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夢、飛澗已經封鎖了消息,只告知泰山弟子,碧霞元君閉關修煉,命她們安心在黃山等待,修真者走到某個地方,突然來了靈感,就地閉關修煉,也是常有的事,是以,泰山弟子也沒有起疑心。
只有妙心清楚,這些門派的目的,她的師尊沒回來,絕不會是那樣簡單的事情,只是她被師尊封了穴道,整整關了一天,才被運氣沖開。
她并沒有急著去尋師尊,通過聽到軒轅峰方向傳來的雷聲和屋外的議論,猜測是她的師尊在渡劫,身旁定然有先生在輔助,只要師尊與先生在一起,便不會有事,因為先生不會害她的師尊,事實證明,師尊渡劫成功了。
她走出屋舍,同門的姊妹不知她被封了穴道關在屋內,還以為她在運功療傷,見到妙心出屋也沒有在意,平時她們也很少說話。
妙心來到峨眉暫住的屋舍前負手而立,藍色的眼睛冷視樓上,脆聲喝道:“秦陌瑤,出來!”
峨眉弟子見有人直呼掌門名字,甚是無禮,出門叫道:“是誰這么放肆,膽敢”后面的話沒說完便住口了,因為她們見到的是一臉煞氣的妙心。
屋里面的人將窗戶推開,秦陌瑤伏在窗臺上,微笑道:“原來是劍癡妙心啊,找我何事?”
妙心道:“我們之間少一場比試。”
秦陌瑤輕笑道:“比試的時間已過,你沒有出戰,按棄權論,再說,與你比試的洛玉英,你要想比應該找她去。”
妙心道:“我為何錯過了時間,你心里清楚!”
秦陌瑤道:“你錯過了時間,與我有何關系,難道是我指使那上仙不成?”
妙心手中慢慢玄化出一柄藍色火劍,脆聲道:“我知道那紙條是你寫的,你不承認也沒關系,我現在想與你挑戰,你敢不敢應戰。”
秦陌瑤輕蔑道:“想挑戰還輪不到你,讓元君出來與我說話。”
呼一束藍光穿過,秦陌瑤所在的房屋被貫穿一個大洞,妙心喝道:“由不得你!”飛身而起,掄起手中火劍刺向屋內。
“你以為我怕你不成!”秦陌瑤從房屋內彈射而起,手中蓮花劍化為紅光。
鐺兩劍相交,火光飛舞,真氣掀起颶風向四周蕩開,秦陌瑤的身后的房屋跟著倒塌。
兩人交手,動靜都特別大,不止是峨眉、泰山弟子,其他門派的人都來圍觀,眾人雖不明原因兩人為何大打出手,但見到這等精彩的打斗還是驚嘆不已。
妙心自然不用說了,都清楚她擁有神火,三年來只修劍,被同門取笑為劍癡,劍法上的造詣施展開來,定然不凡。
沒想到的是,秦陌瑤絲毫不弱于妙心,真氣異常充沛,竟比之前的比試強了十倍不止,而且那境界好似突然提升到了散仙巔峰的境界,與云夢等人不相上下。
怎可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進步如此神速,難道也與那李先生有關?
一紅一藍兩道劍光不停在空中交鋒,真氣疊撞不休,兩人的身影在光芒中穿梭如電,難以捕捉。
兩人從蓮蕊峰的屋舍群,一直打到天都峰,峨眉弟子不敢上前,泰山弟子也勸阻不得,其他門派的弟子更不想錯過如此激烈的打斗,無疑這場面要比擂臺上的比試還要精彩。
于歸舟得到消息趕來相勸,兩人殺紅了眼,誰也不聽,無奈之下,揮劍欲要將兩人隔開,殊不知他的劍還未靠近,一道藍光便呼嘯飛來,急忙揮劍抵擋。
妙心意氣雙修,雖意不如逐浪,氣不如秦陌瑤,但融合在一起,威力卻不弱于任何一人,于歸舟明顯感覺到了差距,倒退數步才停下。
于歸舟剛欲再上,又是一道紅光劈來,卻聽秦陌瑤道:“我的事你少來管!”
于歸舟閃身躲過,心中失落,本想借此機會接近秦陌瑤,卻發現在秦陌瑤眼里他仍是無足輕重。
這時,臨崖子也趕了過來,揮劍沖入,擋下兩人的劍,將兩人震退,喊道:“兩位得罪了,黃山之上禁止私斗。”
妙心胸口起伏瞪著秦陌瑤,原本也只是想教訓她一番,出出氣,沒想到卻低估了她,拼了全力,才斗個旗鼓相當。
秦陌瑤內心也是驚嘆,若不是剛煉化一塊太一指骨,修為大進,今天可要被這妙心壓著打了,她清楚妙心很強,若不然也不會使那手段,令其錯過時間。
臨崖子問道:“不知兩位所為何事?”
妙心收了神火,向秦陌瑤道:“也沒什么事,只是覺得沒有與秦掌門比試,此行有些遺憾。”
秦陌瑤冷笑道:“領教之后,就不遺憾了?”
妙心怒氣上涌,沉聲道:“你若有膽量,我們下山繼續。”
臨崖子忙笑道:“兩位且消消氣,都退一步,何必要爭個高下,惹得兩門不和,況且,秦掌門已被推舉為盟主,只是還未公布出去,妙心師侄做的未免有些莽撞了些。”
妙心一聽更是來氣,冷笑道:“這等心狠手辣的人竟被推舉為盟主,當真是瞎了眼睛。”
臨崖子喝道:“不得無禮,念你是泰山弟子,才容你留在黃山,你若在這般出言不遜,別管貧道將你趕下山去。”
妙心毫無畏懼之色道:“我也不愿留在這黃山上,不過下山之前,我要見師尊,請真人帶路。”
臨崖子面容一僵,尷尬道:“元君在閉關,不是告訴你們了嗎?”
妙心道:“師尊已渡劫成功,還需要閉關嗎?”
“什么?怪不得會出現那種異象,原來是元君在渡劫,還以為是云真人呢,”一時間,嘩然一片,大部分人看到了昨晚的雷云,卻不清楚那是什么原因,因為他們從未見過有人渡劫,猜到的人也都認為是云夢,誰也沒想到竟是碧霞。
這可是足以震動修真界的大事,幾百年來,修真界名門之中可從未出現過一個渡劫成仙的人。
至于逆天教的那些仙人,一直被認為是魔教,如何成的仙他們也不清楚,還有徐市、列封的來歷本就不明,也不應算在內。
泰山弟子聽到師尊渡劫成功,相擁在一起,歡呼雀躍,她們的師尊成仙了,她們的未來一片光明。
臨崖子當然知道內幕,聽到妙心說出內情,知道這件事必然瞞不過去,硬著頭皮道:“元君渡劫時損耗巨大,需閉關恢復,是以,不希望有人打擾。”
妙心道:“臨崖真人說這些,妙心可不放心,總得去見一眼吧。”
臨崖子被妙心咬著不放,一時間沒了主意。
這時,秦陌瑤遞給他一個眼色,冷聲道:“她要見元君,就帶她去見一面,也好讓她放心。”
臨崖子心領神會,笑道:“請妙心師侄隨貧道走一趟。”
泰山弟子興高采烈圍了過來,欲要同妙心一起去。
臨崖子道:“去一個人就可以了,多了會令元君分心,影響恢復。”轉而對妙心道:“隨我來。”
妙心跟同門師姊交代了幾句話之后,跟上了臨崖子,秦陌瑤見妙心離去,微微一笑。
石門外只有飛澗、云夢兩人,面對石門而坐,其余的人都已離開了。
時間拉長,云夢靜下心來思慮,總覺得將元君關在里面有些不妥,而且對秦陌瑤的話產生了懷疑,他清楚無障與泰山之間的關系,包括碧霞曾派出妙心下山保護無障。
而無障救妙心也好,將他交給碧霞也好,這都說明無障并不是兇魔,而是一位知恩圖報的人,他們之間應該是一種信任的關系,并非是為達目的串通一氣。
云夢可以肯定,若是碧霞渡劫成功,必是無障的功勞。
但一個人怎可能在三年內有如此巨大的突破,可以傲視天下修真,這是所有的人都很難想明白的問題,不止是無障一人,還有他的弟子,進步都是十分迅速的。
云夢忽然發覺他好像錯過了一個機會,無障曾試探過他對圣戰的反應,他的反應令無障很失望,若是能站到無障的一邊,也許無障真的可以助他渡劫成功,但那是不可能的,他必須為黃山的長遠發展著想,更不敢與天斗。
然而無障敢,而且事實已經證明了,不但在危機時刻解救了他們,沒有像雪蓮那樣被砍頭,奪了魂魄,而且成功逃脫,救出妙心,這等實力,天下還有別人嗎?
相比之下,他們的圍攻和設計有多可笑,換句話說,無障只是不想傷害他們而已。
終于明白了,這石門根本困不住無障,只是他們眼下還不想出來而已。
云夢嘆口氣道:“飛澗啊,你看我倆現在這個樣子,像不像兩只看門的狗?”
飛澗笑道:“云真人怎會有如此感慨。”
“我們修行,終其一生,無非是將自己修成了一條只為活命的狗,守著那點家業,茍延殘喘。”
飛澗也嘆氣道:“你這一說,我們的確很像啊,修行之人該割舍的都割舍了,為的不就是那長生不死嗎!”
“清心寡欲,置身事外,為的就是不擾亂我們的道心,而我們的道心是一個只有自我的心,境界越高,便越自私,天界的諸神諸仙亦是如此,所以他們不會在乎我們渺小的生命,相反,他們認為我們的魂魄都是為他們生,我們一代代供奉著他們的軀體。”
飛澗道:“云真人想得有些多了,那些事情豈是你我所能改變的!”
云夢道:“現在有這樣的一個人,出自我們凡間,他有著超強的智慧,修為可以為天下師,敢走我們想都不敢想的路,欲要改變這個世界,我們這些老家伙應該怎么做?”
飛澗明白云夢的意思,苦笑道:“可他是兇魔,并不是一個人。”
云夢呵呵笑道:“飛澗啊,其實我知道你心中惦記著蚩尤的龍魚河圖,可那只是個傳說,未必是真,何況那封印之地,即便有好的異寶,怎會留在那里。”
飛澗道:“他若沒得到龍魚河圖,元君怎會渡劫?”
云夢道:“先前我也這么認為的,后來覺得有些牽強,假若他們得到龍魚河圖為何還要留在黃山?”
頓了頓又道:“他能從那位上仙手中救走妙心,單憑這一點,他的實力會如何,要知道,逆天教的那些人可是仙人的境界,他們都擺脫不掉那巨大的壓力,便說明先生的修為至少是金仙的級別,這樣的境界怎會在乎那龍魚河圖,飛澗,有些事情該承認就得承認,其實我心中也曾有過這種不甘,我們修行一生,到頭來卻不如一個年輕人,但也可以換一種角度想,這說明后輩很強,這是好的現象,我們應該認可和鼓勵,而不是嫉妒。”
飛澗思慮許久,嘆道:“恐怕你我現在都沒有退路了。”
云夢呵呵笑道:“先生給我們留了一條退路,便是這石門,只要我們主動打開,便是退路。”
飛澗臉色有些難看,道:“一旦打開,我們可再無機會了。”也許其他人無事,他飛澗可就不一定了,無障心狠手辣,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出來,沒準廬山一派都會被滅了門。
云夢道:“我們本就沒有機會,他既然在我們面前暴露身份,便是想讓我們承認,他不是兇魔,只要我們承認,他便不會為難我們。”
飛澗直起身嘆道:“看來只能如此了。”他的話還未說完,飛流便從手中飛出,刺向近在咫尺的云夢,突然而迅捷,定要一劍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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