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二樓,辦公室。
周大龍舉著手機(jī),愕然問:“啊?您就在門口?我馬上過去接您!”
電話里傳來一個輕松的聲音,微帶酒意:“不用。你剛才什么來著?狀元怎么了?”
周大龍不得不再解釋一遍:“今年云州理科狀元方武,來店里玩,剛才被雞和青皮拿刀帶到后巷去了,我怕出事……”
“方武?!”
嗷一嗓子響起來,炸得周大龍耳朵生疼。
緊接著,剛才還輕松無比的張路連珠炮似的噴出一堆臟話。
“我草他大爺?shù)模∷麄兿敫神け。靠蠢献尤兆舆^得太順心?MLGB的一群傻吊……你特么是干什么吃的?就眼看著他們搞事?!”
周大龍默默回噴:我特么攔過幾次?要不是你總拉偏架,他們會這么猖狂?
不過話又回來,他對張路的反應(yīng)完全措手不及,不明白道上的大張爺為什么會這么緊張一個狀元。
這就是信息差。
在上次溫泉沖突過后,周大龍親眼看到高云峰力挺方武,隱約知道那是交通口的領(lǐng)導(dǎo)。
他認(rèn)為,就算方武背后站著高云峰,可是對方管不著張氏兄弟的生意,值得重視卻不必太重視。
然而,張爺張橋在聽到周大龍匯報(bào)的時候,就已經(jīng)猜到高云峰身旁那人是周正,并且推斷出這才是方武的真正后臺。
以他掌握的信息量,要做出這樣的推論并不難。
當(dāng)然,這種秘密,他沒必要告訴周大龍,倒是在閑談中跟張路提到過。
張路知道以后,又找機(jī)會試探一下劉梅,得知周正曾經(jīng)在學(xué)校里替方武出過頭,就徹底對上了。
米谷這種夜店,怕治安和消防怕得要死,張路哪敢再得罪方武?
就在昨天晚上,李捷思找他借兩個人,打算過段時間敲方武悶棍,直接就被他婉拒了。
然而,他調(diào)高了對方武的重視,卻沒告訴斌子他們。
他知道這事的時候是7月底,距離斌子找方武麻煩已經(jīng)過去3、4個月,哪有必要再提起一個根本沒交集的人?
等到昨天發(fā)現(xiàn)李捷思賊心不死,他打算再警告一下弟,卻沒等找到機(jī)會,隔天就特么出事了!
倒霉不倒霉?
張路覺得自己倒霉透,同時有暗暗懊悔:自己是不是太放縱那些起家兄弟了?或許應(yīng)該早聽弟弟的勸……
勉強(qiáng)壓下紛亂的情緒,他對著手機(jī)大吼:“你特么還看什么熱鬧?趕緊下來!”
匆匆沖進(jìn)酒吧,直奔后門。
沖到后門前擰開把手,用力一推,大門卻紋絲不動,張路氣得猛踹一腳門板,卻無可奈何。
這扇門是可以從外面框住的,一旦鎖上,誰也弄不開,只能從正門繞路。
回頭時周大龍剛好迎過來,張路怒瞪他一眼,冷聲問:“聯(lián)系上斌子沒有?!”
“電話打不通。”周大龍苦著臉。
察覺到張路的惱火,他抓著白臉的脖領(lǐng)子,往前一推,補(bǔ)救道:“白臉應(yīng)該知道怎么回事!”
張路二話沒,一大嘴巴子扇過去,咬牙切齒的問:“誰讓你們找雞那條毒狗辦事的?知不知道輕重?啊?!”
白臉半邊臉頓時紅腫起來,囁喏道:“斌哥子扎手,讓青皮找兩個敢拼命的……”
張路眼前一黑,破口大罵:“CNMB的,他不要命,你們也不想要命了是吧?怎么不把那兩個山娃也帶上?直接給老子搞個大新聞!”
白臉差沒哭出來,吭吭哧哧道:“帶……帶上了……”
這下子,就連周大龍都猛的一哆嗦。
所謂山娃,是剛從極度貧困山區(qū)出來混社會的崽子,大多不超過18歲,天不怕地不怕,什么觀念都沒有,為500塊錢就能捅人,去年對街開歌廳的黃老五,僅僅因?yàn)閮删湓挍]對,就被捅死在自家大廳里。
張路養(yǎng)著幾個山娃里的狠角色,但是從來沒動用過,再養(yǎng)幾年,戾氣磨光,也就不會那么沒輕沒重了。
可是現(xiàn)在,帶過去對付一個考第一的學(xué)生娃……你們要搞哪樣?!
斌子我艸你大爺!
你特么最好給老子知道輕重,下手千萬別太狠!
張路心里焦急,生怕手下沒輕沒重鬧出大事,沒時間再跟白臉發(fā)脾氣,揮揮手,一行人又重新沖出大門。
剛到門口,迎面正撞上左哲圣五人。
……
時間推前三分鐘。
888包廂里一片狼藉。
左哲圣捂著腮幫子,暴跳如雷的叫著:“我要他們死!我一定要搞死他們!”
他受的傷不重,光下手很有分寸,對于這些“碰瓷對象”只是做做樣子,埋伏方武那波才是動真格的。
左大少挨了三拳一腳,有兩拳打在臉上,疼得他直咧嘴,但相比疼痛,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挨打這件事本身。
“草!”
打不開屏幕的果7被他狠狠砸到墻上,發(fā)出一聲爆響,他馬上扭頭問陳賀:“你電話呢?”
雙眼布滿血絲,擇人欲噬般的可怖。
旁邊的沙發(fā)上,楚云龍仰著頭,正在用啤酒沖洗傷口。
他傷得要重一些,因?yàn)樗聿母叽蟆Ⅲw格健壯,所以反而挨一鋼管,血流不止。
一瓶酒很快倒光,他猛的摔碎酒瓶,怒吼道:“哲圣你們先走,我特么要放火燒了這里!”
這話一出來,還在后怕的安溪幾乎以為出現(xiàn)了幻聽,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你知道你在什么嗎?!
你知道故意縱火是什么罪名嗎?!
我真是瞎了眼,怎么會覺得你這種人直率可交!
然而除了安溪以外,沒有任何人覺得不妥,包括楚雨薇在內(nèi)。
到不是他們真的膽大包天到這種程度,只是人在激怒之下,根本談不上理智,最可怕的是那種藥再混上大量酒精……
失控就在眼前。
關(guān)鍵時刻,還是陳賀先慫了,他畢竟不是二代,膽子歷來就,并且料酒喝得最少。
“左少、大龍,咱們先出去再,在這里再被人堵住,咱們不怕,薇薇她們不行啊!”
左哲圣哪有心思理會楚雨薇和安溪危險(xiǎn)不危險(xiǎn)?
不過趨利避害的本能還在,知道要找人也得先離開險(xiǎn)境,于是就虎著臉,抓著陳賀的手機(jī),當(dāng)先出門。
包廂門口守著的保安沒攔著,樂不得讓他們離開,好收拾現(xiàn)場。
左哲圣剛到米谷大門口,身后就沖出來一群人,嚇?biāo)麄円患れ`。
等到發(fā)現(xiàn)這群人不是沖著自己來的,正好聽到有人喊“大張爺”。
嗯?張路?!
可算找到能做主的了!
左哲圣發(fā)現(xiàn)對方不是講不通的混混,而是可以講背景的張路,怒火砰一下躥上來,嗷一嗓子喊出口。
“張路!站住!”
唰的一下,七八道目光齊刷刷射過來,張路微停腳步。
左哲圣暴怒道:“我們在你的場子里無緣無故的挨打,今天你要是不給我一個交代,爺拆了你的店!”
張路陰著臉,瞄一眼白臉,白臉湊上去聲解釋:“888包廂的,侉子碰瓷,光動的手。”
跟方武一起來的?這又是哪家少爺么?
張路有不耐煩,皺眉問:“你是?”
終于有報(bào)名號的機(jī)會,左哲圣傲然道:“家父左青云!”
確實(shí)是一位大佬,幾個知道的人都是一驚,但張路反而心里一松。
第一,不是官面直管。
第二,弟弟張橋和左青云搭得上話。
第三,事兒不大,沒證據(jù),容易搪塞好擺平。
“左少,今天的事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現(xiàn)在我要去處理你同伴的事,咱們回頭再,好吧?”
完話,繼續(xù)往樓后趕去。
左哲圣被弄一愣,鼎鼎大名的大張爺居然這么好話?
陳賀眼珠子一轉(zhuǎn),馬上猜到原因:“看來方武出事了……左少,咱們怎么辦?”
自覺很有面子的左大少想都沒想,怒莽一波:“跟上去看看!”
楚云龍還處在暴怒狀態(tài),捏著拳頭道:“媽的,不能就這么便宜他!”
“他”指的是誰,大家都有數(shù)。
沒毛病啊,我們都挨了打,你看完熱鬧就想跑,憑什么?
唯一有異議的就是安溪,都不提這想法有多陰暗,就好不容易才脫險(xiǎn),回頭又往危險(xiǎn)源跟前湊,蠢不蠢?
就不能先報(bào)警么?
“哎!哎……”
可惜她話跟本不管用,剛喊兩聲,就被亢奮的楚雨薇拽著跟上去,踉踉蹌蹌,滿心忐忑。
方武,你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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