎？”

    黃芳菲快言快語：“既然這次是雙方合作，我們當然希望秦朝科技也能承擔一部分支出�！�

    秦風呵呵一笑。要拍劇搞宣傳那件事，是大家打開天窗亮話，互相之間把條件都談好了的，自己掏錢，那是權利與義務�？涩F在酷瀏請自己和媳婦兒過來錄節目，事先卻連招呼都沒打，就單方面弄成了需要另外投錢的合作項目。

    這算哪門子道理？真當攜年紀輕好糊弄？

    “徐總，這件事，咱們一開始可不是這么的�！鼻仫L看著徐玄，慢聲慢氣地，一個字一個字往外砸，“我們千里迢迢從東甌市過來，半分錢勞務費沒管你們要不，現在還得倒貼幫你們做節目。徐總，紅十字會和民政部都在京城杵著，想拿善款你們可以去衙門申請嘛，我的公司門效的，哪經得起你們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

    秦風的話，每個字都往在場三個酷瀏高管的心窩里戳。

    徐玄驚慌失措，忙不迭道：“不是，不是，秦總，您別急，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秦風面無表情地反問道。

    徐玄甩鍋甩得極其瀟灑，不聲不響，直接轉頭看黃芳菲。

    但黃芳菲顯然比徐玄更沒思想準備，和徐玄對望的眼神中，充滿了“你為什么要看著我”的驚恐。她更加沒想到，秦風居然這么老辣，一條底線繃得死緊，沒有半點可以商量的意思，翻臉毫不拖泥太水，態度如此堅決。

    傻|逼了半天，黃芳菲回過神來，終于意識到這場面自己根h1d不住。壓廉下，她忍不住給秦風漏了點口風：“秦總，我們也是給人打工的，這事情，也不是我們幾個人了算”

    秦風聽得懂實話，眉頭卻皺得更深。

    酷瀏的那位老總果然不是個善茬兒，難怪這么早起步，卻被無論資金還是人脈都先天不足的優酷和土豆干掉，原來根子出在人性上，蠅營狗茍遭雷劈，死在資市場上也不奇怪。

    只是現在的問題是，這場面到底該如何收場？

    繼續深入合作，明顯是不可能了，但要完拋開酷瀏——開什么玩笑，自己的底子都被人家摸清了，對方真想做點文章，完能比背后捅刀子還兇殘。

    “你們劉總有什么交代的嗎？”秦風想了半天，還是覺得先探探虛實。

    “唉”默然許久，一直沒話的趙春雄，忽然嘆了口氣，“秦風，我也不瞞您了。我們從3年開始弄到現在，連續三年都是虧損，我們劉總基已經不管這攤子事情，就想找個辦法讓人把站收購了。這回找您和蘇秀過來，就是想先把站的名聲炒炒熱，好開個價賣掉。另外讓您出錢，也是因為站的資金有點不足。我們現在表面上看著還行，但其實已經是負資產，去年裁員了三分之一，接下來馬上就要過年，這兩個月要是再這么虧損下去，年底前還得裁掉一批。上個月我們的行政總監就已經跑掉了，要不然也不會讓我這個副的過來接待您”

    “這么慘”原一直忍著不作的蘇糖，這下直接就沒情緒了，反而可憐起了徐玄這仨苦逼創業兒童。

    秦風更是聽得直曳，早知道IT業早期展十不存九，可當真沒料到行業的生存狀態竟然能惡劣到這種程度。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問道：“你們都這樣了，怎么還敢投錢拍�。俊�

    “項目捆綁嘛，也是劉俊偉的主意�！壁w春雄反水得毫無壓力，直呼老板名諱道，“劉俊偉看你們公司有錢，就故意先把酷瀏和微博通過項目綁在一起，這樣等別人來收購的時候，也算是多一個籌碼�！�

    “我操，你們老板真是個人才啊”秦風情不自禁地爆了粗口。

    話透了，不管是真是假，秦風都沒辦法再給徐玄三個人甩臉子。畢竟表面上大家都是受害者，苦逼何苦為難苦逼。另外錢的事情，他可以私底下找劉俊偉那個王八蛋再談，而這邊的工作，該配合的還是得先配合，不然總不能白跑京城一趟。至于后面該怎么辦，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在酷瀏吃了頓普普通通的工作餐，中午只休息了半個斜，拍攝就馬上開始。

    臺詞部都是現成的，只要主持人問，秦風和蘇糖照著演戲就可以。

    不過即便是作戲，秦風也不是完讓人橋鼻子走，太垃圾的臺詞，必須得現場改掉，如是修修改改、拍拍停停，一直弄到晚上8點多，這檔采訪節目才算搞定。

    秦風和蘇糖被大燈照得昏昏沉沉，從樓里出來，又是像昨天那樣，感覺體力嚴重不支。

    坐進車里，兩個人不約而同長舒一口氣。

    關彥平忽然道：“老板，我下午聽人，這家公司好像有點不靠譜啊。”

    “你聽得太晚了�！鼻仫L打了個哈欠，有氣無力道，“我們已經掉坑里了”

    蘇糖跟著抱怨道：“他們做人也太陰險了！”

    “�。窟@么快就被坑了？”關彥平表現得很好奇道，“被坑了多少？”

    “錢倒是其次。”秦風含糊地著，心里卻糾結。這回算是被人捏走寸了，想直接毀約吧，又投鼠忌器，怕劉俊偉那個沒底線的貨會來陰的，他自己倒是沒什么，可要是影響到微博的前期推廣，那就真的罪該萬死。但要繼續合作，實在又覺得不甘心

    心情不佳地回到酒店，進了房間，蘇糖馬上就跑進衛生間洗澡。

    秦風愁眉不展地傻坐著，沒過一會兒，手機忽然響起，拿起來一看，是關朝輝的電話。

    他好幾天沒跟關朝輝匯報過工作，趕緊接通。

    不想關朝輝張口就問：“最近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煩了？”

    秦風一愣，有點摸不清關朝輝這是隨口的，還是真有那么牛逼的情報渠道——如果是后者，那這資源也太逆天了。畢竟自己剛被人欺負完，回到酒店還不到半個斜啊

    猶豫著，秦風還是很聰明地瘍了實話：“是有點問題�！�

    “吧�！�

    “有個公司給我下了套，接下來可能要多花1萬左右的預算，算是被人變相詐騙了吧。”

    “什么公司？”

    “酷瀏科技文化有限公司�！�

    “主營業務是什么？”

    “視頻內容。”

    “業績怎么樣？”

    “看樣子快倒了�！�

    “你對這個產業怎么看？”

    “以后肯定能做大，但是今后三四年內，估計還是少不得要燒錢。”

    “那這樣，你這幾天先別忙別的，給我寫一份視頻產業展的評估報告，眷給我。”

    “阿姨，你這是打算”

    “既然他快倒了，干脆我們先低價收過來做個殼△天我會讓常先去接洽一下，等弄下來了，就辛苦你再多兼個職。哦，對了，最近微博活動做得不錯，我們這邊都看到了，你侯叔叔讓你的挾朋友要勤照片，現在上的噓輕，就喜歡看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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