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師古和那個中年文士,還有徐齊賢的伯父,三人這會讓一兒剛才的斯文樣子都沒有,都是一手拿著筷子,一手捏著一個蔥油餅,還興高采烈的在討論著倘若這制鹽之法廣泛傳播開來,會帶來多大的好處,著著,幾人就把話題扯到西邊軍伍的戰斗力上去了,是此法既成,軍伍就可以就地取鹽,再也不用擔心西征無鹽,導致將士身體孱弱影響戰力了。那個叫延族的中年文士,還暢想著一旦可以從那些胡人的土地上就地取鹽,完可以依此法制鹽,然后轉而重再賣給胡人,等他們吃慣了好鹽了,一旦作戰,就立刻斷了供貨,反而會導致那些胡人的戰斗力低下,再也不是朝廷大軍的對手,完,幾個人還陰測測的相視而笑,哪里還以一兒高人文士的風范,然就像是三個在暗中偷偷算計人的老陰人。
這個人思維不錯啊,都想到打經濟戰了,這個理念絕對超前,也是個人才,不過,這個延族可能是他的字,卻是不知道這人叫什么名字。夏鴻升在一邊也不做聲,靜聽三個人在那里談論西邊戰事,起到西邊最大的威脅突厥時,這幾個人就變得神色猙獰了起來,用力的啃下手中的蔥油餅,那股子恨意好像蔥油餅就是突厥人了一般。
唐初,秦王李世民在長安城宮城北門玄武門殺死太子李建成和齊王李元吉,通過玄武門之變,唐太宗李世民登基。得知唐帝國的權力變更的頡利可汗,發兵十余萬人,南下進攻涇州,而后一路挺進到武功,唐朝的都城長安受到威脅,長安城戒嚴。
李世民設疑兵之計,一面派出勇將尉遲敬德,作為涇州道行軍總管,抵達涇陽,防御突厥。尉遲敬德抵達前線后,立即組織反攻,與突厥軍隊在涇陽打了一場惡戰,尉遲敬德勇不可擋,生擒敵軍將領阿史德烏沒啜,并且擊斃突厥騎兵一千余人。雖然尉遲敬德在涇陽之役中取勝,但是仍然無法遏制突厥人的前進步伐,頡利可汗的的主力進抵渭水河畔,直逼長安城。突厥二十萬雄兵,列陣于渭水北岸,旌旗飄飄數十里。京城兵力空虛,人心惶惶。一面,李世民又親率高士廉、房玄齡等六騎至渭水邊,隔渭水與頡利對話,指責頡利負約。不久后唐軍趕至太宗背后,頡利可汗見到唐軍“軍容大盛”,又得知執失思力被擒,由是大懼。之后,便在長安城西郊的渭水便橋上,簽署了和平協議,雙方立刻斬殺白馬立盟。之后,頡利可汗率突厥體騎兵返回,一場大戰終于偃旗息鼓。
這便是后來歷史上著名的渭水之盟。從外交上看,渭水之盟是唐朝對突厥關系史上的一次勝利,它避免了唐朝在不利條件下的作戰,從而穩固了唐朝初立的根基。從此唐朝發展經濟、積蓄力量贏得了時間,是唐與突厥強弱變化的轉折。渭水之盟后,唐太宗勵精圖治,并且挑撥頡利、突利二可汗和突厥與鐵勒諸部的關系,為以后蕩滅**與平定西域諸部奠定了基礎。
唐朝人是驕傲的,中國人自古以來都是驕傲的,不管是朝廷官員,還是下層百姓,就算是田地里刨食的莊稼漢,也打心底里瞧不起那些滿身熏臭的胡人。可是卻被人家打到京城門下,不得不與區區胡人簽訂和平協議,這是天大的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了。李世民自己,也是一直憋著這口氣,以至于后來興軍西域,蕩滅西域諸部,方才解了這口氣。唐人視渭水之盟為恥,是以雖然現下表面上仍舊與突厥交好,實際上卻對突厥人恨之入骨。所以也不難理解,為什么一提到突厥,顏師古他們會如此痛恨了。
“我大唐不缺鹽土,有了此法,大唐百姓再無缺鹽之厄了。此為一樁美事,不若就由下官來執筆起草若何?”眾人一通海闊天空,最后又把話題扯回了制鹽之法上,卻聽那個中年文士頷首笑道。
聽到中年文士這么,徐齊賢的伯父也笑著了頭,道:“呵呵,許大人文采過人,若是由許大人親手起草,可謂是錦上添花了。不過……”
“呵呵,不過我等到底不是地官員,雖同樣是為國分憂,可這同僚之義也須得顧及,畢竟我等都在人家轄界,靜石也家居于此。”顏師古笑著捋著胡須,接著徐齊賢伯父的話了下去。
中年文士一聽,也笑著了頭:“是極,是極!卻是下官過于欣喜,唐突了。”
夏鴻升在一旁一直看著他們的對話,顏師古的地位在這幾個人里面無疑是最高的,剩下的兩個,要這個字延族的中年文士是從京城而來的京官,可是對徐孝德這個區區縣丞,卻是以下官自居了,徐孝德在他面前也是以下官自居,這兩人官職上,中年文士肯定是比縣丞要高的多了,這么放低姿態,估計前隋的時候徐齊賢的伯父官職不。
“此時宜早不宜遲,你我三人如今已吃飽喝足,這便往縣衙一去!”顏師古將碗中的羊肉湯喝了個干凈,然后向其他人道,另外兩人欣然站起,卻見顏師古轉身看看夏鴻升,又開口道:“靜石,你且在家中等候,憑此制鹽之術,老夫會給你尋個好前程的!”
完,顏師古與另外兩人一起匆匆離開了夏鴻升家里,留下了徐齊賢和夏鴻升兩人大眼瞪眼的相視看看。
“夏師弟,剛才山長什么?要給你保一個好前程啊!”徐齊賢看著夏鴻升,很是艷羨的道。
“什么好前程,又不是多么金貴的東西,要是能給些賞賜就好了,給個千兒八百貫錢的,我就帶嫂嫂去洛陽城里,開一個吃城去。”夏鴻升并不認為這從鹽土里面弄出鹽來是多么厲害的事情,畢竟里面的原理十分簡單,就是當初在村子里不識字的老農民,也都能做出來。
“你!夏師弟,多少人欲求山長的舉薦而不得,你可知道,顏老大人原就是儒林世家,乃是孔子弟子顏回的后人,自前隋以來,皆在宮中執掌朱筆,便是當今陛下見了,也要尊稱一聲顏師。夏師弟,你可知這偏僻的鸞州書院,怎會有如此多的學子,堪比洛陽城里的學館?那都是沖著山長的名頭來的,誰不想成為顏師的門生,好得到他老人家的提攜。師弟,這可是你的一個機會,一定要抓住了!”見夏鴻升那副渾不在意的樣子,徐齊賢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向夏鴻升道:“便是為兄,也是沖著顏老大人的名頭來的,可惜,卻被那白傻子占了便宜了。起來,那個白傻子現下成天手里拿著折扇顯擺,聽他還仿制了不少來送人,師弟,為兄怎么也想不明白,你當初為何要將那折扇送于他一把。”
“要不是他,現下怎么會有那么多人用那折扇?就是看中了他肯定要拿出來到處顯擺,才給他的。徐哥,折扇做起來簡單又低廉,靠那個是賺不了錢的。想要靠折扇賺錢,須得在扇面上的題字題畫上下功夫。你,要是我現在拿出一把顏師題字的折扇,你若是有錢,會買哪一把?”夏鴻升笑著給徐齊賢講著其中的道理。
徐齊賢也不是笨人,一聽就明白了,驚訝的睜大眼睛看看夏鴻升,復又搖頭苦笑著道:“夏師弟,你這么聰明伶俐的一個人,怎么偏生生就喜歡把心思花在在這些俗事上面呢,要是你能用這些心思去一心進學,再加上顏師弟子的身份,早晚能夠登科入殿的!”
“嘿嘿,徐哥,人各有志嘛,我就是想過個吃喝不愁的老百姓日子,整日里閑閑散散,做一些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去一些喜歡去的地方,這就滿足了。”夏鴻升擺了擺手,笑道:“但愿老死花酒間,不愿鞠躬車馬前嘛。”
徐齊賢一愣,繼而壞笑了起來:“夏師弟,莫不是想要去喝花酒了?可惜,這鸞州城中沒有好姑娘,待日后有空去了洛陽城,為兄再帶你去那尋芳閣里,嘗嘗那個中滋味。”
“呃,你誤會了。”夏鴻升一臉黑線:“不過起洛陽,不知道茶葉行的事情怎么樣了,徐叔叔有給你透過消息沒有?”
徐齊賢卻是一副大家都懂的樣子:“茶葉行的事情,父親也并未對我提起過,不過想來也快了,為兄聽過一耳朵,伯父與父親已經在商議由家里哪位管事去負責了。倒是夏師弟你,恩,為兄也忘記了,夏師弟也已然到了年紀了啊。放心,此事無需害羞,乃人之常情。起來,洛陽城中的詩會也快到了,這詩會一過,便又是斗花魁,二者都是洛陽城里的風雅盛世,也不知道書院什么時候才會出發去洛陽參加詩會,為兄已經等不及了。”
“詩會?”夏鴻升轉頭看看徐齊賢。
“每年一度,事洛陽城里的學館士子們在一起舉辦的,也會邀請洛陽城屬其他大一些的書院參與,呵呵,倒是一件可博得美名的盛事了。”徐齊賢向夏鴻升解釋道。
不過夏鴻升注意的顯然不在于此:“這么,去參加詩會,就能去洛陽城了?”
徐齊賢了頭。
恩,唐朝洛陽城,倒是值得去看一看。鸞州城太,不利于發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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