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輪圓月高掛在空中,皎潔的月色映照著大地上的每一個角落。
這不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卻是一個利于蕭靖等人行事的環(huán)境。
前幾天的火災(zāi)后,皇莊明顯加強了對各處要害的看守。不過,這反而給了別人可乘之機——意欲故技重施的蕭靖根本就不打算去燒倉庫,他只要把形勢攪亂再渾水摸魚就好。
如同計劃的一樣,皇莊里幾個不惹眼的地方同時起了火。因為都是比較荒僻的所在,所以連巡視的人都很少走到這邊,放起火來也十分容易。
“走水了!”
急促而慌張的叫喊聲同時在幾處地方響起,幾乎所有人都被驚動了,包括尚在沉睡中的農(nóng)奴們。
前幾天的大火把所有人都弄得非常緊張,以至于草木皆兵的人們第一時間就從四面八方?jīng)_了出來,整座皇莊霎時便陷入了混亂。
雖然幾處火場離人們所在的地方還有段距離,但不及時撲救的話,火勢會很快蔓延的!
“快快,去救火!你們幾個去這邊,你們幾個去那邊……他娘的,一群光吃飯不干活的廢物!”
混亂的人群中,有個管事的大漢一邊揮舞皮鞭,一邊惡狠狠地道:“都聽好了:誰敢不出力,老子先打他個半死,然后再把人交給黃公公去頂缸,他絕對逃不了一個喂狗的下場!娘的,真是邪門了,這莊子是犯了祝融還是怎么的,這幾天沒完沒了的著火……”
話還沒說完,他忽然悶哼一聲倒在了地上;不過,惱羞成怒的他很快就爬了起來,還伸腳踢飛了一個在旁邊苦苦求饒的人。
他是被一個慌不擇路的農(nóng)奴撞倒的!
“你小子有種。爺爺今天正嫌晦氣呢,就拿你開刀吧!”管事獰笑著揮動了皮鞭,滿足地聽著那一聲聲慘叫:“連咱都敢招惹,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寫……都給我看好了,誰敢糊弄地應(yīng)付差事、敢得罪老子,他就是下場!”
周圍跑過的人很多,可沒有任何一個人向被打的同伴投去同情的目光,他們甚至連駐足停留的勇氣都沒有。
皮鞭一下一下地抽在那個可憐人的身上。起初,他還能不停地打滾、在地上大聲哀嚎;到了后來,他的嚎叫變成了呻吟,身體也幾乎動彈不得了。
要是再打下去,他的命可能就保不住了!
可是,管事的完全沒有停手的意思。
粗略算算,自己的手下已經(jīng)有六、七條人命了。再多一個亡魂又算什么?不過是一條賤命而已!
就在他鉚足了力氣泄私憤的時候,一個嘹亮的聲音突兀地響了起來:
“住手!”
一聲暴喝過后,便是一道刀光閃過。
管事的學過幾天拳腳,但根本沒什么出眾的武藝,不可能躲過這雷霆般的一擊。
于是,這道刀光便成了他此生看到的最后一個畫面。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那群溫馴如羔羊、從來不敢對自己有任何忤逆的懦弱的人,怎么突然就敢刀刃相向了?
在生命的最后時刻,他似乎得到了少許答案,因為有個聲音飄進了他正在逐漸流失的意識中:
“兄弟們,拼了吧!這種隨時都可能被打死、餓死的非人的日子,你們還沒過夠嗎?
你們都有父母妻兒,難道不想出去和家人團聚嗎?難道真的要在這里像個活死人一樣過上一輩子?只有走出這座莊子,大家才有活路!
上吧,咱們一起殺出一條生路來!”
夏虎激昂的聲音劃破了夜空。很快,就有七、八個反應(yīng)快的狗腿子撲了上來,但夏虎、蕭靖等人毫不畏懼,在交鋒中游刃有余地擊退了他們,還留下了幾具尸首。
不過,農(nóng)奴們的反應(yīng)卻比蕭靖等人預(yù)期的還要差一些。
雖然也有一小部分人面露異色、蠢蠢欲動,但更多的人則一臉木然,仿佛這事與自己沒有半點關(guān)系。
見勢不妙,越來越多的守衛(wèi)聚集到了這里。
所謂雙拳難敵四手,無論幾個人多么驍勇,面對四處涌來的敵人也立刻陷入了苦戰(zhàn)。
在這局勢漸漸惡化的當口,莊子外面忽然也響起了喊殺聲。
早已埋伏好的十個夏家人與外面的守衛(wèi)殺到了一處。因為不知道到底來了多少敵人,許多人又轉(zhuǎn)身奔向了外圍,蕭靖這邊的壓力頓時減輕了不少。
在兩批人的里應(yīng)外合之下,本已混亂不堪的局面徹底亂了套。
或許真的像那人說的,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陷入絕望的人需要足夠的希望才能走出迷茫,才能重新獲得向命運抗爭的勇氣!
終于,有人將心思化作了行動。
一個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在一片嘈雜中放聲大吼,那震耳欲聾的聲音讓人難以相信他枯瘦的身體里竟然有這樣大的力量:
“俺要回家!”
那帶著哭腔的聲音沖進了許多人的耳朵,又徑直抵達了他們內(nèi)心的最深處。
“家”這個字對他們來說已經(jīng)是很久遠的過去了,甚至很多人連親人是否還在人世都不知曉。
但是,只要還有一線希望,誰又愿意不明不白地變成林子里的一具枯骨!
下一刻,年輕人拔足沖向了莊外。
可是,一切并不會那么容易。
兩個早已守在附近的打手手持木棍,一人一棍掄在了他的小腿上。
年輕人痛叫一聲撲倒在地。不過,他很快就重新站起又奮不顧身地撲向了其中的一個打手,張開嘴狠狠地咬在了他的手上。
“小子,你找死!”
手上劇痛的打手丟掉了木棍,但反應(yīng)極快的他一腳踹在了對方的小腹上。
腹中劇痛的年輕人蜷著身子、捂著肚子緩緩蹲到了地上。
另一個打手見狀用力掄起木棍,棍子帶著呼呼的風聲直奔他的后腦。
如果這一下打?qū)嵙耍贻p人哪里還有命在?
危急時刻,忽聽得“當”的一聲,卻是蕭靖橫刀擋住了即將打中年輕人的棍子。
“禽獸在生死關(guān)頭尚且知道要奮力一搏,野外的鳥兒被關(guān)進籠子還知道要撞得不死不休,而你們呢?”他紅著眼睛大聲吼道:“還是男人的,就跟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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