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日漸暖,又到了陌上花開的時候。
夏鴻升合上書,端起旁邊的茶杯輕輕飲罷一口放下,轉頭看看窗外,忽而有了一種坐在后世里的茶舍中一般的錯覺。
抬手拉了幾下窗邊的繩索,夏鴻升就悟出了一個道理來。
出則無法家拂士,入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恒亡。科技在沒有競爭的環境中,無法體現其優勢,就沒有誰會重視科技,科技就不能夠得到發展。
而偏偏科技是第一生產力。
就拿這窗戶邊的繩索來,到現在了,還是這般拉拉繩子拽動鈴鐺,發出聲音引來二。絲毫都沒有進步。
轉而又笑了起來——若是這么想的話,未免也太過苛刻了。科技的進步從來都是一個點一個點的進步,然后這些“點”合到一起,才能有“面”的進步。
之所以突然這么想,是因為方才看的這書。
滿紙都是“天是老大我是老二”的思想,天朝上國四夷賓服之類的,讓夏鴻升不僅想到了原的歷史。
若是沒有滿清,若是明末西學東漸的潮流沒有被清軍入關而截斷,若是沒有揚州十日和嘉定三屠,商業繁華地區的人沒有被屠戮殆盡,掐斷了資主義萌芽。若是沒有天朝上國那自欺欺人的臆想和迷蒙……嘖嘖,大唐也不能太無敵啊!
生于憂患,死于安樂。
萬古至理。
“公子,您有何吩咐?”書店掌柜的出現在了竹簾外面,恭敬的問道。
“取一份今日的報紙來。”夏鴻升淡聲道。
很快,掌柜的便將報紙送了上來。
夏鴻升展開報紙,從上面尋找著有關于遼東的文章。
找到了四篇。
一篇是在介紹遼東的富饒。一篇是在回憶戰死遼東的子弟,和被高句麗打敗的憋屈。還有一篇在遼東的歷史,詳細分析了遼東屬于中國之有。另外一篇,詳細描述了在高句麗又發現的幾座新的白骨京觀。
夏鴻升滿意的點了點頭。
放下了報紙,召了掌柜的進去。
“公子,您可還滿意?”掌柜的問道。
夏鴻升點了點頭:“地方挺大,擺設也合理。只是桌椅座位須再多些。還有,缺了警示牌,須得貼出來,不得使其弄壞弄臟書,不得使其大聲喧嘩。安安生生,安安靜靜的自己進去,自己找書,自己坐下來看,自己放回原處,自己離開。少些動靜,勿擾他人。具體的,你就拿捏著定吧。”
“是!”掌柜的行了一禮,答應下來。
“對了,名字不叫別的,就叫長安公共圖書館。”夏鴻升道:“通俗易懂,言簡意賅,哈哈!”
“這……”掌柜的猶豫了一下,見夏鴻升笑得燦爛,就沒話,答應了下來:“的明白了!”
夏鴻升自然知道掌柜的心思,于是道:“咱們建立對面的那個圖書館,是為了造福百姓,使不論士農工商軍之人,皆可自由入內讀書。你去取個什么百文齋、文華堂之類的,陽春白雪者自然是款款而入,可你叫下里巴人者如何入內呢?不如干脆就直接這么叫,公共公共,公而共之,大家都能進去的地方。”
“是,的明白了!”掌柜的點了點頭:“的這便去安排,明日開館,定然一應就緒,公子但請放心!”
夏鴻升點了點頭。
公共圖書管。
夏鴻升最近新辦,或者準備了許久,終于準備好了,又或者,仍舊在持續著的一件事情。
老早之前,建立這個書店的時候,夏鴻升就有開辦一個公共圖書館,讓所有人只要認字,都能夠進去看書的地方。在為涇陽書院圖書館收集書的過程中,夏鴻升也在為此而準備著,如今終于能夠開辦起來了。而且,對涇陽書院圖書館中所藏之書的復刻,仍舊在繼續進行著,之后也會陸續將復刻的書放入這里一份,增加藏書量。
夏鴻升已經決計將這種公共圖書館在各地開辦。寒門士子所受桎梏之一,就是無書可讀。典籍書,和知識,大都在士族手中,這也是士族吸納學子,培植羽翼的主要途徑之一。
夏鴻升要打破這種知識壟斷。
“公子,底下有個人,自稱是咸陽縣丞,是有公務須得同公子商量,特意從咸陽找到涇陽,又從涇陽找到長安,又從府上找到這里,為了求見一面。”掌柜的又回來了,在竹簾外面道。
夏鴻升聽罷吃了一驚,敢情自己的行蹤這么容易就能打聽得出來啊?
“快請其上來。”夏鴻升有些奇怪,咸陽縣丞來找自己作甚?咸陽離涇陽六十里地呢!
“公子,且容的先去看一眼。”暫時代替被夏鴻升強行放假在家造娃的齊勇,而跟著夏鴻升的那個親兵在外面很是警惕的道。
很快,又回來了:“公子,的確只有一人。”
夏鴻升撩開竹簾,點頭的時候,那人也便已經上來了。
年紀算不得很大,約莫三十左右,看上去倒是很有一副樣板戲里面的人物的樣子,濃眉大眼方正臉的,長得很是正氣。
“在下斗膽冒昧打擾上官,還請縣令大人恕罪!”那人過來先行了一禮,告罪道。
夏鴻升笑道:“無妨,請坐。”
那人也不拘禮,就過去坐到了夏鴻升的對面。
親兵放下了竹簾,站在了外面。
“不知……如何稱呼啊?”夏鴻升問道。
那人正色起來,又躬身正式行了一禮:“是下官疏忽。下官咸陽縣丞劉仁軌,斗膽前來,拜見侯爺!”
那一瞬間,夏鴻升愣住了。
縱是自從穿到大唐以來,親眼見到的歷史牛人數不勝數,此刻也還是愣住了。
龍虎濟,風云會。
他出現的時機,也太巧了。
難不成真的是天命所在,注定了他要在此戰中揚名天下,就算是提前了十年,也仍舊漏不掉他?
可是少了十年歷練,他還能是那個在白江口料事如神,百戰百勝的劉仁軌么?
夏鴻升緩緩的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笑問道:“不知劉縣丞尋侯何事?且直便是。侯知道劉縣丞不是那巧言辭令之人,侯亦是直口快語。故而,不必客套。”
劉仁軌有些吃驚的看著夏鴻升,然后點頭道:“多謝侯爺!如此,下官便直言了!”(未完待續。)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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