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喜歡上雪兒的那天起,蕭靖就在打聽關(guān)于夏家的一切。成為雪兒的夫婿后,他對夏家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了解的內(nèi)情也比原來多了不少。
即便知道的不過是冰山一角,他也初步了解了這個家族的力量有多可怕。
當(dāng)今圣上在十多年前繼承了大統(tǒng)。那時,他是個根本就不被人關(guān)注甚至人嫌狗不待見的落魄皇子,誰都沒想到最后的贏家是他。
登基后,頗有銳氣的新君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著手打擊夏家的勢力。這或許是因為夏家是已故太子的忠實支持者,也有人說大瑞的君王早就想對權(quán)勢熏天的夏家動手了,只是這位皇帝比較有魄力罷了。
起初,針對夏家的行動收到了一定成效,夏家太老爺也沒做出任何反應(yīng)。新皇見事有可為就加大了腳步,可到了后來一切都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
先是漕運(yùn)亂了,一向順暢的南北運(yùn)輸幾乎癱瘓,戶部的大人們個個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京城的米價最高時更是漲了五倍之多,一時間人心惶惶,誰都不知該如何收場
各地民變頻頻、急報如雪片般飛來。官軍四處彈壓,卻是按下葫蘆起了瓢,疲于奔命又勞而無功
物美價廉的私鹽在民間橫行,背后似有人支持,官府無論如何打擊都難以根治。為了保證官鹽的銷路,一些地方強(qiáng)行向百姓攤派,結(jié)果鬧得民怨沸騰,坊間鄉(xiāng)野多有不遜之聲……
眼看著大瑞就要陷入四面楚歌之中,當(dāng)今天子去夏家看望了臥病在床的夏老太爺,兩人深談了三個時辰之久。
之后,危機(jī)才漸漸解除。
夏家很是乖覺地放棄了所掌控的重要職位,一干門生故吏也被安置到了別處,只給夏鴻瀚留了個禮部左侍郎。在夏老太爺?shù)膸椭拢笕鸬慕?jīng)濟(jì)慢慢穩(wěn)定下來,隨著天下重歸安寧,風(fēng)雨飄搖的新皇也站穩(wěn)了腳跟。
當(dāng)今陛下也懂得投桃報李,在那之后就沒在明處打過夏家的主意,兩邊就這樣相安無事地過到了現(xiàn)在。
知道這些事的那天,蕭靖久久沒有言語。
如果他是皇帝,只怕也要下決心干掉如此恐怖的、足以對皇權(quán)造成嚴(yán)重威脅的存在。
當(dāng)今圣上隱忍至今不是因為低調(diào)處事、處處夾著尾巴做人的夏家合了他的心意,而是雙方的力量形成了恐怖的平衡,他無法承擔(dān)和夏家撕破臉皮的風(fēng)險,因而只能視而不見的和平共處。
只是,這么強(qiáng)大的力量還是不要亂用了。
所謂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就算夏家只是要自保,民間一亂起來被禍害的也是那些普通百姓,這又何必?現(xiàn)在看來,鏡報做十件好事都不如夏鴻瀚隨便動動手指,以蕭靖的性格又怎會親眼看著岳丈發(fā)飆而不加阻止?
想了想,他正色道:“此去固然兇險,卻也不是必死之局。小婿雖只能見機(jī)行事,但想來不難全身而退,請岳丈大人勿要煩惱,更不必動用什么非常手段,小婿以為局面遠(yuǎn)未至此……”
夏鴻瀚直勾勾地望著他,那充滿憐憫的目光和哭笑不得的神情讓蕭靖感覺自己就像個傻子。
待迂腐又爛好人的女婿把話說完,他才嘆了口氣道:“賢婿只管北上就是,其它的就不用管了。對了……”
話說到一半,他忽然拍了拍手,有個人從外面走了進(jìn)來。
夏鴻瀚叮囑道:“此人會隨你同行,到時他將換個裝扮跟隨使團(tuán)。一旦有事,便讓他替你,自會有人護(hù)你南歸,明白嗎?”
隨意看了來人一眼,蕭靖的眼神就直了。
不會吧?!
這年頭只有看不太清楚的銅鏡,不過他是個穿越者,在后世的鏡子里見過自己的相貌。對面站著的人……長得竟然跟他有八分像!
在蕭靖發(fā)愣的時候,那人忽然開口了:“姑爺好,小人名叫夏軒,此去定將護(hù)得您周全,請您放心。”
他一說話,蕭靖驚得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怎么說話的聲音都和我這么像?
不,不止聲音本身,連說話時的神態(tài)、舉手投足的模樣都**不離十!
如果再適當(dāng)?shù)亟o他做一些打扮,那么他就有九成像蕭靖了,能很快看出分別的可能只有夏晗雪、秦子芊這兩個枕邊人,以及小雅、邵寧等少數(shù)幾個十分親近的朋友。
絕對能以假亂真!
看夏軒進(jìn)屋時不茍言笑的模樣,還有“夏”這個令人生疑的姓氏,蕭靖嚴(yán)重懷疑這人是夏鴻瀚豢養(yǎng)的專門給他當(dāng)替身的死士。
家里到底還藏了多少底牌啊?這人絕不能只靠揣摩就將別人的言談舉止學(xué)了個十足十,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在暗處觀察很久了,該不會我和雪兒夫婦敦倫的時候還有人在外面聽墻根吧?
想到這兒,他心里就一陣不適。原來看古裝劇時他還挺向往大戶人家的種種神秘操作,到了這會他才知道事情到底有多膈應(yīng)。
蕭靖這樣的現(xiàn)代人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讓一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為了自己去死,于是他道:“岳丈,就不必讓夏軒前去了吧,小婿應(yīng)付得來,何必再……”
話還沒說完,他就在夏鴻瀚怒視的目光中訕訕地住了口。
在大人物眼中,這么個下人就該為了家族的利益赴湯蹈火,而眼下蕭靖恰恰就是家族利益的代名詞。
算了,就由他去吧。
夏家長房后繼無人,岳丈大人想孩子已經(jīng)想瘋了,萬一他蕭靖在草原上有個好歹,說不準(zhǔn)夏鴻瀚對外就會說夏軒就是逃回來的蕭靖,再將錯就錯地讓他和雪兒生兒育女,那可就糟糕了。
蕭靖艱難地克制了腦子里奇怪的念頭。
夏鴻瀚又說了小半個時辰才放他回去,后半程一直站著聆聽教誨的他感覺腿都有點軟了。
回到住處,映入眼簾的是夏晗雪的背影。這妮子在鼓搗著什么,因為太專注了,連夫君進(jìn)了屋都沒發(fā)現(xiàn)。
蕭靖伸長脖子看了看她在收拾的東西,嘆道:“雪兒,你不要白費(fèi)力氣了,無論你如何準(zhǔn)備,為夫都不會帶你去北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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