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沿著溪流一路向南而行,金行子對丑陋男子道:“這個越裳女王蠻橫至極,我們又不是斗不過她們,為何要忍下來?”
丑陋男子自然就是無障,的確如夢雅所料,跟著黎曼芳回越裳的無障,是華清月假扮的。
無障道:“我們若是與越裳動起手來,夢雅公主在其中很難做,況且越裳女王修為很高,又人多勢眾,我們有傷在身,很難全身而退,有些時候忍一時,給足了面子,還是有必要的。”
蕓初道:“若是她發現先生是華清月假扮的,會不會追過來呢?”
“姑娘還以為女王沒有識破?”
蕓初驚異問道:“她若是識破了,怎會放我們走?”
“她沒有把握勝過我,只不過想要王的威嚴,給越裳子民一個交代,我們如此做,是最好的結果。”
蕓初微笑道:“看來華清月需要假扮先生,終日留在越裳做駙馬了!”
無障道:“這難不倒她,也許還未到越裳,她便逃脫了。”
就在說話間,前方已有兩人攔住了去路,皆穿著一身紅色道袍,道袍上鑲嵌著火云圖樣,金光閃爍,一人身材偏高,長臉八字胡須,面容冷峻,另一人方臉濃眉,目光炯炯,看氣質就知這兩人絕不是凡人,無障等人已知躲不過去了。
長臉人抹著胡須,盯著凌空子道:“沒想到你這金翅雕竟修成了人形,真是難得,你若不想死,就如實交代,昨夜在山谷內都發生了什么?”
凌空子道:“你想知道什么?”
“你可知道是誰動用了魂力?”
“魂力,什么是魂力,貧道可從未聽說過?”
長臉人沉聲道:“魂力就是靈魂的力量,類似于你們身體內的妖氣,但其威力要遠大于妖力。”
凌空子道:“靈魂還有力量,貧道可是從未聽說過!”
方臉人不耐煩道:“少裝糊涂,你若不說出實情,哼,你們這些人一個也別想活著!”
無障開口道:“二位道爺能否說清楚些,我們的確不知道爺說的魂力是什么,就這樣要殺我們,的確冤枉。”
長臉人與方臉人交換了眼色,前者伸出手掌,呼只見手掌心竄起了精純的紅色火苗,只有發絲粗細,蜿蜒跳動,尤為刺眼,“就是這種形態,不過每個人的靈魂和境界不同,顏色也就不同。”
金行子嘿嘿笑道:“你這么說貧道就明白了,貧道也會!”呼金行子的手掌也燃起了火焰,火苗更高。
長臉人冷哼道:“你那只是赤煉炎火雖算稀有,但焉能與這魂力相比!”手掌一揮,那道火苗飛向金行子。
金行子正要出手抵擋,卻被無障拉開,那道火苗從金行子的臉頰旁電閃而過,咚地一聲,碎石飛舞,石壁被炸開一個一丈深的洞。
金行子目瞪口呆,驚出一身冷汗,沒想到這火苗竟有如此強的摧毀力,若是自己用神火去抵擋,只怕那火苗會破開神火直接穿透他的身體,還好師父及時解救,不過心中清楚,這等魂力是后天修行而來,與師父的天下之魂相差甚遠,只是師父的境界較低,還不能完全駕馭體內的魂力。
長臉人冷哼道:“現在應該清楚了吧,說,昨夜你見到誰用了這相同的力量?”
凌空子道:“的確見過,可惜他已經死了!”
長臉人臉色一凝,問道:“他是誰,是怎么死的?”
凌空子道:“他叫止水,是黃山的叛逆,他動用這種力量召喚出了青龍,后因受到青龍的反噬,入了魔道,被我們合力誅殺。”
兩人將信將疑,方臉人問道:“他的尸體在哪里?”
凌空子道:“被水流沖到了石崖內,尋不到了。”
長臉人陰森道:“胡說,就憑你們這些人如何能斗的過那種力量,看來你們還是不說實話,那就不能怪本尊殺你們了。”說著便亮出一柄長劍,兩只化了形的妖在下界是很難遇見的,又有神火,若是收了魂魄,奪下神火,勝過修行很多年。
無障淡淡道:“道爺若想殺我們,我們自然無力反抗,但希望道爺能讓我們死的明白些,為何要尋到動用魂力之人?”
長臉人道:“那種力量是你們下界的螻蟻不應該存在的,是邪道,為天理所不容!”
無障道:“原來如此,看來你們是天界的人了,只是不知通過什么神通得知下界有人動用了魂力?”
方臉人面色一沉道:“這你們就無需知道了!”說著緩緩抽出長劍,騰的一聲,長劍竄起獵獵火焰,此等火焰是真氣所凝,絕非魂力,對付這些人還用不到魂力,即便如此,這等境界的真氣也絕非下界的修行者所比。
無障昨夜動用魂力的時候,就知道會引來這樣的麻煩,不過要比預料的要稍好一些,天庭似乎只是派這兩名仙人下界來查動用魂力的人并將其鏟除,并不知他動用的是何種魂力,也就是說,天庭還未發覺他還活著。
但眼下這兩位仙人欲要殺了他們,他只有再次動用魂力才有可能將其殺死,殺一個止水就已是拼盡全力了,現在又要殺兩名比止水境界更高的仙人,更困難的是需要瞬間擊斃兩名仙人,若跑了一名,他將大難臨頭,無障已別無選擇。
無障已將五色石攥在了手中,藏在衣袖里,三名弟子也都準備好了,只要對方一動手,他們三人便會殺向同一個仙人。
就在這時,突然一個如洪鐘的聲音從空中傳來,震得樹葉沙沙作響,“你們兩人竟敢私自下界!”
兩名仙人聞言大驚,抬頭望去,只見幾道銀光落了下來,為首的一人背生雙翼,身穿銀甲,手持大斧,虎目瞪著他們,身后幾人皆穿著銀光閃閃的盔甲。
無障在驪山見過此人,是天庭的日游神,難道他的魂力驚動了天庭?
長臉人恭敬施禮道:“我們昨夜修行時,感知到這里有人動用了魂力,匆忙下界來查尋,沒來得及稟告上神。”他自然不敢說出暗派他們下界之人。
日游神怒道:“你們火部想要接管我們巡部嗎?”
“這個不敢!”
“那是誰給你們權利,你們可隨意下界?”
方臉人道:“小神知錯,我們本想著查到此人之后在回去稟告圣神。”
日游神呵呵笑道:“昨夜這里可是發生一場大戰,難道本神看不出你們都做了什么嗎?”
兩人嚇得跪地道:“上神恕罪,昨夜我們的確發覺這里有人動用了魂力,只是順便”
“胡說,若是下界有人動用魂力,夜游神怎會不知,你難道說他失職了嗎?”
兩人連忙道:“不敢,不敢,但,但上神可以問他們,他們可是將那動用魂力的人給殺了!”
無障跪地道:“我們的確殺了人,但那人是否使用了魂力,我們不清楚,是兩位逼我們說的,還望大神明察!”
兩仙人一聽,恨不得出手將無障燒成灰,但在日游神面前,他們只能忍受。
日游神瞥了一眼無障,對兩人道:“你們若是不服,回天庭再理論,還不起來跟我們走!”
兩人只好起身,祭起長劍飛了起來,跟隨日游神,轉眼消失在蒼穹。
他們走后,無障矗立在原地,慢慢閉上了眼睛,心緒久久不平,甚至后怕,暗道:“好險!”若是日游神晚來一刻,那結果很難預料。
但為何日游神會來,卻成了一個謎團。
三名弟子皆捏了一把汗,逐浪此時才深刻體會到無障將要面對的是什么樣的人,走什么樣的路,這條路不是與人在斗,而是與高高在上法力通天的神在斗,與之相比,天下第一劍客不過是井底之蛙,他很慶幸能拜無障為師,雖不知這條路能走多遠,但想必然精彩壯烈。
蕓初俏臉雪白,剛剛發生的這一幕,已超乎了她的想象,她竟然見到了天界的神仙,險些被神仙所誅殺。
繼續行了許久,無障停下腳步,轉身對蕓初道:“在向前行百里便是南海了,姑娘跟著我們多有不便,我們就此別過,后會有期!”
蕓初嬌軀一滯,暗想:“終于要趕我走了!”秋水閃過失望,輕聲問道:“先生是否嫌棄蕓初會拖累先生?”
無障道:“這些天你都看到了,在我們身邊很危險。”
蕓初道:“蕓初不怕,若不是先生救我,蕓初早已是個死人了,只要先生不嫌棄,就算是為先生而死,蕓初都不會眨一只眼睛!”
“那不過是舉手之勞,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蕓初低著螓首,凄切道:“也許先生不會放在心上,但對于蕓初卻是再造之恩,蕓初怎能忘懷。”頓了頓道:“先生若是趕蕓初走,也許過不了多久,師父她們便會尋到我,那時蕓初同樣會死,既然先生嫌棄,蕓初不如現在就死了好,免得再受折磨。”
金行子在一旁勸道:“蕓初已經沒有去處了,身世這么可憐,難道師父就狠心丟下她不管,好事做到底,師父就留下她吧,我們這些弟子都粗心大意,很多事情都想不到,師父身邊的確缺少一位像蕓初這么好又細心的人來照顧。”
凌空子道:“大長牙說的不錯,就留下她吧,至于那些危險,我們這些弟子哪個不知,不都追隨著師父,何曾怕過。”
無障心知這兩名弟子早已被蕓初的美食收買,自然舍不得蕓初走,轉過身去,邁步道:“你們既然想留住蕓初姑娘,那今后便由你們負責了。”其實自己也很難拒絕蕓初這種請求,對女人他始終心太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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