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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一間的單間里,花娘跪在地上,整個人如落湯雞一般的不停打顫,上下牙嘎吱嘎吱的作響,可見是怕到了極點。
玉清站在旁邊,滿眼的不屑和不解。
“花娘!”四爺腳下生風的走進了房間,大馬金刀的坐在了正對著房門的圈椅上,冷冷的掃了一眼花娘,沉聲喝道。
原就已經(jīng)怕到了極點的花娘,被四爺那如蝕骨般狠冽的聲音,直接嚇得跌坐在了地上,眼睛里充滿了惶恐不安的情緒,一張臉煞白煞白的沒有血色。
“自打你來府里,爺和側福晉自問對你不薄,到底是什么讓你做下這么惡毒的事情,居然將側福晉補氣的參湯里的老山參換成泄氣的蘿卜干!”四爺早就已經(jīng)收到了玉清的回稟,但是因為擔心驚動爾芙生產(chǎn),這才一直隱忍著,只是讓人將花娘拿下鎖在了房間里。
“奴婢實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一直到玉清大姑娘來找奴婢,奴婢這才知道老山參被人調(diào)換了,奴婢真是無辜的!”花娘抖瑟的聲音,如蚊子般細。
四爺冷冷的一笑,房間里的溫度瞬間就又低了幾度,連帶著旁邊只是負責看熱鬧的玉清等人也紛紛打了個冷戰(zhàn)。
“嘎吱”房門發(fā)出了一聲輕微的響動,大嬤嬤手里捧著一個描金彩畫的紫檀木錦盒走了進來。
花娘原還想要分辨幾句,一瞧見這東西,整個人就如沒了骨頭似的癱倒在了地上,低聲抽泣著。
“花娘,這東西你可認識!”四爺隨手接過錦盒,沉聲問道。
“認識!”花娘也知道事到如今,再狡辯抵賴也是枉然,垂頭喪氣的道。
“啪……”精致的錦盒被四爺扔到了四爺眼前,露出了里頭紅色的絨布,上頭正是一株須發(fā)皆的老山參,那褐色的表皮上,隱隱還滲著紅色的血絲,只是瞧著就知道是上等的好東西。
“這東西就在你的被褥里裹著,你該不會是旁人放進你房間里的吧!”四爺冷笑著問道。
花娘無力的搖了搖頭,低聲道:“奴婢只是手頭有些緊,這才想著將這山參賣了換些銀子幫補家里,至于那參湯里的蘿卜干,奴婢真真是被人騙了阿!”
“真是好一番辯解,爺還沒想到這西院有你這樣一個人才呢!”四爺拍了拍手,笑著道。
花娘見身后出現(xiàn)了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忙一骨碌爬了起來,連連叩首,道:“奴婢所言,都是真的阿,奴婢真的只是動了些貪心,從未想要害過主子阿。”
“既然你你并沒有想要害側福晉,那爺問你,你在內(nèi)務府伺候多年,難不成連山參和蘿卜都分辨不出來,還是連八角和莽草都分辨不出?”四爺對著玉清使了個眼色,玉清忙將身后的燉盅送到了花娘身前。
花娘只覺得她掉入了一個深深的陷阱。
時光倒退回五天前,花娘家的當家男人韓大郎托人送了消息進來,是有急事要見花娘,花娘也沒有多想,直接就跟大嬤嬤請了個假,隨手將前些日子得的一個白玉吊墜塞在了袖口里,匆匆就回了家里。
花娘原并不是內(nèi)務府出身的奴才,只是因為家里頭犯了些事,這才從原的平民百姓,變成了一個低人一等的奴才,再加上已經(jīng)成親,自然是不能在主子們跟前伺候,所以一直在內(nèi)務府做粗活,也虧得四爺開府,爾芙又是個挑嘴的,才把她這個跟著她大廚男人學過些手藝的人要了過來,從此過上了好日子。
在西院當差的日子,爾芙不但不擺主子架子,更是個大手大腳的性子,從來沒有虧待過她,讓原她家的日子好過了不少,所以她對側福晉瓜爾佳氏那絕對是滿心的信服。
花娘匆匆請假回家,剛一家門,便瞧見自家男人正窩在炕角里吧嗒吧嗒的抽著煙袋,屋子里一下子青煙,窗門都虛掩著,悶熱而難聞的氣息,讓她這個早就走出一身汗的人一下子就火了起來。
“這是要燒房子了么,你不在酒樓里上工,這會兒怎么在家里頭歇上了!”花娘大嗓門的吼道,雙眼瞪得圓溜溜的盯著韓大郎。
“花娘,我韓大郎對不住你阿!”韓大郎哭喪著臉的抬起了頭,噗通一下子就跪在了花娘身前,嚎叫著道。
花娘被韓大郎的反應弄的一愣,隨即就將手腕上的包袱丟在了炕上,將門窗推開散著房間里的青煙,拖著韓大郎坐在了炕邊上,有些奇怪的問起了韓大郎出了什么事情。
韓大郎只覺得這事難以啟齒,但是事到如今卻無法再瞞著了,只能一五一十的了出來。
(韓大郎是個憨厚的男人,自就被家里老爹送到了城里酒樓里做幫廚,十來年下來,一手廚藝雖然不上頂好的,但是在城里也是個叫得出名頭的了。
可是這韓家老爹卻是個心眼偏到了胳肢窩的,見韓家大朗日子過好了,便想著讓老大家多幫幫老二家,但是二子自就被韓家婆娘寵在了手心里,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大朗雖然給他介紹了幾份工作,卻都沒有干超過十天過。
前些日子,韓家老爹又背著褡褳來了韓大郎做事的酒樓里,直接就沖到了后廚,不管在場的人有多少,一個巴掌就扇在了韓大郎的臉上,嚇得后廚做活的人都是一愣。
韓大郎更是直接被打蒙了,有些傻愣愣的看著韓家老爹,可是沒想到這韓家老爹還打上了癮,一巴掌一巴掌的往韓大郎的臉上呼,一會兒工夫就把韓大郎的臉打成了豬頭似的,這旁邊干活的人才反應了過來,忙將撒潑打人的韓家老爹拉開。
韓家老爹被拉開后,雖然手腳夠不到韓大郎了,嘴上卻沒有閑著,什么難聽罵什么,讓韓大郎通紅的臉,立馬就憋成了紫色,忙推開了左右攔著的人,拖著韓家老爹就往后院里走去。
這韓家人鬧出這么一出,大家伙兒自然也都起了好奇心,趴著門窗聽著熱鬧,只聽著韓大郎一個勁的讓韓家老爹消消氣,可是這韓家老爹的火氣就好像止不住似的,罵得沒完沒了,過了好一會兒工夫,這才起了家里的二子要成親了。
韓大郎一聽二弟要成家,那自然是高興的,忙托了后廚的一個兄弟幫忙代工,便領著韓家老爹回了家里頭,布置上了茶水、點心,想著和老爹好好話。
只是這韓家老爹卻不是來和韓大郎敘舊的,而是來找韓大郎要錢的,誰讓這韓家老二是個沒能耐的白臉,如今都已經(jīng)二十歲的人了,卻一文錢都沒掙到過,更是連帶著老兩口的棺材都搭了出去,這會兒想要給韓二郎娶親,這房子總是要收拾收拾,這女方的聘禮也是要置辦的,再加上家里頭只有三五畝薄田,如今也是該再置辦些,處處都要錢,這錢自然得從富裕的韓大郎家里出了。
聽老爹要錢,韓大郎也沒有摳搜,直接從炕柜里把花娘之前攢的十幾兩銀子都拿了出來,可是這點銀子對于韓家老爹來,那自然是太少了,哪能滿意呢,只當韓大郎是摳門,張口就要韓大郎拿出來一百兩銀子。
可是韓大郎不過就是個做工的,雖花娘在府里能得些賞錢,但是架不住韓家老爹三五天就來一趟要錢,這些年下來,根就沒有多少積蓄,不然這兩口子也不至于一直租住在一個大雜院里和十幾戶人家擠一個院子阿!
韓大郎好歹,這老爺子就韓大郎是個不孝順的玩意,鬧得左右街坊都出來了,而這韓大郎見人來多,自是不好讓老爹再繼續(xù)鬧下去,咬牙答應給韓家老爹籌措五十兩銀子。
韓家老爹原心中就是想著要個三五十兩,一聽韓家大朗吐口,笑著撲了撲褲子上的土,直接就將那十幾兩銀子塞到了褡褳里,丟下了句過十天再來取錢,便哼著調(diào)回家了。
這韓家老爹樂呵呵的走了,韓大郎就愁得癱在了炕上,五十兩銀子,那都是一戶好人家一輩子的積蓄了,別他韓大郎沒有,就是花娘所有的嫁妝都加在一起,也不過就是十來兩銀子,這還是花娘家里那樣的富裕戶呢。
這些年花娘跟著大郎好日子沒過幾天,苦日子卻是過得夠多了,大郎也不好再跟花娘開口,只能愁眉苦臉的回了酒樓,還不等到酒樓門口,便碰見了一個之前認識的廚子——薛八。
薛八看見韓大郎垂頭喪氣的,忙上前問候,韓大郎雖然知道家丑不可外揚,但是心里頭卻是堵得慌,也就將這事一五一十的了出來,薛八直接大笑著打了包票,弄得韓大郎還以為薛八騙他呢,畢竟前些年他認識薛八的時候,那還不過就是個后廚運菜的工呢!
韓大郎半信半疑的樣子,薛八自然是看在眼里,笑著拉著韓大郎走到了旁邊一個茶鋪里,兩兄弟倆對面坐著,一壺茶水,一碟瓜子,薛八起了自己這幾年的奇遇。
原來這薛八是個送菜的不假,但是家里頭經(jīng)營著一個菜莊,前些年因為大旱,整個莊子顆粒無收,一下子就成了難民,幸虧得了貴人相助,能靠賣力氣混個溫飽。
貴人瞧著他還算機靈勤快,慢慢的也就將一些差事交給了他,這不一來二去的倒是也賺了些銀子,另外還在城里置辦了一個院子,最近正倒騰著大黃魚,一趟下來就能賺個三五兩銀子,要是勤快的話,一天就能跑個來回。
薛八完自己的機遇,便起了要拉韓大郎一起,賺些快錢幫補下家里頭,左右也耽誤不了多少工夫,到底還是二郎的婚事重要。
韓大郎見薛八的頗為可信,再加上被錢逼得沒招了,便按照薛八的和酒樓那邊請了假,拜托了靠譜的哥們代工,又許下了十天一兩銀子的高工資,便直接收拾了兩件衣裳,跟著薛八走上了魚販子的路。
第一趟,不過大半天,韓大郎就把一車活蹦亂跳的大黃魚送到了外城一個大戶人家里,去掉了赤腳路費,轉眼就掙了五兩銀子,讓韓大郎對掙夠銀子的信心更足了。
一連四天下來,韓大郎按照薛八的地方,一趟一趟的用水罐車送著大黃魚,去掉亂七八糟的費用,倒是掙了二十兩銀子,韓大郎盤算著,要是干夠十天,既能將韓家老爹要的錢整出來,另外還能將家里之前的十幾兩銀子賺回來,便干得更加起勁了。
但是人總是貪心的,韓大郎想著這錢賺的容易,便想著格外裝上些魚,也可以多掙些錢出來,一股腦將之前賺的錢都買了黃魚,徹底回到了解放前。
可是錢不是大風刮來的,哪有容易賺的錢呢,就在韓大郎一次性裝了兩車大黃魚離開了海邊往城里走的時候,這事情就這么出了。
大黃魚是海魚,肉質(zhì)鮮美,一直是城里富貴人家的桌上寵兒,可是卻出水就亡,所以運送上都要用滿是海水的水車,這也是那些倒騰魚的人研究出來的法子。
韓大郎喜滋滋的趕著拉滿了大黃魚的驢車,卻沒注意到后頭水車上的水桶正稀稀拉拉的漏水,等到城門口的時候,那水車里的水早就漏光了,不單單他自己的二十兩銀子的大黃魚都死了,薛八讓他運的魚,也已經(jīng)死了個精光。
薛八一聽魚出了事情,立馬就變了臉,不但要讓大郎賠魚錢,還將大郎打了一頓,那一車魚就是一百兩銀子的,這下子大郎就徹底抓瞎了,只好給四爺府里做廚娘的花娘送了消息。)
花娘聽完,早就已經(jīng)傻了眼,這兩車魚就是二百兩銀子,如果不還給薛八,那韓大郎就得蹲大獄去。
韓大郎完,又一次吧嗒吧嗒的抽上了煙袋,整個人都沒有了精氣神,弄得花娘又氣又急的掉了眼淚。
正在花娘一籌莫展的時候,那位債主薛八再次登門了。
薛八一聽花娘在四爺府里當差,那叫一個眉開眼笑,搓著手就起了大戶人家穿金戴銀的,那只要手里漏點,那便夠他的魚錢了,催著花娘趕快回去想法子。
花娘老實分的人,自然是不敢好像薛八的那樣,隨便拿了西院的東西出去還錢,但是很快就想到了她床邊柜子里的那株百年的老山參,那要是兌換了銀子,絕對不低于一千兩銀子。R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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