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針落可聞。
朝臣們都屏住了呼吸,一時間氣氛十分緊張。
撕破臉皮,夏鴻升一直想要做的事情。
士族影響之大,一直在社會上牢牢把持著道德的制高點。他們將自己扮作道德的標桿,標榜成道義之所在。
自魏朝時期實行“九品中正制”開始,國家選拔官吏只看家世出身,導致門閥士族壟斷了朝廷的重要官職。
這些壟斷了朝廷重要官職的士族門閥,他們又通過相互之間的互相聯姻,在統治階級內部,構成了一個門閥貴族階層,并逐漸形成了一整套的特權制度,即“門閥政治”。
政治上,他們按門第高低分享特權,世代擔任朝廷重要官職;經濟上,士族占有大量土地和勞動力,建立起自給自足、實力雄厚的莊園經濟;社會上,他們自持甚高,自命不凡,看不起廣大百姓,看不起寒門人家,不與庶族通婚,坐不同席,甚至于有時候帝王在他們的眼里,也沒有他們的血統高貴。
他們崇尚清談,卻牢牢占據著朝廷的高級文官職位。
絲毫不知實干興邦,而空談誤國。
夏鴻升知道,今日之后,他就將成為士族之公敵。可反過來想,正因為已經同代表著傳統與保守的士族撕破了臉皮,那么代表著先進與進步的涇陽書院,卻正好可以不再束手束腳,而大展宏圖!
而此刻朝堂之中氣氛嚴肅而緊張,仿若一場無聲的風暴。
“陛下,方才夏侯所言,其每年都要向朝廷納稅數十萬貫,這……”這時候,岑文卻忽而開口打破了朝堂中的死寂,問道。
“岑侍郎之惑,某已明白。”劉政會微微一怔,繼而眼中一亮,笑著出列答道:“夏侯所涉之產業,的確每年都從民部繳納稅款,達數十萬貫之多。按,我朝無此例。然夏侯卻言,農人耕種,所獲之利不足商人,尚且納稅,何況商賈乎?商賈所賺之利,遠高于農,若是日后可將商賈也納入稅制之內,那朝廷便可以多出一大筆錢財來,用于建設開度。然正因從前并無此例,所以夏侯先用自己所涉之產來試試,看看到底如何。”
“僅僅是夏侯之產業,每年就能使得朝廷之稅收,多出數十萬貫之多?!”岑文又一副吃驚的樣子問道。
“不錯。”劉政會點了點頭,笑道:“某當初亦是大吃一驚。不過,夏侯讓自己的產業為朝廷納稅,已經有好幾年了。”
兩人這一番對話,卻將眾人的注意暫時吸引了開,朝堂之上的氛圍頓時一松,終于恢復了正常。
李世民在上面看看,然后開口道:“諸卿所奏之事,朕需要好生思量。今日就暫且退朝吧。”
王德呼喊,百官告退。
夏鴻升也隨著離去。
百官匆匆而去,夏鴻升默默獨行。
“子!”程咬金突然從后面過來,抓住了夏鴻升的肩膀。
夏鴻升停了下來,程咬金故意放慢腳步,等身邊的人過去,然后才對夏鴻升道:“方才朝堂之上,你可緊不該出那番話來。雖然聽著真他娘的解氣……恩,這話莫教你嬸子知道——不過,你子這一下可算是將朝中之人等罪了八成。往后去的日子,可就過不了那么自在了。”
這時候程咬金還更他這番話,叫夏鴻升心里面很是感動。
就算是他們,也跟那些士族多少有些關系的。所以夏鴻升早已經做好“眾叛親離”的準備了。
“沖動!太沖動了!”程咬金搖著腦袋:“你拿甚子能去同滿朝的文武大臣們都?且不論武將這邊,有軍校給你撐腰,誰也動不了你。可文臣那里,你可就得心了。那幫人一個比一個陰損,一肚子的壞水兒不比你子少。你莫要以為他們真得就只能在朝堂上面叫嚷幾句。便是陛下,保不齊也不敢這么對待他們。這一回,只怕是陛下都幫不了你。”
夏鴻升笑了笑:“多謝程伯伯關心!侄實在是看不慣他們那副嘴臉。叔叔放心,大不了侄不要這官家的身份,撤去了一身職務,安安生生的教書育人,做侄的閑駙馬去!”
程咬金一聽,正待話,卻忽而又一愣,繼而哈哈一笑,朝著夏鴻升的肩膀上面一拍:“你子故意的?!”
夏鴻升咧嘴笑了起來,卻不置可否。
程咬金卻似乎已經確信了,推了夏鴻升一下,笑道:“哈哈哈哈,就知道你這個臭子鬼精鬼精的,不像是會這么沖動的人。你子是又要鬧幺蛾子了啊!既如此,老程就看看你要做甚子!”
正話間,一個內侍匆匆跑了過來,到了近前,向二人行了一禮,道:“奴婢拜見程公爺,拜見夏侯爺!陛下有旨,令夏侯爺回去,到御書房覲見!”
“料想陛下就還要叫你。”程咬金沖夏鴻升擠擠眼睛:“速速去吧!”
對程咬金行了一禮,很是感動的目送程咬金離去,夏鴻升轉身隨著那內侍,折返回去,到了李世民在甘露殿的書房。
等夏鴻升進去行了禮,李世民屏退了內侍,讓王德到外面看著門,也將他支走。
“今日朝堂之上,先前很好,那些詰問已經一條一條的駁了回去。到最后,你且不吭聲就是了,怎的又如此沖動?!”李世民皺著眉頭,對夏鴻升訓話道:“你可知道,你今日一番言論傳了出去,滿朝文武,甚至于皇室宗親,幾乎都要被你得罪了去?!”
“婿一時沖動,沒能控制得住,請岳父大人降罪!”夏鴻升面無表情,道:“婿就是看著他們那副嘴臉,覺得生氣。”
“你生氣?!”李世民冷哼了一聲:“朕都要被你氣死了!鬧成這幅樣子,你當如何收場?!”
“請陛下降罪。”夏鴻升道。
李世民頓時氣急,一拍桌子,怒道:“降罪降罪!降罪有個屁用!朕眼下都還得忍著他們,你倒是能,幾句話就將他們給得罪死了!你太瞧他們了!朕這回都幫不了你!朕幫你,他們會對付你對付的狠,你朕該當如何!”
夏鴻升頭一抬:“婿已經過了啊!請陛下降罪于婿。”
李世民一惱,咬牙正要罵人,卻忽而一愣,眉頭又緊了幾分,問道:“你到底是甚子意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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