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料不錯,無障動了,留下殘影,堪堪避過劍芒,止水暗自叫好,劍鋒翻卷橫掃,緊貼著無障所留下的軌跡,劍鳴刺耳,快到的極致。
無障腳下輕點水面,彈射而起,劍光從腳下尖嘯而過,身體還未下墜,劍芒便已橫空劈來,無障凌空翻轉,貼著劍光躲過,劍氣掃斷一縷飄飛的青絲,劍光入水,激起十幾丈長的水壑,向兩邊拍去。
鋒芒破水再起,撩向還未落在水面的無障,止水已算準了無障的落點,無障定然無法再避開,豈知無障單袖一展,擊出密雨般的水滴,射向止水憤怒的面門,借力向后躲閃,止水扶袖去擋,身形已慢,劍芒被無障輕巧避過。
無障暗自心驚,這四劍當真是凌厲無匹,稍有差池,必將死于劍下,豈知止水心中更是驚嘆,當今天下能躲過他一劍的有幾人,而眼前這小子竟接連躲過四劍,可見焚淵死的并不是個意外,逐浪拜入他的門下也并不是明珠暗投,天下怎會突然出現(xiàn)這等人物,師承來歷全然不知。
雖驚嘆,但手中的劍卻不停,招招奪命,光芒耀眼,呼嘯不絕,逼迫無障不斷飛退,水面上留下一串串水瀑。
這時,蕭玉甄才趕到,望向水面上穿梭的兩道身影,雖知未必是兩人的對手,但她已心念成空,無懼死亡,提著劍便欲去奪瘟癀匣。
凌空子躍到蕭玉甄身前,橫著逆刃道:“圣母還是離開這里比較好!”
蕭玉甄冷喝道:“滾開!”單掌飛舞,唰地一聲,數(shù)枚毒針爆射而出。
叮叮當當凌空子揮刀抵擋,怒道:“貧道好心勸你,你竟不知好壞,向貧道出手,貧道見你是活膩了!”
蕭玉甄的確是活膩了,揮劍便道:“阻攔本宮者死!”刺向凌空子,完全是狠毒且不要命的招式。
凌空子還沒有活膩,忌憚蕭玉甄的毒劍和毒針,不敢強攻,兩人在岸邊也是一面倒的情形,凌空子節(jié)節(jié)退縮,很難阻攔蕭玉甄。
咚……無障雖躲過了巨劍的鋒芒,卻被止水裹滿真氣的一掌擊飛,在水面上劃出十幾丈遠,就連面具都被震落到了水中,現(xiàn)出丑惡的面容。
無障胸口氣血滯堵,險些涌出喉嚨,左臂傳來劇痛,骨骼許是斷裂了,還未待起身,一道銀光自夜空劈下,止水真是不給他留有一刻的喘息機會。
無障仰面魚躍入水,轟……所在位置,水花炸射開去,沒有劈中無障,止水快要瘋了,已過了二百多招,才擊中這一掌,這若是傳出去,定然令修真各派恥笑,生怕無障躲在水下不出來,緊跟著鉆入水中。
水下昏暗,依靠帝劍的銀光,所見不足三丈,盡是急流漩渦,巨石參差尖利,止水見一個身影竄入前方巨石后面,毫不怠慢,揮劍刺了過去。
由于水的阻力,身法和真氣大減,劍的威力發(fā)揮不到三成,刺到之時,巨石后面什么都沒有,這時,只覺身后水壓迫來,止水回手就是一劍劈了過去,嗚……水流被巨劍撕裂,原來是一個急流漩渦。
剛覺自己未免太過緊張,就見到漩渦中突現(xiàn)一個身影,揮掌拍來,盡管很快,但這樣的速度還不足以威脅到他,巨劍翻轉,噗地一聲,掃中突現(xiàn)的身影,化為虛幻。
呼!巨石后面又突現(xiàn)一個身影,仍是揮掌攻來,止水不得不再次揮劍劈去,這樣的攻擊雖無什么招式而言,輕易便能破除,但若是不理會,被擊中一次也不會好受,就如同獅子被野狗咬了一口。
問題是,這樣的野狗接連不斷的向他撲去,止水只有不停的劈,內(nèi)力和真氣在消耗著,止水有些后悔來到水下,仍是無障在明,他在暗,而且無障故意在拖延時間,令他心急如焚,怒不可泄。
其實無障也并不好受,在漩渦和巨石間隱匿穿梭,不間斷地釋放幻影進行攻擊,消耗是巨大的,閉氣早已到了極限,但面對如此強大的敵手,他只能堅持著,堅持到敵手無法忍受。
機會終于來了,止水破開幻影欲要躍出水面,明顯氣已不足,無障手指捏決,玄幻出數(shù)條影子向止水撲去,一縱身,隱藏在影子后,準備突襲。
止水迫不及待的劈裂幻影,腳下一蹬,向上急沖,無障破開殘影,突現(xiàn)一掌擊向止水右肋,眼見就要擊中之時,豈料止水竟身體一轉,猛地一腳踢中無障前胸。
無障整個內(nèi)臟都似乎擠壓在了一起,百骸欲碎,登時噴出鮮血在水中散開,整個身體如梭魚般穿出十幾丈遠,撞在水下的巨石上灌進了一大口水,又咳出一口血。
終究失算了,止水的修為已到散仙巔峰,真氣充沛,怎可能在水下只停留這么短的時間,故意示弱,便是引他出來。
無障咳出的血還沒消散,劍芒便刺了過來,當真是生死一線。
無障牙根一咬,奮力推出一掌,雙腳跟著蹬在巨石上,向后方竄起,鐺……巨石被劍芒擊裂,發(fā)出尤為刺耳的轟鳴,仿佛在耳邊炸響,令人難以忍受。
騰……無障破水而出,在水面上一個急躲閃,劍芒從他躍出的那個位置穿了出來,止水高高躍出水面,輕飄飄落下,冷哼道:“你現(xiàn)在還能囂張嗎?你的把戲在本真面前還有用嗎?”
無障彎著腰捂著心口,又咳出了幾口血水,丑陋發(fā)白的臉動了動,似笑道:“至少現(xiàn)在我還沒有死!”
“你若想活著,交出瘟癀匣還不算晚!”
“我活著不是由你來決定的,就算你想放過我,我也絕不會放過你,你這種人必須死!”丑陋的臉變得扭曲,目光放射寒芒,令人生畏。
止水呵呵冷笑道:“到了這種地步,你仍能說出這種狂妄的話,你的嘴硬得令本真佩服,好,能在本真劍下躲過這么多招式,足以令你自豪的死去了。”身影驟然消失,嗡……銀光劃過夜空,閃電般劈向無障。
止水的身影消失時,無障的身影也消失在原地,轟!水面炸開十幾丈的水壑,巨浪向兩邊掀起,無障出現(xiàn)在浪頭之上。
轉瞬間,止水便揮舞著巨劍在水面上展開雷鳴電閃般的追擊,無障仍在一味的躲閃。
另一邊,蕭玉甄見到無障受傷不輕,遲了便會被止水殺死,奪走瘟癀匣,逼退凌空子喝道:“滾開,本宮去殺止水!”
凌空子氣喘呼呼道:“止水留給師父,用不到你出手。”
蕭玉甄冷哼道:“連徒弟都這般不知死活,難道你要眼看著你的師父被殺死嗎?”
“天下沒有人能殺死貧道的師父,這是信念,貧道勸你還是離開這里,這不是你所能觀看的戰(zhàn)斗,你更沒資格參與。”
這時,逐浪、金行子、夢雅也相繼趕到,夢雅見到無障身受重傷,被逼得毫無還手之力,危在旦夕,對逐浪和金行子喊道:“你們快去救你們的師父!”然而她的話卻沒人聽,兩人卻站到了蕭玉甄面前。
夢雅瞪著眼睛詫異道:“你們竟然不顧你們的師父?”
金行子的回答同凌空子相同,“公主放心,師父死不了,我們?nèi)チ耍荒芴砺闊!?br />
夢雅啐了一口道:“呸,天底下哪里有你們這種眼瞎的劣徒,眼見師父有難卻不救,你們不去救,我去!”
逐浪用劍鞘攔住夢雅道:“公主去也不行,還是離開這里吧!”
“你們不但不去救,竟阻止本宮去救,讓本宮離開!”身體一轉,繞過劍鞘,欲要沖向河面,砰……夢雅的身前,光芒一閃,地面劈開一道裂縫,若是偏不點,便能將夢雅劈成兩半,夢雅驚起一身冷汗,指著逐浪道:“你……,你竟敢對本宮出手!”
逐浪道:“這是師父的命令,任何人不得上前相助,弟子自當照辦,請公主離開!”
夢雅氣道:“本宮偏不離開,難道你敢殺了本宮不成?”
逐浪當然不敢殺夢雅,連師父都頭疼的女子,他也很為難。
唰……蕭玉甄趁機使出漫天花雨,罩向身前凌空子、金行子,縱身飛起,沖向水面上的止水。
止水見蕭玉甄沖來,巨劍一揮,水面上掀起幾丈高的巨浪拍向蕭玉甄,蕭玉甄無處躲閃,被巨浪擊退,實力相差太過懸殊,蕭玉甄想要上前的機會都沒有,見夢雅從身旁也跟著沖了過來,揮起毒劍刺向夢雅,欲要擒住夢雅,來要挾無障,女人想的問題總是很有效。
夢雅一心欲要解救無障,對蕭玉甄疏于防備,發(fā)現(xiàn)蕭玉甄突然從身后刺來已是遲了,電光火石間,一柄劍鞘擋了過來,將蕭玉甄的毒劍震開,這是逐浪的劍鞘,他的劍已斷,但劍鞘同樣快。
夢雅見逐浪逼退蕭玉甄,欲要繼續(xù)上前,被凌空子、金行子攔住,這時,只聽無障在飛閃中喊道:“別過來!”
夢雅聽到這句話,心中稍安,因為無障是一位很謹慎的人,能說出這話,說明還是有一定的把握,在加上,面對這等決斗,她即便上前,確實也幫不了什么忙,只能止步,提心吊膽的去觀戰(zhàn)。
但無障的這句話卻提醒了止水,止水虛晃一劍,縱身掠向岸邊的夢雅,凌空子、金行子見勢不好,止水的身法太快了,瞬間便至。
金行子大喝一聲,兩柄火劍同時飛出,在空中飛速旋轉形成直徑幾丈的火盤,迎向止水,砰砰兩聲,火光四射,照亮河面,止水從火焰中破出,不受絲毫阻礙,一劍劈向凌空子,凌空子揮起逆刃去擋,鏘……電光迸飛,凌空子被巨力震飛而出,止水身體翻轉而起,又是一劍劈向拉著夢雅急退的金行子,唰……逐浪的劍鞘刺向止水,快若流星,但止水的手更快,揮掌便將劍鞘震成數(shù)段,逐浪倒退數(shù)步,整條手臂的骨骼都斷了,然而止水的劍卻沒有停,金行子情急之下推開夢雅,兩人分散,轟……所在地面被巨劍劈出十幾丈長的溝壑,飛沙走石向兩邊迸射。
一瞬間,三名弟子皆被擊退,沒一人能攔住止水,止水已落到夢雅面前,夢雅駭?shù)米乖诘兀B香囊中的蠱蟲都沒來得及放出,巨劍便伸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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