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親的隊伍就這樣磨磨蹭蹭地走了一個多月。
蕭靖一點都不嫌走得慢,恰恰相反,他還很享受這過程。
只要能和夏晗雪在一起,哪怕每天的內容就是抽冷子和她句話,再看著矜持的她滿面紅云地背過頭去,那也是極好的。
有蕭靖在,夏姐確實放松了很多。她的生活不再那么無趣了,在這死氣沉沉的路上,她也有了短暫的、可以忘卻所有煩惱的歡樂時光。
但,該來的總會來。時間無情地流逝著,它并不關心別人將要面臨怎樣的命運。
這一天,和親的隊伍總算來到了邊關。一行人在漳曲關下住了五天,去草原上聯(lián)絡的人就回來了:胡人,七日后派人到漳曲關北十里處迎親!
消息一到,整個隊伍又是一陣手忙腳亂。清點物資、迎親儀式的排練、與邊軍的協(xié)調……各種事快把葛大人逼瘋了,這也應該是他帶隊以來最忙碌的一個時期。
相對的,夏晗雪就要輕松多了。除了參與排練,幾乎沒有任何需要她做的。于是,她和蓮兒便窩在軍鎮(zhèn)為她準備的一間院子里,過上了或許是人生中最后一段逍遙快活的日子。
“這是誰做的呀?”
一大早走出屋,她就發(fā)現(xiàn)院子里多了個雪人。看了看蓮兒,很顯然人家也不知道答案。
夏晗雪走到近前看了眼,忽然動了動嘴角,又哼了一聲道:“我知道了!”
她緩步走出院門,只見門口有個人正在打瞌睡。她還沒來得及話,那人的鼻子忽然抽動了兩下;很快,他就睜開了眼睛,微笑道:“醒了啊?早上好!”
夏晗雪嗔道:“蕭公子,你既然要當護衛(wèi),就專心在外面守著好了,干嘛還跑進院子堆了個雪人?要是讓人看到了,指不定會什么閑話呢。”
守在門口的正是蕭靖。他挑了挑眉毛,道:“放心吧,誰大晚上的往這里跑?根就不會有人看到的!而且,我也不是自己進院啊,你們沒發(fā)現(xiàn)墻角還有半個雪人么?那是夏三做的,半截他做得不像,就踹掉了。”
兩女回去一看,果不其然。望著那半個雪人,蓮兒的表情很復雜;看她那若有所思的模樣,估計夏三要倒霉了。
夏晗雪很是委屈地撇嘴道:“你堆就堆吧,還胡亂寫什么?居然在雪人身上寫了‘夏姐’三個字……你,人家有這么胖么?再……你用啃剩下的雞骨頭當雪人的嘴巴,是什么意思啊?”
著,她還特意走到雪人身邊,想從它腰身兩側拂下些雪來,好讓它顯得瘦一些。可是,立了半宿的雪人早就凍得十分結實了,又豈是她那纖纖玉手所能搞定的?
蕭靖搔了搔頭。女孩子果然都很在意自己的身型,無論古今概莫能外啊。
他走到雪人旁邊蹲了下去,又從腰間抽出一把刀,像做冰雕一樣給雪人瘦著身。他一邊弄,一邊道:“你這種‘纖腰盈盈一握’的女子,跟‘胖’這個字實在沒什么緣分。可是,堆雪人的時候不是堆得圓一點才好立住么?是我疏忽了,應該給你加工一下再走。至于這雪人的嘴嘛……”
蕭靖嘿嘿怪笑了兩聲,取笑道:“就你這饞貓,用雞骨頭有什么不合適的?簡直再合適都沒有了!不止嘴巴,要不是冬天沒有新鮮蔬菜,我就找根胡蘿卜來當雪人的鼻子。嗯,原我想過用蘿卜干,可那玩意長得太不像樣子,用了又糟踐東西,所以就算了……”
夏晗雪聽不高興。忍無可忍之時,她干脆從地上抓起了一把雪,連雪球都懶得攥的她直接對著蕭靖一揚手……
飄飛的雪沫瞬間就迷了蕭靖的眼睛。他鼓唇弄舌地得正得意呢,嘴也難免張得老大,于是又有無數(shù)雪沫飛進了他的口中。
“咳、咳……好哇,你居然敢戲弄座!”他彎下腰用雙手攥了個非常結實的雪球,目露兇光道:“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這妮子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哇!”
夏晗雪低呼一聲跑向了一旁。蕭靖作勢要丟出雪球,可看到蓮兒那似笑非笑的神情,他又訕訕地把雪球放下了。
蓮兒一向是很護主的。她沒擋在夏晗雪身前,就是因為她知道蕭靖根就不舍得打!
既然都被人家看穿了,他蕭某人還有做戲的必要么?
想了想,蕭靖也依樣畫葫蘆抓起了一把雪。他抬頭掃了眼晃動的樹枝,義正辭嚴地道:“我蕭某人可不是易與的!俗話好男不跟女斗,我就不用雪球這么暴力的東西了。嗯,就要讓你見識見識,什么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話音剛落,他就撲向了已退到墻邊的夏晗雪。夏姐被嚇壞了,她想閃到其它方向或干脆跑回屋去,可對方的來勢實在太猛,她根就沒有逃走的機會。
又是一聲驚叫。
這一下比剛才的音量大了不少,在院子附近守著的三個夏家的家丁都聽到了。可惜,其中反應最大的人也不過是抬了下眼皮,就好像這聲音根不是自家姐發(fā)出來的。
在送親之路的后半段,他們對這光景早已見怪不怪了。
院子里,蕭靖停在了距離夏姐才一丈多一點的地方。
如果玉雪可愛的夏晗雪穿得像只白兔,那么,蕭靖就是大灰狼了。
大灰狼陰森地笑著,白兔則縮著身子不敢直視他,也不知道這可憐巴巴的模樣是否給了大灰狼變態(tài)的快感。
對著天空大笑兩聲后,大灰狼把手一揚,無數(shù)的雪沫就飄向了……
他自己。
因為蕭靖擺著恨不得鼻孔朝天的姿勢,所以這次倒霉的不光是眼睛和嘴,還有鼻子。
聽到了他的慘叫和咳嗽聲,夏晗雪才怯生生地抬起了頭。
看到蕭靖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慘相,明知不該笑的她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最后,干脆捂著肚子笑彎了腰……
咳得“十分激烈”的蕭靖偷眼看了看心上人。那燦爛的笑靨讓人如癡如醉,他差點就把咳嗽的事拋到爪哇國去。
就在這時,有個家丁跑進來急火火地道:“姐,不好了!聽,接親的北胡人提前到了!”
夏晗雪的笑容凝在了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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