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雅一見無障負著秦陌瑤氣就不打一處來,狠狠瞪了秦陌瑤一眼,轉而仇視虞思思道:“你們除了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還會別的嗎?”
虞思思雙目一轉,癡癡笑道:“我們又沒逼他,是他一聽到秦掌門在我們手中便心慌意亂、不顧一切地送上門來,這其中的情義難道公主還看不出,哦,我忘了,越裳沒有男人,這也難為公主了!
夢雅道:“男人都是禍水,你帶的這些男人困不住一個人更是廢物,我們越裳可沒有這么多廢物!彼f的的確是實情,許多人都覺羞愧。
三名蒙面人雖還沒摘下面罩,卻已暴露身份,即便撤退,今后必然落下把柄,但若繼續戰斗,只逐浪一人便是他們很難戰勝的,一時間留在原地進退兩難、猶豫不決。
虞思思笑道:“男人若是禍水,公主怎跟著李先生來到番禺,格格,好似他這個禍水也并沒有將公主看得很重!
夢雅吃過醋,但絕不是這種醋,而且虞思思故意將這醋散發得很濃,她哪里還能受得住,怒喊道:“本宮今天絕不會放過你!”揮劍殺向虞思思。
虞思思笑道:“看來我說到公主心里去了,我若是你,現在就應該先殺了他身后的人!”也不示弱,炫起手鐲迎面而上,兩人首先惡斗起來,不過虞思思很快便落了下風。
姬杰接過一柄劍,見虞思思快要落敗,喊道:“思思,小心!”揮劍上前擋開夢雅短劍。
夢雅手臂一陣酥麻,氣道:“你這亡國之君可以一起來!”
姬杰最恨別人說這話,怒氣上涌,施展絕技連連功向夢雅,夢雅的蠱蟲在雨中不能使用,哪里是姬杰的對手,節節敗退。
一道身影沖到夢雅身旁,呼……揚起一道火光迎向姬杰的劍,砰……火光迸飛,姬杰被震退數步,心中一凜,沒想到這一劍竟有如此大的威力,定睛一看,原來是手執神火的金行子。
金行子嘆道:“哎!每次都是貧道打頭陣,沒想到來個公主之后,這風頭也被搶了!”
夢雅道:“誰讓你的膽子小,現在才出手!”揮劍殺向虞思思。
金行子道:“貧道并不是膽子小,而是懂得謹慎,這優點卻被你說成了缺點,女人的嘴的確不好惹!”說著便卷起一丈長的火光撲向姬杰。
觀天老怪等人見姬杰、虞思思敵不過,一時間又都出手相助,凌空子縱身躍入人群,雷鳴逆刃電光閃爍,大開大合,排山倒海般掃向敵人。
若是沒有先前那般苦斗,金行子這三人也未必能戰勝這么多強者,但現在這些人都精疲力竭,哪里還能抵擋這三人的攻擊,潰敗只是時間的問題。
蒙面人相互對視許久之后下了決定,提著劍慢慢來到逐浪面前,沒有說話,冷視逐浪,逐浪的劍沒有收,被他執在右手,劍鋒及地,雨水順著劍身向下流淌,似乎在等待著敵人來送死。
蒙面人又開始動搖了,誰也不愿意先出手,這劍太長了,而且明顯比鄱陽湖見到時更精進了,三丈之內便能感知到凜凜的劍意。
見蒙面人不出手,無障道:“你們這么久沒出手,便已經敗了,奉勸你們就不要勉強,離開這里,我沒見過你們的臉,也不會懷疑任何人!”
蒙面人面面相覷,其中一位棄下手中的劍,對無障一抱拳,什么話也沒說,轉身便走,其余兩人也都棄了劍,跟著那人轉瞬間便消失在雨幕中。
逐浪問道:“就這樣放走他們?”
無障道:“現在還沒到與他們解開臉的時候!
這個時候姬杰等人早已抵擋不住三人的攻勢,見蒙面人離開,雖不甘心,但這樣斗下去只能死傷更多,姬杰縱身退了出來,指著無障喊道:“今日讓你僥幸逃過一劫,他日你可就沒那么幸運!”
金行子停手嘿嘿笑道:“僥幸?你若見到我師父的真正實力,你就會覺得僥幸的人是誰了!”
姬杰啐了一口道:“你這說大話的本事倒是跟師父學得很好!”
金行子道:“實現不了的話是大話,若是能實現的話就不是大話,那是實力,你見我師父說的話哪個沒有實現,倒是你這種人敗了還不服氣,硬是要裝得很高傲,好似讓尿憋著的老虎!
姬杰聞言大怒,揮劍欲要殺向金行子,觀天老怪阻攔道:“主公,要以大事為重,殺他們不必急于這一時,我們走!”
姬杰忍下怒火,狠狠瞪了金行子一眼,跟著觀天老怪向后撤,金行子喊道:“別打不過就想跑啊,貧道還沒玩夠呢!”雙手炫起直徑一丈長的熾熱圓盤呼地一聲甩向姬杰。
姬杰等人連忙合力阻擋,才將火盤攔下,觀天老怪的胡子被燒焦,姬杰險些摔倒,頗為狼狽。
夢雅見虞思思、華清月欲要逃走,揮劍跟了上去,卻被蕭玉甄揮劍震退,蕭玉甄冷視無障身后的秦陌瑤狠狠道:“且讓你這賤種多活幾日,除非你不離開他,否則本宮必然將你捉到,折磨你到死!”
秦陌瑤露出少有的微笑,似著了魔般,幽幽道:“等我傷好了,我便會去找你,你怎么對我,我必然加倍奉還!”
蕭玉甄冷聲道:“好,本宮等著你!”轉身離開。
夢雅見凌空子也停了下來,沖著無障喊道:“不能放他們走!”
無障道:“我也不想放他們走,只是他們想逃,就一定能逃走。”
夢雅怒道:“難道你忘了對我的承諾?”
無障道:“怎能忘了,只是現在受了傷,確實沒力氣去追他們,公主再寬限幾日,到時定然會遵守承諾!
夢雅道:“你追不上,你可以命你的弟子去追!”
無障緩緩起身道:“我的弟子若是追去,誰來保護我這個師父,何況他們很快會再來,我們又何必去追。”
夢雅道:“總是說不過你!”又瞥了一眼秦陌瑤,對金行子道:“沒看到你師父背著一位累贅嗎?”
金行子對秦陌瑤很厭煩,只是師父做的事他也不敢多說,回道:“看到了!”
“看到了還不知道怎么做!”
“怎么做?”
“還不替你師傅背著!”
金行子道:“你也看到了,為何讓我來背!”
“你是他大弟子,這樣的事情本該由你來做。”
金行子道:“別的事情可以做,這樣的事情我可做不來,你若看不順眼你來做!
夢雅道:“你這徒弟早就應該逐出師門!”一跺腳,不再理會無障,先走了。
逐浪對無障道:“讓弟子來吧!”
秦陌瑤道:“不用你,只有他才能背我!
夢雅一聽,躍了回來,氣道:“先生好心救你,險些將命都丟了,受了這么多傷,你也真好意思賴在身上,你還要不要臉了!”
秦陌瑤道:“他救我是他自愿的,我又沒求他,我賴在他的身上,又沒賴在你的身上,與你何干,我的臉長在我的臉上,要不要你更管不著!”
夢雅的眼睛都似要冒出火來,輕笑道:“沒想到堂堂峨眉掌門竟然是這樣的無賴!”
“我也沒想到越裳的公主竟喜歡管別人的閑事兒!”
“他是我越裳的駙馬,你賴在他的身上就不行!”
秦陌瑤冷笑道:“越裳竟然有駙馬,我可是頭一次聽說,難道是越裳幾百年的法令改了,公主可以出來騙男人?”
夢雅怒道:“若不是看在你受傷的份上,今天就毒死你!”
秦陌瑤不依不饒道:“下毒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你現在便可以毒死我!”
夢雅欲要上前,被金行子阻攔道:“你倆就別添亂了,屁大個事也能吵起來!”
夢雅道:“你別攔著我,本宮先將她的舌頭割下來!”
金行子道:“你倆最好都將舌頭割下來!”
“你竟敢向著她說話!”
“我沒有!”
……
無障似乎聽不到兩人吵架般,也不勸阻,這個時候,沉默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好在雨停了,遠遠地看到了岸邊停靠的豪船。
江面漲了幾丈高,渾濁而湍急,紅日撥開云霧,射出金光,回到船上,安頓好了秦陌瑤后,無障寫了一封密信交給凌空子,凌空子帶著密信離開,十幾名水手拉著豪船進了番禺城,停駐在客館旁,引來百姓驚嘆圍觀。
蕓初已備好了飯菜,引得金行子、凌空子贊不絕口,知道先生救下一位峨眉掌門,蕓初又特地做了一份,并端到秦陌瑤床邊,親手喂下,悉心照顧。
夢雅站在門口見蕓初從房間走出,悠聲道:“你這樣待她,她也不會感激你!”
蕓初道:“只要是先生救回來的人我就應該照顧好,我不會在乎她是否會感激我。”
“你就不怕她今后賴著不走?”
“她走不走也不是我所能決定的事情,我只是先生的奴婢,一輩子報答先生的救命之恩!
夢雅譏諷道:“三絕之首的蕓初姑娘竟甘愿為奴,真是令人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
蕓初溫言道:“我不過是一位賣藝的女子,從未將自己的身份看得很重,能成為先生的奴婢,不用虛情假意地活著,已是最好的歸宿,何況先生溫文爾雅、平等視人,能在身邊陪伴,我還有什么好奢望的!
夢雅嘆息道:“想不到你見他不過三日便抓住了他的心,真不枉費你的一身絕藝!”
“公主說錯了,先生的心是很難被人抓到的,救一個人、對一個好與那種情感并無關系,公主若是遇到危險了,先生會不會去救?”
夢雅閉上了嘴,蕓初含笑道:“所以,若是公主還糾纏這件事情不放,那結果只能令先生更加反感。”
夢雅氣道:“誰會在乎那個丑八怪!”說著便悠然轉身回到了自己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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