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散場的時候，大舅和舅都喝出8分醉意，走路直打晃。

    大姑父王得志更慘，喝得爛醉如泥，他心里不是滋味，算是喝的愁酒。

    方紅梅更不是滋味，其實根笑不出來，卻還要勉強自己笑，臉色特別難看。

    原她打算請個客，跟何靜把話開，解決掉當年的矛盾，結果亂七八糟的一堆插曲出來，反倒沒有機會提起。

    臨散場時，在女兒的眼色下，她終于鼓起勇氣，囁喏道：“弟妹啊，我得跟你道個歉……”

    何靜淺笑著一擺手——像極了方武事不縈于懷的模樣，最起碼學到了五分精髓。

    “過去的事情，放在心里就好，出來就沒意思了。”

    方武聽到她的話，當即咧嘴一笑，心情堪稱欣慰。

    母親心翼翼半輩子，活得謹慎而委屈，現在終于有了點底氣，現出點從容。

    跟那幾百萬存款有關系，還有一部分原因則是今天受到的尊重，改變很細微，但這就是一個極好的開始。

    方紅梅被噎得一句話都不出來，臉上不見慚色，倒是有些怨憤。

    這種人，是從來都不知道自己錯處的，自私到極處，就是天下人皆負我，在某種意義上，她比李捷思親媽還要不堪。

    方武沒干涉她們的對話，扶著舅上自己的車，安排舅媽和鴻博在后座上照顧著，回頭招呼母親。

    “媽，你去看看大舅，沒事咱們就撤。”

    張偉也沒少喝，站在CL車頭前面直打晃，方武沒上去扶，神色如常的笑道：“姐夫，回去好好休息，有機會再見。”

    有機會再見，而不是有時間再聚，方武的態度表達得很清晰。

    他們懂不懂都不要緊，錯過這一次升學喜宴，以后他會以實際行動表達。

    報復或者當面打臉那種低級的舉動，他不會做，但是方紅梅一家子以后就會知道，他的疏遠和冷漠身就是一種報復。

    把舅一家送回去，母子倆回家，路上，何靜看著兒子漸漸有些棱角的側臉，突然幽幽一嘆。

    “五啊，媽今天很開心，又有點難受。”

    方武知道她的心情，都掛在臉上，一眼就能看透。

    畢竟是多年的親戚，不容易割舍，但是她能出這句話，就意味著她已經做出決定。

    方武柔聲安慰道：“媽，三觀南轅北轍到這種程度，朋友都沒得做。爸要還在，想不想忍都得忍著，可是最后一點聯系都斷了，以后只有他們求你的份兒，沒有你求他們的道理，就當是累贅，丟了吧。”

    想了想，又道：“咱們買完房子，搬家的時候，一件舊家具、舊衣服都不要帶，就讓那一切都留在過去，徹底做個告別。”

    何靜原還有點傷感，聽到這話頓時柳眉一豎：“你這孩子怎么這么敗家？有點錢就翹尾巴！”

    方武抱屈叫道：“媽，給你打過去5萬呢！房子按5萬買，裝修15萬，以前的東西帶過去，搭調么？！”

    錢已經給何靜打過去好多天了，這陣子她一直在到處看房子，各種舉棋不定。

    “5萬花掉？咱們娘倆住那么豪華的房子，有必要么？再用什么交水電物業費？”

    何靜嚇得不輕，看來讓她轉換消費觀念，是件任重道遠的工作。

    方武不得不再透點底兒，信心十足道：“放心花吧，我馬上還有一筆大錢進賬，九十月份吧，到時候就可以給你開個店。”

    那個時間節點是拿到第一筆財務顧問費的時候，少15萬。

    方武暫時沒什么項目可以做，可能也未必有時間，倒是可以先著手培養“富上代”。

    銀行卡里的錢做不得假，所以何靜雖然覺得難以置信，卻還是信了五分。

    “可別，飯要一口一口吃，先把房子搞定吧，別的事到時候再。”

    方武也沒再勸，順其自然挺好的。

    回家以后，何靜不勝酒力，很快睡覺，方武繼續讀書。

    《靈樞經》已經讀了一半，繼此一次增加過體力以后，精神和敏捷分別增加了1點，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方武現在睡得極晚。

    11點力量，1點敏捷，1點體質，14點精神，在某種意義上，已經算是個超人。

    1點敏捷，比成年男性平均值高出%，單論速度，應該是百米11秒的水平，可是實際上，方武可以跑進1秒5以內。

    力量讓蹬地、擺臂更有力，體質讓身體更強壯，供血、呼吸、肌肉強度面超標，精神讓注意力更集中，五感更敏銳……

    屬性從來都不是單獨的作用于身體，這是個系統。

    或者，跑步這種運動，受身體所有因素影響，甚至包括隱性的意志。

    其余的運動、活動也都大抵如此，屬性堆上去以后，方武現在干什么都很像樣。

    唯一沒有明顯增長的，就是智力。

    方武很確信這一點，他身上并沒有出現那種超常變化，類似于電影《永無止境》里主角服用NT-48之后的那種變化，目前還未出現。

    他的流體智力沒有顯見的增長，通過學習鍛煉進步很大的是晶體智力，既后天智力。

    不過問題不大，以他現在的體質和精神，大概只需要睡5個時，就足夠應付一整天的高效學習，效率明顯超過智力天才。

    體質精神的增加，導致他的恢復力也在增強，包括體力的回復速度，精力的恢復速度，齊頭并進。

    讀書的收獲正在來顯而易見的將他推向非人，這是系統存在的意義，但方武直到最近才真正意識到，何謂非人。

    屬性超過15點，大概就是現代社會里綜合實力最強的人類，超過，應該可以做到單項也最強。

    力量堪比舉重選手，速度超過博爾特，體質百病不生，精神或許不足以干涉現實，但點精神絕逼會有氣場。

    呃，希望氣場能平穩點，別太浪。

    這些改變讓方武來自信，但也有一些不好的副作用——他開始習慣于將自己單列為一個階級，那種優感沒有直接表現出來，但是他心里清楚。

    這是病，得治。

    方武臨睡前提醒自己，要謙虛，要和煦，要日三省吾身。

    下一刻思維就跑偏了：好怪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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