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飽含深意的目光,在王同的發(fā)際線、黑皮膚、眼睛、痘坑、蒜頭鼻上劃過,刺得他羞憤欲死,心如刀割。
方武的嘲諷正中王同七寸,在場所有人都算上,他的個人形象獨占鰲頭……倒數(shù)的。
哄笑聲漸漸減弱,取而代之的是聲的譏嘲取笑,王同氣得手指尖都在哆嗦,又羞又惱,滿臉通紅,被攝像機清晰的記錄下來。
譚副市長眼底浮起一絲異彩,心中暗暗稱奇:冷靜果決,觀深思遠,看似劍走偏鋒,實則堂皇大氣,好出彩的少年!
方武的反擊并不是什么前所未見的新套路,堂堂市長,什么機鋒詭辯沒見過?
真正的難得之處,在于清晰和精準(zhǔn)。
同樣的話,有人得,有人不得。
領(lǐng)導(dǎo)這樣話,那叫輕浮。
普通學(xué)子這樣話,那叫狂妄。
而方武剛剛登頂折桂,又展現(xiàn)出驚人才情,絕倫風(fēng)姿,受辱在先,反擊在后,那就叫做張揚意氣,揮斥方遒!
不但不會招人厭惡,反而會得到同情、諒解和贊揚。
譚副市長轉(zhuǎn)頭看一眼孫部長,發(fā)現(xiàn)他微微瞇著眼睛,嘴角上翹,頓時便知道,這少年同樣入了老孫的眼。
王同的臉色,漸漸由紅轉(zhuǎn)青,鼻孔里呼呼的噴著粗氣,顯然已經(jīng)憤怒到一定程度。
就在他忍不住要拍案而起的時候,方武突然豎起第三根手指,又一次搶在前面開口。
“第三,有機可乘。”
語氣微微一頓,笑容變得玩味,充滿危險。
“我不知道在您的眼里,同學(xué)感情是個什么樣的概念。”
“打個不太恰當(dāng)?shù)谋确剑瑢W(xué)找您幫忙,或許您的第一個想法就是:有沒有機會干點什么?而我,只會考慮能不能幫得上。”
王同眼睛一亮,感覺終于找到破綻,根顧不得又被方武往死里黑一波,連珠炮似的快速逼問。
“你承認有幫助劉同學(xué)作弊是么?我聽她的四科成績都有提高?還有,爆料里提到的,她以獻身為代價請你出手,也是真的?”
此言一出,幾乎就等于破釜沉舟以命相搏,場所有人的臉色都勃然大變,唯獨方武……心里一喜!
利令智昏,的就是你這種看似精明的蠢貨!
“如果您想質(zhì)疑高考的公正性和嚴謹性,請回頭左轉(zhuǎn),找鐵局長舉報。”
“或者去采訪一下在座的諸位領(lǐng)導(dǎo),看看他們認不認同,我偶爾提供的、對我而言不是負擔(dān)的幫助,就必須跟作弊劃上等號。”
方武武擺擺手,輕扯嘴角,嘲諷微笑。
“我只敘述事實——我在很多方面幫助過很多同學(xué),怎么評價是他們的事兒,怎么上綱上線是專家的事兒,只有怎么寫是您的事兒,您別俎代庖。”
犀利到無法理解的詞鋒,換來一陣不絕于耳的贊嘆,同樣,噎得王同嘴角直抽。
但他怎么肯就此認輸?
仍舊死硬的追問:“你還是沒有正面回答,究竟跟該女生有什么關(guān)系、有沒有不正當(dāng)?shù)慕灰祝 ?br />
方武聳聳肩,無比坦然的回道:“你要誘導(dǎo)我出你想聽的話,起碼應(yīng)該先做好功課。”
“我的建議是——去采訪一下當(dāng)時的監(jiān)考老師,聽聽他們的看法。”
“哦,鐵局長也在這里,直接問就是。”
“明擺著已經(jīng)認定我是賊,何必再追著我演一出注定得不到配合的獨角戲?”
諷刺的輕扯嘴角,方武又開始搖頭:“在你眼里,同學(xué)間的情誼,是不是必須關(guān)聯(lián)著利益,背后必須有骯臟齷齪的交易?”
孫部長和譚副市長又忍不住對視一眼,清楚的看到對方眼里的滿意和震驚。
這還是高中生?
條理分明、邏輯清晰、詞鋒犀利,宣傳口對外發(fā)言人的水平,亦不過如此!
王同瞬間失語,一時間,一句基于邏輯的反駁都想不出來。
好!那就不要邏輯!
他狠狠一咬牙,表情扭曲,死死抓著關(guān)鍵一點不松手,窮追猛打。
“爆料你跟她不熟,她有什么事情需要你幫忙?什么忙需要幫到賓館?就在高考這么重要的日子里?”
“解釋不清楚,繞三繞四的,你就是心虛!”
眾人頓時為方武深深的捏一把汗,這一點,是王同所有指控的核心,并且有照片作為鐵證!
解釋不清楚這一點,那么此前所有的反擊,都只能是無用功。
洗不清身上的嫌疑,縱然無關(guān)大局,卻終究會有損名譽,讓這場表彰大會蒙上陰影。
甚至……也許還會導(dǎo)致更嚴重的惡果!
“您看,您就是鐵了心的相信爆料人,我解釋有什么用?”
在大家提心吊膽的等待中,方武暗中又灑下一大把圖釘,然后無奈的笑笑。
“爆料人如果有證據(jù),請讓人直接聯(lián)系我,能敲到一大筆錢的。恕不接待男孩子。”
“哈哈哈!”
如此神奇卻不突兀的轉(zhuǎn)折,讓會議室里的眾人突然一愣,隨后爆發(fā)出一陣哄堂大笑。
三位領(lǐng)導(dǎo)和陳校長被這促狹的子搞得哭笑不得,搖頭的同時,眼神已經(jīng)滿意到不能再滿意。
王同被逼到極限,猛的一拍桌子,高聲斥道:“你這是曲解原意,避重就輕!”
方武抬頭和他對視,寸步不讓,卻沒有提高半分音量,淡然道:“讓你的爆料人來跟我對質(zhì)。敢不敢?”
王同頓時語塞,想想所謂爆料人的身份,請出來對質(zhì)?簡直扯淡!
雙眼充滿血絲,破釜沉舟的意志熊熊燃燒著,他徹底拋開所有的邏輯和理由,死死咬著唯一的那個鐵證,一字一頓的問。
“你、為、什、么、和、她、開、房?”
場瞬間安靜,靜到針落可聞。
還是這個問題,撕破臉,圖窮匕見,最終一擊,唯一無法規(guī)避的問題。
方武搖頭輕笑,臉上的表情,帶著一股不出來的味道。
好像是……憐憫?
眾人正納悶著,只見他突然掏出手機,撥號,平放在桌子上,打開免提。
三聲鈴音過后,電話接通,那邊傳來一個喜氣洋洋又急促的聲音。
“五?什么事?媽這忙著呢,家里有客人!”
恩?
方武的母親?
打這個電話是什么意思?
大家一時間都有些呆滯,氣氛頓時變得詭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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